阿诺出了宫门坐上了自家王府的马车,马车静静的一路朝着王府走去。殊不知,深宫之内此时却再也无法安静下来。
东宫正宫,那木罕一脸阴沉,双眸深冷的盯着那高座上的女子。
察必皇后胸口起伏,气的直拿起身边的瓷杯朝着那木罕摔过去,“这就是你对额吉的态度?你情愿相信那个女人都不相信额吉?那木罕,今日你究竟是来向我请安的还是问罪的?”
那木罕脸色未变静静的望着发怒的察必皇后,双眸里透出了深深的失望。虽然阿诺从来没说过什么,可他额吉察必皇后做的那一切他并非不知道。那一夜真的太凶险了,下手也实在是太毒辣了一些。
察必皇后站起来,在坐前来回踱步,“你一直都是我最疼爱的儿子,平日你做什么事说什么话我都不会在意,可是我没想到你竟然这样不争气。那个女人一心一意想要害你的额吉,你现在不帮我竟然去帮她?”
“儿臣从未帮过她,儿臣只是不想额吉越陷越深。”
“越陷越深?”察必皇后冷笑两声,“你意思是你额吉我一直抓着她不放?是你额吉我咄咄逼人欺人太甚?”
“额吉,阿木尔从来都没对你做过什么,而你却要置她于死地。”那木罕表情痛楚,脸上满是失望,“都到了这个时候,你却还不承认。难道钓鱼山的杀手不是你派去的吗?陈内侍做了什么额吉你会不知道?还有大都城外,你那是要连着忽哥赤一起杀掉啊!”那木罕手握成拳,失望的望着察必皇后。
察必皇后脸色一变,眉头皱起,“你觉得这些都是你额吉我做的?你认为这都是我做的吗?”她跑下台阶,双手拉住那木罕的手臂,仰起脸望着他,“那木罕,我是你额吉,你怎么不问我是否是我做的?你为何这样武断的判定这就是我做的?”
那木罕望着自己的额吉,伸手帮她拢了一下鬓边的头发。心中一股痛在慢慢的蔓延,他的额吉老了,头发都已经花白了。“额吉,你会告诉我实话吗?”
察必皇后忽然身体颤抖了一下,她一把推开了那木罕,声音里透出一种莫名的愤怒与哀伤,那平日悦耳动听的声音都变得有些嘶哑,“你们不信我,你父汗不信我,真金不信我,你也不信我。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不相信我?我没有出手杀她,从来没派过杀手去拦截他们。”
那木罕望着察必皇后,心中有一些动摇,这样的额吉他从未见过。那眼里的无助,那种失望的哀伤,这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额吉吗?“额吉……”他轻唤一声,想要迈前两步去扶住她。
“别过来,你可以走了,离开这里,我要一个人静一静。”察必皇后伸手阻止了他的动作,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的气愤。
“额吉。”
“你走。”她嘶吼一声,表情都有些扭曲起来。
那木罕眉头一皱,难道他们错了?然此时并不是再留下的时候,他叹息一声转身离开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