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着钢琴曲《梦中的婚礼》,手指按在洁白的琴键上,练习十级要考的乐谱,这就是星衾一天的打算。
和往常一模一样的西餐放在面前,硬是被心事重重的星衾吃出了苦涩。
“怎么了?”妈妈一袭黑色中式礼服站在她左侧,“好看嘛?”
“好看。”她望着犹如一朵黑玫瑰的妈妈,心不在焉的说。
妈妈轻斜了她一眼,自顾自念叨什么,然后拿出一条相配的黑色蕾丝高领中长裙扔给她,“今天钱教授在家里聚会,点名让你去弹《痴心的废墟》,你穿这条裙子。”
星衾扯了扯嘴角,摩挲着温暖的面料,一言不发换上了它。
窗外的风抚摸枯树的皱纹,用时光刻下无情年轮,钢琴一角被掀开,露出光滑的白色。奶奶慈祥的笑容定格在相片上,身后是思念以久的小屋。
“衾衾?”老奶奶拄着拐杖,朝里屋喊去。
灶台边,一个小女孩正嘤嘤哭泣,泪水流过稚嫩的脸,溅在地上化作晶莹的浪花。
“衾衾,别哭了,快和妈妈回去!”奶奶伸出枯瘦的手,眉眼间尽是不舍。
“我不!”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女孩一下拍掉奶奶的手,“奶奶是大骗子,奶奶不要衾衾了!”
奶奶皱着眉头,命令道:“夏衾!你必须回去!”
女孩怔愣住,猛然站起来,一双清纯的眼睛被小手擦得通红,鼻头也红红的,白色的连衣裙上满是泥泞。
“我不!我就不!我不要妈妈,我只想要奶奶,奶奶是骗子,奶奶说过要陪衾衾的,奶奶说话不算话!呜呜呜呜……”小女孩本是想哭的,却发现眼睛里流不出来眼泪了,随即又是一阵眩晕。
从外面走进一个漂亮女人,从奶奶手里抱过女孩,神色复杂看着她。
“从今以后,世界上就没有夏曼和夏衾了,她,叫星衾。”女人无情的说出事实。
“我知道。”奶奶的一头白发在风中飘荡,“她的身上有更重要的使命,我希望你能保住她,保住这缕血脉。”
女人点点头,划着了一根火柴,朝屋子里一扔……
到底是木屋子,经不住汽油的灼烧,女人抱着孩子扑出门外,看着奶奶消失在视线。
无人看见,一抹星光钻进了女孩的身体,女孩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