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山谷里的空气特别的清新,偶尔还能听见几声清脆的鸟叫,田野边的青草丛上缀满着晶莹透亮的露珠,秦希对于这一切非常稀奇,蹦跳着窄梭在绿色的草丛间,直到走到叶晓林外婆的老家前,才外现裤管湿掉了三分之一,白色运动鞋已冒着丝丝白烟。
秦希看着一身田园气息的自己,有点儿不知所措,倒是叶晓林不声不响地从屋拿出来一条裤子和一双布鞋:
“不介意的话,就换上吧。省得着了凉,又得辛苦一段时间。”
想象着在这里生病了,不能去医院,随便找点野草熬来当药吃,秦希赶紧接过裤子和鞋子,二话不说地换上了。
王化梅在一边抿着嘴,偷乐得不行。秦希换好鞋子后,心情大好,追加王化梅满山坡。
说是山坡,其实也说不上吧,应该算个坳吧。刚好就这么一点平地,四周的山林将这地方与外界隔绝。
倒真有点隐士高人居住的地方,这是王化梅的第一感觉,最让她强烈感受到这一点的是房子的式样与格局。
有点像蒙古包式的石头房,墙是用一大块一块的青岩石堆垒而成,岩石与岩石间的距离和缝隙几乎为零,房子里非常暖和,没有一丝冷风吹进来。屋顶是一层厚厚的茅草,严严实实地贴在屋顶。
叶晓林顾不上打闹的二人,仅直去里屋找外婆留给的东西。外婆留给叶晓林一个箱子,箱子里是叶晓林小时候一些衣物,以及妈妈留给叶晓林的一些书籍。
叶晓林将箱子移出来,打开箱子,将里的衣物和书箱都倒了出来,挨个的找了遍,什么也没发现。
叶晓林正准备将所能的东西放回原去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箱子底居然还有一个隔层。
叶晓林摸了摸,居然是活动的?拉开底下活动的木板,一本薄薄的线装手抄本。
封皮磨损得厉害,只能隐约看清是“贺家秘传”。
这时候叶晓林的心里特别的激动,没有想到外婆还留了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她。拍了拍灰尘,叶晓林翻开第一页,一张小纸条从里掉了出来:
“晓林,当您发现这本书的时候,一定是需要它了,请你务必好好惜之,外婆”。看着熟悉的字体,叶晓林眼眶红了,仿佛外婆又回到了身边,絮絮叨叨地诉说着一些琐事。”
叶晓林拿好书,将它放在自己的随身包里,然后将箱子放回原处,这个时候,王化梅和秦希二人已嘻嘻哈哈地走了进来。看着她们二人轻松愉快地心情,叶晓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一些下来。
其实家里也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应该是王婶她们经常来走动收拾收拾,被子,床铺都是刚洗过的,还带着阵阵清香,看着整齐的一切,王化梅不由得感慨:
“乡里人真是朴实啊。我都想在这常住下来。”
“你想得挺美的,那是因为那是晓林,好不好。”秦希不由得插了一句。
“其实这一切都是我外婆的善缘,没有外婆的因,那有现在的结果。”叶晓林悠悠地说道
“晓林,你说的好有佛性?来了这里,你都像变了一个人,感觉跟我们是不一样的存在。”,王化梅一边扫视屋内,一边打趣着叶晓林。
叶晓林横了她一眼,“就你一天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能不能一天说点好听的给我。”
“哈,哈,哈,”秦希都笑弯了腰,“原来你们俩是这样相处的,这才是你们两人的真面目的吧。”
叶晓林也笑了。这一次叶晓林是真心地笑了,因为她觉得现在秦希才真正溶入她的生活。
三人看着时间还早,陪着叶晓林去外婆坟上拜祭了一番,回到家里,差不多中饭的时间了,没有王婶这样的厨师在,三人只好自己动手。
好在叶晓林从小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所以三个的饭菜对她来讲是小意思。
苦了的是王化梅和秦希两人,山里柴火灶把两人的弄得像个大花脸一样,火还时不时的控制不好,被掌勺的叶晓林批两句。
待叶晓林说可以开饭时,王化梅和秦希二人长长吐了一口气,顾不得洗把脸,就拿起碗筷开吃。
叶晓林的手艺真是好得没得说,用王化梅的话讲,比王婶还要好几倍,虽是简单的三菜一汤,而且还是素食,但那味道实在无法形容。
这是秦希有生以来吃得最开心,也是最美味的一顿饭。她一连吃了三碗,不是王化梅叫停,她还要再一碗。
事情总是这样不尽人意,三人刚吃得兴意昂然,王婶匆匆跑过来,带来一条非常不好的消息。
刘长生家的女儿突然暴病而亡。说起刘长生,在这方圆一带倒是个人物,是这个小山村里的唯一个党员,唯一一个党代表。虽然他在村里没有什么职位,但是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算他一份。
他家里两女一儿,据大家说,他比较疼小女儿,小女儿被他捧在手心里长大。
叶晓林想了想,她应该叫她小女儿叫姐姐的,如果没记错的话,小名叫花花。叶晓林从记事起,就跟左她屁股后面转,花花姐长,花花姐短的,给叶晓林的童年生活带来了一丝快乐。后来长大了,大家接触得少了,也变更有些陌生,但童年的记忙中的那份快乐,还是很难忘的。
听得王婶一顿劈里叭啦,叶晓林好不容易拽住她的话头:
“王婶,你说的是花花姐吗?”
“就是,就是,你说这娃咋这么可怜呢?前两天跟她妈呕了两句气,就说要外出打工。这不她妈把她关在屋里两天,没想到今天就出事了。”
“她想不开,自杀了?”王化梅补脑了一句。
“哪有的事,是突然生怪病,没两个小时就不行了。”王婶有点难过
“多好的孩子啊。”
再多情况从王婶嘴里也套不出来,叶晓林想想,不如自己去现场看看,了解下情况,毕竟小时候,花花姐对自己也不错。
想到这儿,叶晓林抬起头:
“王婶,我们过去看看吧。看看有没有我们需要帮忙的。”
“是的,是的。我也是刚才在路上听说,就顺便拐到你这里来了。”王婶也回过神来。
“现在不知情况怎样,也许有转机也不知道。”
王化梅和秦希一听这事儿,也是很热心,连忙要跟着去。四人一路紧赶慢跑地走到他家,
还没到门口,就传来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叶晓林心道:
“完了,来晚了一步。”
走进屋里一看,花花姐的妈妈抱着花花姐都哭昏过去,她姐和弟弟在一边号陶大哭,旁边的邻居也在一旁抹泪。
叶晓林趁着大伙儿不注意,溜到花花姐妈妈的侧面:花花姐面无血色,嘴角还流着口水,但隐隐感觉还有人的一丝生气在。
叶晓林只看了一眼就退了出来,在这种情况了,从家属的嘴里是问不出什么的,再说家人都伤心成这样,哪有心情去理这些事情,倒是有些热情的邻居自动招呼着前来探望的人群,张罗着报信给她们家的亲朋好友。另外还有一些聒舌的女人在低低的议论着这件事情,叶晓林凝神站了一会儿,从这些闲言碎语中了解了大致的情况:
这真的是事出意外,花花姐姐跟父母绝食了两天,今天终于有了转机,清晨花花姐主动从房间里走出来,吃了饭,还跟她妈聊了一会儿,就说不舒服,要回屋休息一会儿,刘妈妈以为女儿想通了,也就不再提之前的事儿,让她好好回屋歇着,当然更别说女儿的神态举止有了什么异常。
后来临时进房间拿东西,才发现孩子不对劲,口吐白沫,不醒人事,待叫上村里的赤脚医生来时,已经没有呼吸了。
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叶晓林内心充满了矛盾,如果不知道昨晚的事情还好,也行只当作是一场意外,但是看到这场景,叶晓林忍不住了。想着无论如何总是要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