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太累,又或是阳光太暖,令人不自觉地想要睡觉。一阵困倦袭来,苏浅也不强撑,令人搬了张椅子,在阳光下睡了起来。
苏浅本在享受阳光沐浴,君浩阳却突然出现,将她禁锢于怀,满脸痛苦与愤怒,问她为什么要背叛他?为什么要爱上南宫墨谦?为什么要视他于无物?为什么不愿留于宫中?为什么不相信他?声声指责,连一个回答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她,说完即走。
苏浅被问得一愣一愣,心里被强行压下的情感,瞬间爆发,望着君浩阳无情而又绝决的背影,她感到快要不能呼吸。想也没想,起身追着君浩阳而去。
奈何君浩阳步伐太大,苏浅远远不及,失了灵力,废了功夫,没法运用轻功,只得利用双脚。
终究是力量有限,苏浅的身子本就弱,单凭双脚又如何能及?她边追边喊,一次次的跌倒,一次次地爬起,可是,前方的君浩阳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亦察觉不出身后的异样,只管向前。
苏浅并不放弃,拼命地跑着、追着、喊着,结果还是距君浩阳越来越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君浩阳离去。
跪在地上,苏浅将头埋于双手间,尽情地释放着自己的脆弱,任泪水无尽地滑落。
“为了他,不值得!”白灵不知何时出现眼前,肯定地说道。也不待苏浅作出反应,直接将其带到一处山上,苏浅有些生气,但在看到佛罗山三个大字之时,瞬间愣在原地。
她记得白灵说过,君浩阳前生乃是魔界圣君,灵魂被锁于佛罗山,由四大神兽负责看管。可这与她何感?白灵带她来,到底想干什么呢?
心里疑惑着,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迈了出去,刚近身洞前,四大神兽便先后出现,苏浅本能地后退两步,警惕地瞪着眼前这四个怪兽。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吧!”
苏浅刚欲问为什么,便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传来,让她站立不稳,本能地向后倒去,与此同时,耳畔传来声声焦急的呼喊,仿佛带着一种强大的吸力一般,使得她的身子急速下坠。
南宫墨谦回到破庙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苏浅躺于椅上,闭着眼小憩,恬静的睡颜在阳光的照耀下越发光彩照人,令人想要亲近,却又不忍打扰。
南宫墨谦就那么静静地立于原地,深深地看着,唇角不经易地勾起,似是带着无尽满足。
过了一会,原本安静的苏浅,突然变得不安起来,她紧皱着眉,不停摇头,似是在承受着极大痛苦般,额头上不停地沁出冷汗,很快便湿了她的秀发。
南宫墨谦心中一紧,什么都不愿多想,上前两步,轻轻摇着苏浅的身子,低声唤着“浅儿,醒醒,浅儿……”
“不要……”苏浅从睡梦中惊醒,猛然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脸惨白,额头上沁出一层层细密的汗珠。
“别怕,有我在!”南宫墨谦一把将苏浅拥入怀中,温柔地为她拭去脸上的汗,轻声安慰。
苏浅什么都不说,只是紧紧抱着南宫墨谦,似在将死边缘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怎么也不愿放下。
躲在南宫墨谦怀里,感受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听着他温柔的话语,苏浅才慢慢缓过神来,忆及方才的一切,那么真实,她忍不住问自己,这真的只是梦吗?
不知过了多久,苏浅才推开南宫墨谦,道“谢谢!”
“浅儿,你梦到了什么?何以怕成这样?”南宫墨谦担忧地看着苏浅,他本不该问,可他又忍不住问了出来。
“对了,你去益江及其邻近城镇查看的结果如何?”苏浅并不想再去回忆,直接转开了话题。
见此,南宫墨谦也不再问下去,而是顺着苏浅的意思,说起了自己所见到的一切。“如李副将所言,益江城俨然成了一座死城,没有人愿意再去,就连守着益江的士兵也都相继而亡,所剩无几。而其邻近城镇,正受着疫情的折磨,病入膏肓,无药可治之人,如木一般,排排倒下。”
“你可想到了对策?”苏浅期待地看着南宫墨谦,等待着他的回答。
“目前来说,我们首先应当做的便是揪出病源,将其毁之。否则,就算我研究出了救人之法,还是会有人感染,相继而亡。”南宫墨谦道出自己的想法。
“若然猜测不错的话,此次瘟疫的来源当是那群老鼠,只是,自瘟疫发生之后,它们便失去了踪迹,我们又该从何下手呢?”苏浅思索着。
“这个你放心,在去益江城及其邻近城市查看过之后,我便循着两名士兵所言,四处查探过,最后,我在一个山洞外发现了它们的踪迹,为了避免让它们发现,从而逃离,我直接返了回来。”南宫墨谦说得肯定。
“既如此,那我们事不宜迟,先去将那群该死的老鼠给灭掉。”语毕,苏浅起身便要向外走,同时,还不忘多带些人马与工具。“来人,马上去准备柴草与工具,今日本宫便要灭掉那瘟疫来源。”
见此,南宫墨谦并不阻拦,静静地看着,待到李副将交待好破庙之事,带着众士兵持械而来时,他们才一同出发。
经过前面的相处,李副将多少也了解了苏浅的脾气与个性,在整件事情上,他算是看出了苏浅的心,连中了瘟疫的人,她都敢单独相处,还有什么是她不会去做的呢?
他想,就算这一次再拦下苏浅,苏浅定也会再想办法出去,与其如此,倒不如听她的话,随她而去,反正,此次要去对付的只是一群老鼠。
若是李副将知道此次对付的老鼠,远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或许,他会再次拦下苏浅。
可惜,当来到洞中,看到那一群硕大的老鼠之时,他们都已经没有了后悔的余地,不论心里有多么的不愿与害怕,都只得硬着头皮上。
意识到危险降临,老鼠惊恐地四散而逃,发出尖锐的叫声,各找各位,好好的躲藏起来。偶尔伸出一颗小脑袋,瞪着红杏杏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一旦无人,它们便会肆无忌惮地跑出来。
苏浅微眯着凤眸,冷眼看着这一切。过了片刻,见老鼠们没有一点动静,整个山洞静可落针可闻,有种阴森森的恐怖感,她才柳眉一挑,厉声喝道“我不管是谁派你们来益江城散播瘟疫,迫害百姓,今天,我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停止你们的动作,从此效命于我;要么死在这个山洞,灰飞烟灭。”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谁也没有想到苏浅会这样说,令他们更加不解的是,这群老鼠能听得懂人话吗?
然,南宫墨谦的不动声色,及群鼠的骚动,给了他们最好的解释。
“吱吱……”两只通体白色,身如兔大的老鼠从石墙后走出,挑衅地瞪着苏浅,口中不停地嘀咕着,似万分不满苏浅的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