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我还有事。”郑冰果断拒绝了他。
向然又问,“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儿?”
“约了个人谈事情,好了,你答应我的事一定要做到。”
“小冰……”
还不等他再说什么,她已经拐角进了电梯。
向然脑子里还留着刚刚郑冰的话,乱作一团,他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跟上去。
漆黑的夜幕映衬着万家灯火,璀璨而明亮,早一步营造出了过节的氛围。
寒意凛然的天气里,连行人车辆都少了许多,一辆黑色大众在路上孤独地行驶着。
张淮铭一边开车,一边悠闲地问看风景的沈苓,“你和阿政怎么样了?”
好一会儿才听她回答,“不怎么样。”
淡淡弱弱的语气,他听不出她说那话时到底是带着何种心情。
正欲再问,沈苓却扭过头来看着他,有些隐藏的警觉,“张总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对他们之间的感情纠葛清清楚楚么?
张淮铭笑了,“你知道的,阿政他喜欢你,所以我会那样认为一点也不奇怪。”
原来他知道……倒也难怪,他们是好兄弟,她再装得若无其事也是演技浮夸,徒劳无益。
沈苓忽地就镇定了,捋了一丝头发别在耳后,怔怔地问,“张总也觉得他喜欢我?”
“当然,我没见过他对哪个女孩子好过,反正他对异性总是保持着固定距离,你是跨过线的那个。”
张淮铭说得没错,苏政就是那样,无论是上大学还是进入社会工作,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对异性存着避而远之的心态,跟个禁欲和尚似的,时间久了,他还曾怀疑过他对男人有兴趣,直到在沈苓这儿,他才消除了心中多年来的疑虑。
沈苓闻言,“哦”了一声,又不说话了,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她和苏政相识来这几个月的事。
“沈苓,我这个好兄弟真的不错,我当然希望你能给他机会,我向你保证,他绝对不是纨绔子弟的类型,不会在外面到处拈花惹草,招蜂引蝶,你大可放心。”
从张淮铭和苏政的关系来看,这番好话是带着目的性的,但他却是真的站在客观的角度而言。
“张总,我知道苏总人好,这点不需你说我也明白,可是恋爱结婚的事不是人好不好就可以的。”
“……”
“那你说,还需要什么?”张淮铭突然很认真地问,似乎对这个问题比较感兴趣。
沈苓若有所思了会儿才道,“还需要彼此合适,门当户对。”
“合适还说得过去,可门当户对……那是中国以前的旧思想,现在社会主义正蓬勃建设发展,你还兴这套?”
“可你不得不承认,门当户对这个理仍然存在。”
张淮铭被她说得有些哭笑不得,“……那好,我问你,你是因为这个原因不愿意接受阿政还是别的原因?”
“张总,我觉得这个问题没必要讨论,无论哪个,我和苏总毫无可能。”她说得斩钉截铁,对自己的立场坚定无比。
张淮铭又想到了另一个人,向然,他早就能看出他们关系绝非浅交,苏政也要自己加以监视,那么就剩下一种可能。
“你喜欢向然?”他冷不丁地问了句,但其实心里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还暗自替苏政可惜了一番,原本钻石王老五的身价愣是被区区项目经理给压低了。
沈苓这次没有否认,而是直言不讳地承认,“有些好感。”
“可惜阿政了。”张淮铭轻叹一声。
“苏总那么优秀,我不值得。”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他终于有个喜欢的人,想要掏心掏肺地对对方好,这不是坏事,所以你能给他一个机会吗?”
等了良久,沈苓才摇头,“不合适。”
“我就知道……遇上你也算是他的劫了,过得了是幸福,过不了就是痛苦。”张淮铭苦笑一声,“行了,我也不操心你们的事了,告诉你一件他上大学时候的事吧,那时候有个姑娘特喜欢他,长得也漂亮,倒追了他好久才终于到手,结果你猜怎么着?”
“嗯?怎么?”沈苓按耐住好奇,不慌不忙地问。
“他跟人家交往不到二十四小时就说分手,理由是没有心动的感觉。”张淮铭哈哈大笑起来,“那姑娘哭得死去活来的,我后来一直觉得他对任何女孩子都是没有心动的感觉的,现在,你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