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目光灼灼
“他的挂科和你写的硫酸毁容有关？”发问的是老杨。
从白暮开始分析，其他刑警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其实他们也有很多问题想问，可不知为何，一对上白暮那双眼睛，他们心中都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此刻白暮的气场太强了，强到他们这些刑警根本无法被他瞧上眼。
白暮没有确定也没有否认，“据我了解，去年十二月二十四号，犯罪心理系发生了一件令人心惊胆战的事情，那天早上，有人为了复习，早早就去了法化学系的实验室，没想到一开门，看见一个人脸朝下趴在地上，那名学生以为是有人昏倒了，便上前想要扶起他，却没想到当他翻过身子的时候，那人的脸已经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人样了，校方为了不惊动学生，没有把这件事报出来，最后那名学生虽然被抢救过来，但是也退学了。”
许队眉头紧皱，他隐隐约约抓住了些什么，却又很模糊，只好耐心地继续听白暮说。
白暮低下头，目光落在桌子上那些尸体的照片，眉头微蹙，“我之所以会想到这件事，是因为这尸体。”
“尸体？”老杨又忍不住开口，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向前倾了倾。
其他刑警也都是一脸专注地看着白暮。
“这具尸体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毁的太彻底了，尤其是当我看到死者本人生前的模样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我一直在想，究竟是什么人，在杀了人之后又毁了容，还把尸体推下五楼，”白暮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却越来越亮，“凶手的目的本来是想毁了吴明的脸，可后来却发生一件事让凶手临时起意，把吴明推下了五楼，也许这件事并不是突然发生，而是凶手在杀了吴明之后突然发现的。”
“你是说那些被翻乱的文件？”许队突然想到了什么，“是不是凶手想找什么东西？”
“不，”白暮摇摇头，“不是凶手，而是他在杀了吴明之后忽然意识到他在找东西。犯罪心理系的考题每年都是由各系的老师出完题之后交给何教授审批，这学期的补考在下周一举行，今天是周五，我想补考卷子现在应该就是在何教授的办公室里某处放着。”
“吴明是去找考题了？”许队皱了皱眉，很快又松开，“李雪说过，吴明在走之前接了一个电话，提到了考试，然后他就急匆匆地离开了，看来是有人告诉他老何去开学，办公室没有人，吴明就去偷考题，但是还没有找到题，就被人杀了，如果事实是这样的话，老何倒是越来越有嫌疑了。”
“不对，凶手肯定不是何教授，除了时间对不上之外，何教授没有必要毁了吴明的脸还把他推下楼，如果真的是何教授的话，假设他的杀人动机是因为吴明挂科让他脸上无光，那他大可以杀了人之后把尸体处理掉，而不是推下楼等着被人发现。”白暮直接否定了许队的话。
这样被一个年轻人否定自己的看法，许队倒是没生气，反倒是皱眉思索起来。
“但是吴明被推下的位置是办公楼的后面，那里是一片小树林，很少会有人去吧，这样就能延长尸体被发现的时间了。”老杨看着照片说道。
“你错了，”白暮看着他，“那里可警校学生最喜欢的地方，隐蔽，偏僻，晚饭后有很多情侣会去那里约会，吴明死亡的时间正好是晚饭前的那一段时间，用不了多久，最迟半个小时，就会有情侣来这里，尸体很快就会被发现。”
“搞不懂了！这案子怎么越往下挖越复杂。”老杨恼怒地把照片往桌子里一推，挠了挠头发，又点了一根烟。
一屋子的烟味，所有人的心思都陷在案子中，就连刚刚有了一些思路的许队又眉头紧锁，唯有一人除外。
白暮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些照片，他一定是忽略了什么，是什么呢？
凶手一定是他。
可他是怎么做到来去自如又不会被发现的呢？
还有凶器……
白暮翻过几张尸体的照片，忽然手上动作一顿，目光停留在手中拿着照片的某一处，脑中飞快地闪过一些片段，然后嘴角缓缓扬起。
目光明亮，眼神灼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