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人间四月
会议的内容很充实，先是一圈自我介绍，然后大家讨论了关于这学期文学社要举办的活动，大一的新成员纷纷开口说了自己的想法，每一句话都充满了活力，每一张年轻的脸上都写着对未来四年生活的憧憬。
白暮想到自己，三年前的自己是不是也一样生气盎然，满心欢喜地期待着摆脱了枷锁的大学生活呢？
好像并不是吧。
忽然感觉一道炙热的目光，白暮抬起头，发现坐在对面的陶然正看着自己，眼神直接毫不避讳。
白暮想起刚刚开始讨论的时候，她三言两语就把原本有些拘谨的新成员带动起来，之后就没再说话，而是安静地坐在一旁。
白暮想了想，掏出手机，翻出那个还未保存的号码，指尖灵活地在屏幕上跳着。
几秒钟之后，陶然低下头，然后勾起嘴角。
会议在快五点的时候才结束，站在门口送走社员，白暮看向站在一旁一边跺脚一边搓着手的陶然。
她怎么穿这么少？眉头皱了皱，“想吃什么？”
陶然抬起头看着她，笔尖被冷风吹的泛红，眼里也蒙上一层水汽，“不是你说请我吃饭吗？还要我决定吃什么？”想了想，陶然接着说道，“唔，只要是好吃的都行。”
白暮笑了，这个命题有些太宽泛了，眼神落在她的耳朵上，“火锅？”
陶然看着他，笑弯了眼，里面盛满了路边的灯光，温柔又明亮，“好。”
两人本想去校门口的火锅店，可能是因为天冷，店里挤满了人，看着陶然一边挤在门口感受着里面的热气，一边嫌弃地看着还在等座位的长队，白暮十分庆幸自己提前和陆知明借了车。
“走吧，带你去别家吃。”白暮扬了扬手中的车钥匙。
车子七拐八拐，在人迹罕至的小巷尽头停下。
这是一家小店，装潢没有刚才那家的华丽，却低调优雅，每一个小细节都透露出温馨的味道，陶然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家店。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点好了餐，陶然兴致勃勃地问道。
“初中的时候和陆知明瞎跑，跑迷路了，就发现了这家店，正好当时也饿了，就在这里吃了，没想到味道还不错，之后每年冬天想吃火锅的时候，我们都会来这里，”顿了顿，“你还是第一个除了他之外和我一起来的人呢。”
陶然没有忽略白暮在说最后一句话时微微泛红的耳尖，“陆知明？就是总和你一起吃饭的那个隔壁学校的男生？”
陶然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皮肤黝黑，身材健硕，笑容爽朗的男生。
“你认识他？”白暮没想到陶然居然知道陆知明。
“嗯，”陶然拄着下巴，“室友的男朋友就在隔壁学校的法化学系，总能听见她提起陆知明，说是刑警学院难得一见的天才，人长的也挺帅的，就是脾气差了点，不过我见他和你走在一起的时候人挺好啊，会不会是谣传啊。”
“还好吧。”白暮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陆知明那家伙脾气岂止是差了点啊，简直是太差了好吗？也不知道是谁上了高中还动不动就带着一帮人出去茬架……
见白暮有些尴尬，陶然便换了个话题，“你怎么突然要请我吃饭啊？”
白暮看着她，笑了笑，“你怎么会这么痛快就答应我的请客？不怕我是坏人？”
陶然也笑了，“我还是很相信我的眼睛的。”
白暮嘴角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看着对面的人，他摇摇头，笑了，“就算是上级慰问一下下级吧，这个理由满意吗？”
“不满意。”陶然回答的很干脆，在白暮愕然的目光中，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希望我们的关系，不止是上下级。”
白暮那一瞬间，大脑是空白一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