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农叟笑道:“毒丹正在此处。”说着自腰间口袋中取出一个红木盒,打开看时,只见正中放着一个五彩丹药,周遭围着五个大小不一的药丸,分别是白,青,黑,红,黄五色。山农叟道:“这五毒轮回丹五色,半月之内若不得解药,必然引得万灵噬体而亡。此毒分五丸解药,乃依金木水火土五行之色,各位想来都应听过吧?”其余几人见了,就连王一也不得不暗暗称奇,这妖毒子果然是个奇才人物。
王一见此,笑道:“几位就这么急着要我服毒?也不说清楚什么事?还怕小子我在你们这重围之下跑了不成?我瞧诸位也不是一般的江湖人物,那人竟叫你们如此的忌惮?”
周围众人闻言,雷氏兄弟一个低头一个苦笑,那庄主一对夫妇却是面露戚容,煞道人冷哼一声,千羽郎君也是面色一寒,山农叟只在一旁微笑,竟无一人答话。
王一见此,笑道:“罢了罢了,也叫你们放心,且瞧好了!”说完一张嘴,手中拈起那丸五彩毒丹,轻轻朝口中一丢,毫不犹豫地咽了下去。
那山农叟见此,自己拿了一份解药,手上一扬,四分解药分别朝其余四方飞去,众人各施手段接过。
这一等人见王一如此淡然,无不动容,山农叟更是击掌而笑:“好!好!好!小兄弟竟有如此的胆色,将来必成大事,若非有今日之事,你我做个忘年交,或者老头子收你做个衣钵传人,倒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哈哈哈......”
那煞道人一旁冷哼一声:“哼!都是些个亡命之徒!”
“好,小兄弟既然都这么做了,我就告诉你。实不相瞒,那人自称作巫神,我们心中怨恨,背地里称他作巫修老怪。这人也不知是哪里人士,学得一身古怪巫术,武功倒不见得多高强,只是那巫术手段可怕,实在叫人防不胜防。至今我们都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施法的。”山农叟长叹道。
“那他...又是如何对你们下手的?”王一好奇问道。
“说来也是缘法,当时我与那臭秃驴争吵了一番,旧习发作,随意杀了几个人,谁知竟被那老怪趁机暗中下了毒手,杀人之时被他不知以何法通过死尸将那巫术种在了我身上。”山农叟淡淡道。
“哼!说起来人家不过是看上了个富户小姐,谁知那黑心的老怪竟将秘术种在了那小妞身上,当真是倒霉!”千羽郎君也在一旁叫骂道。
一旁那雷氏兄弟,煞道人,庄无离夫妇却是站在一旁不语。
王一笑道:“看来几位也是罪有应得嘛,恶人自有恶人磨,这话果然不错。”
那煞道姑闻言,怒目而视,却控制着没再动手。
山农叟笑道:“这话虽不怎么好听,却也不假。我们都是报应罢了,这几位看来也不愿详说,小兄弟若想听,来日有缘你我相见,老头子再与你絮叨絮叨。”
王一道:“这倒不忙,那什么巫修老怪既被你们说的如此诡异,想来控制的也不止你们几位吧?”
山农叟道:“不错,这豫鲁一带,暗中受他挟制的只怕不在少数。”
“那你们又怎敢暗中合谋摆脱他?想是有什么紧要的大事吧?”王一问道。
“不错,这正是要你去办的这事。天地轮回,相生相克,这秘术既有种下之法,必有解除之术。本来这老怪只是控制着我们,日常轻易倒也没什么命令,我们也只是苟且偷生,可就在前些日子,这老怪传令,要我等注意一个紧要物件,但有消息上报,必有重赏。”山农叟道。
“这倒是个机会,这老怪既有命令,想来也是一个重要的筹码。只是就只这一个物件,只怕也不稳妥吧?”王一道。
“正是,只有这一个东西自然难以确保没有意外,但若再加上煞道人的负心蝎,残剑山庄的机关阵,鲁地雷家的子母雷,或许还有些可能。”山农叟道。
“要做这些事,必须要先取朱雀令,那我要做的就是找来这朱雀令?”王一道。
“不错,小家伙果然聪明,任谁也想不到,呵呵呵呵...这令一众豪杰头疼的朱雀令,竟在天香楼一个婢女身上,当真是造化啊!”千羽郎君在一旁轻声道。
“天香楼?一个婢女想来也不用几位如此大费周章吧?”王一道。
“那婢女是无情仙子成心怜身边的。”山农叟道。
“无情仙子成心怜?似乎有些意思。”王一道。
“这成心怜如今乃是天香楼的招牌,号称卖艺不卖身,而这天香楼,虽只是个烟花之地,但不论朝堂还是江湖,都颇有些背景,尤其近些年,虽然局势动荡,这天香楼却愈发显得高深莫测了。”山农叟解释道。
“原来如此。”王一点头道。“那么这朱雀令......?”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是那老怪命令寻找之物,却从不曾听说过江湖上有这号物件。”山农叟道。
“既如此,天香楼,无情仙子成心怜,婢女,听着似乎也不算什么难事嘛。几位可曾商量好了倘若我将这朱雀令带回来,几位有如何处置?若再因此闹将起来,届时我又该作何处置呢?”说着特意瞧了瞧山农叟及千羽郎君两人。
这两人只有千羽郎君提供了个消息,似乎再无其他作用,但仍旧参与此种来,只怕并非什么善与之辈,较之那几人,只怕这两个更需提防。
“这就不劳小兄弟费心了,我们几人自有处置,届时只要小兄弟将那东西带回来,不管我们几人如何计较,必定与你交换解药就是。”一道低沉声音幽幽道,王一看时,正是那位明风拳雷知武,暗道此人也是颇有心计。
“好,既如此,小子我就走这一遭?庄庄主,我那马匹还在小镇上扔着,此刻只怕早已不见了,还需庄主替小子准备些银两马匹,以备不时之需;如何?”王一笑道。
“这个自然,小兄弟果然不是一般人,此庄之内,但有所需,尽可取之。有劳了!”庄无离拱拳道。
王一闻言,不禁多看了这一对夫妇一眼,转而笑道:“那倒不必,小子孤身一人,就即便取了这庄中所有,也是拿不动的。庄主只需稍微准备些就可。”
“好!”庄无离闻言答应,当即叫了个仆人,自去准备了。
不多时,下人进来禀报,准备妥当。
王一手持折扇,双手拱拳,笑道:“诸位,三日之后,当取那物于此,咱们届时再见!”说罢出门而去了。
“呵呵呵呵呵呵......这小家伙倒真是个人物,可惜了啊!可惜了!谁教他竟敢跑到此地听了这事,更碰上了你这歹毒的老鬼!”千羽郎君似是叹息道,目光中却露出一股幸灾乐祸之意。
一旁那位庄夫人一直跟在庄无离身后,知道看见王一走了,才叹了一声,道:“这小伙子也是这么大的年纪,就这么......”似是颇有不忍之意。
庄无离安抚道:“此番无论如何此子都不能活下去,这已是定局,莫要太多感伤。”
“这小子当真是一时起意才跟过来的吗?这岂不是太巧了些?”一道声音幽幽而道,正是雷知武。
“哼!”那煞道姑此刻不知为何却是不发一言,只冷冷地哼了一声,充满不屑之意;只不知是对王一还是对这在场几人的。
“呵呵...这小子倒也是个人才;且不说他有意无意,纵然是他有意,那就顺着他的意,且叫他深入其中看个明白。几位放心,这小子就是另有所图,也绝不影响咱们的计划,咱们与他各取所需,何必费心忧虑?哈哈哈...且散了吧,三日之后自见分晓。”山农叟满怀笑意道。说着已转身离去了。
余下几人见此,也都各自散开,各回住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