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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二零一六年二月三日

我以为自己早上起不来,最终因为想起2004年的今天,我起床了。梳洗完后,下楼去门口附近转了一圈,很冷,但我不怕,比起2004年的今天,这会暖和多了,那时我在北京,早上五点就起床了,为了找工作,从酒仙桥坐车到崇文门,当时的情景至今都难忘。北方本来就比南方冷,我还保持着,我在武汉一样习惯,看书,因太安静,天也没亮,我把手机音乐打开了,听着《冬天的故事》放到了最小声,家人们都睡得正香,看着看着书,想到自己回家的日子有限,在家的这些日子,我都做了些什么呢?

我来到了凉台,靠着红色砖的栏杆,眺望着远方,东边的太阳渐渐的升起了,像一个火红的大球,仿佛离得很近,虽然有片杨树挡着太阳,但依旧能感觉太阳带来的光茫。屋前屋后楼顶上的白雪还有些。

没一会,家人们都起床了,吃完早饭,我把自己关在了哥哥的房间,而哥哥带着孩子去村里玩了。

在这一刻,我的心很静很静,随手从哥哥的抽屉拿出了毛笔和墨水,在一个白色报废的纸箱上,写满了毛笔字,平常我很少写毛笔字,不是不会,而是我的心不够静。我知道,只有回到家乡,我的心才得已平静。写完了,我还特意拿手机给照了下来,自己看着自己写的那些字笑了。就在这时,孩子回来了,她也要写,我又从抽屉拿了一支小的毛笔给她沾上墨水,让她画去写去。

平静的心,平静的村庄,忽然砰砰砰,屋后放起了火炮,我带着孩子还有哥哥一起去看了看,原来是邻居家昌件哥哥的儿子带女朋友回来了。村里的人都去贺喜,好热闹呀!

我站在马路边上,只看见王成的母亲,满脸的笑容,那是一种由心而发轻松的笑,去年我回家乡,见到王成的母亲,她还对我说:“不好搞,怎么办?两个儿子都二十好几了,一个也没对象,急得她晚上都睡不着觉。

现在好了,听王成的母亲讲,儿子的女朋友是江西的,比王成小八岁呢?打算这次春节,在家住些日子。

村里的人贺喜完后,慢慢的都散去了,王成,王成的女朋友,一明,他们仨坐在门口的院子里打牌,院子是敞开的,没有围墙。

王成看见了我,管我叫姑爹,我都不好意思起来,在一旁的一明,问道:“王成,我是谁?一明不认识我,的确不认识我也不奇怪,在我的印象里,只记得,他三四岁的样子。他再大一点,我就去了武汉。

如今他已是博士生了,一个月国家给他6000元的工资,学费也不用交了,之所以有这么好的待遇,那是因为,他是科学家。

想到这些,人与人差别怎么就相差那么大,我也是《管山小学》毕业的,我怎么就学不进去呢?至于说:“现在我想学习,那还是因为梦。

在我的梦里,总会出现学校,老师,同学,我明知道,那都不存在了,因为我很久没有上学了,学校早已变成了柴房和草房,同学们没有几个记得我,每当碰面,我提起小学发生的事,她们的回答,不记得小学事了,只记得中学。老师,前几年回家,偶尔会见到我的数学老师,而现在,就连后来建的小学都给取消了,搬到了镇上。

上个月的二十三日,我带着孩子来到《管山小学》,小学的校门是开着的,操场上很干净,还有一个红色带黑线条的足球静静在那里一动不动,因为那天风很大,风吹的。

国旗高高的在蓝天下飘呀飘,教室门口的几棵树,绿油油的叶子,可茂盛了,我和孩子在校门口超市买了一点吃的,然后进学校了,我看着周围的一切,还是和去年一样,只是这里以后没有人再来上学了,为此我感到可惜。

突然听到一群小孩的哭闹声,扭过头看了看,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哄着五个小孩,这五个小孩中,最小的一岁半,最大的四岁,都跟着这个小女孩屁股后面跑,最小的那个小宝宝一边走着一边小手剥糖吃,一不小心摔跤了,穿得厚还系上了围裙,半天自己起不来,哭了,另外在一旁大一点的小孩把这个小宝宝扶了起来,还对她说:“小妹妹,哥哥帮你剥。小宝宝直点头,立马就不哭了。

刚才的平静,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我站在一旁,孩子对我说:“妈妈我想和她们玩,我笑了说:“去吧!孩子高兴得直跳起来。她们一起踢足球,一起玩老鹰捉小鸡,笑声,叫声,让我想起我的童年。我好想念我那时的伙伴,她们在哪里?她们还好吗?在操场玩了好一会,又进教室了,教室的黑板上还写着菜谱,还有语文课题,白色的粉笔字迹写在黑色的长方形黑板上,看到这一目,我又开始回忆了。

这些小孩们玩得可开心了,教室里还有一个乒乓球台,有拍子,球坏了,小家伙们都去抢那拍子,做着拍球的姿势,也不知为什么,过去了二十年的情景,一下子清晰浮现脑海,原来我对当年上学的事情,是很在意的。只是我的命不好,偏偏赶在那个年代。

下午,邻居丹过来找我,我们一起去了祖坟山,经过的山,河,田,小路,我都曾在梦里见过。我们一边走一边聊着天。

到了山坡上,我回头往下看,整个村子被山包围了,一座连一座的山,都有我儿时的回忆,也有此时梦境,我清晰记得山名还有伙伴一起放牛砍柴的场景。

站在一旁的丹,看出我的心思,她笑了笑对我说:“你也太念家了。我点了点头,其实我的内心有很多话想说出,可是在这一刻,我知道,就算我说了,她会反驳一句,既然如此念家,为何还嫁那么远。

我们四个人在山上玩了一会,孩子嫌累,不愿意往上爬了,简单照了几张相片下山了。在回来的路上,我路过老屋,停下脚步,又照了几张相片。所有的梦都和它有关,因为这里是我出生的地方,也是我的灵魂所在之处,不管我身在何方,将要去哪里!

这些天,在家的日子,母亲把我原来的房间打扫干净,每天,父亲,母亲变着花样煮菜煲汤,想让我和孩子吃得好一点。

晚上和母亲父亲还有哥哥一起围坐着看电视新闻,这在以前是我不愿意看的节目,但在这些晚上,我很安静地给父母沏茶,递干果陪着他们聊天,半夜睡觉的时候,我听到母亲偷偷进来帮我盖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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