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婚后一周年。
“顾太太,今天不是周末吗?”天微微转亮,顾重言听到房间里传来拖鞋走动的声音,伸手摸了摸床侧,发现空落落的,睁眼便看到覃蓁穿着大T恤走来走去,不时的在寻找什么。
“昨晚洗澡的时候把戒指摘了,可是我想不起放哪儿了。”覃蓁翻弄着茶几上的东西,遍寻不见戒指的踪影。都怪自己粗心大意,摘了戒指后就忘了放在哪里,现在可好,根本找不到它了。
顾重言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起身帮她一同寻找。如果找不到的话,估计这一天都得被她念叨折腾。
以顾太太的糊涂记性,戒指估计就被她随手放在家里某处地方。顾重言转身走进浴室,在洗漱池的边缘那里发现了那枚银色的婚戒。
从身后环住覃蓁的腰,顾重言变魔术般将婚戒置于覃蓁眼前,“现在可以安心睡觉了吗?”
昨晚熬夜加班完成了公司的事情,只为了今天能有时间陪她过周末。
“你在哪儿找到的?”覃蓁眼前一亮,将戒指戴回无名指后,轻轻在顾重言脸颊啄了一口。不过显然,这一点福利根本满足不了顾重言。
“你就放在浴室里。”说完,顾重言低头,准确无误的吻上了覃蓁的唇瓣。
“唔。”覃蓁嘤咛了一声,任由顾重言的舌头滑入自己口中。
正是情浓蜜意之时,房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打断了两人。覃蓁喘了喘气,红着一张脸跑去开门。当跟出卧室的顾重言看到乔应哲抱着乔卉站在门口的时候,脸不禁黑了一半。
“蓁姐……”乔应哲一手拿着奶瓶,一手抱着刚半岁的乔卉,哭丧着脸站在覃蓁面前。
原本想过来诉苦的乔应哲看到覃蓁红肿着唇,脸上潮红未褪,又看了眼不远处的顾重言,不禁啧啧了两声,朝顾重言挑了挑眉。
“这么早过来找我什么事?”覃蓁微微一窘,朝乔应哲瞪了一眼。
乔应哲无奈地看了眼怀里的乔卉,“雪灵吃卉卉的醋。”
覃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完全无视了乔应哲的超级奶爸形象。“你确定不是你在外拈花惹草被雪灵发现?”
“天地良心,怎么连蓁姐都不相信我已经从良了?”乔应哲拍了拍乔卉,将奶瓶凑到她嘴里给她喂奶。
“那你抱着卉卉过来,难道是……离家出走?”覃蓁指了指卉卉,好半晌才憋出这么句话来。这一对从山沟沟带着娃回来已经让她惊喜不断,现在居然还因为这么小的事儿闹别扭。
“不行吗?”抱着卉卉,乔应哲理所当然地看了她一眼。
顾重言斜睨了他一眼,走过来揽着覃蓁的肩膀,对乔应哲说,“显然不行。”说完,他作势关上房门。
“蓁姐还没说话呢!”偏偏乔应哲早就看穿了顾重言的心思,先他一步抱着卉卉挤了进来,笑呵呵地看着两人。
“你带着卉卉先到客厅坐会儿吧,我去换件衣服。”拿他没办法,覃蓁只得进屋先换下睡衣。
客厅里,乔应哲抱着卉卉坐在沙发上,喂她喝奶的同时,看了眼坐在一旁面无表情的顾重言,满是骄傲的说,“我闺女是不是很可爱呀。”
虽是穿着睡衣显得随意,不过顾重言依旧保持着良好的坐姿,不发一语地看着他胳膊里的乔卉。
“你和蓁姐都结婚一年了还没个孩子,该不会是……”乔应哲露出一副了然的模样,看着顾重言啧啧了几声。
“喂好奶就赶紧回去。”顾重言不明白这当了爹的人怎么还是这么不正经。
乔应哲才不搭理他,摇晃着胳膊想让卉卉躺得更加舒服。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开口严肃地说,“实在不行的话去看看医生,不然我怕影响蓁姐的性福。”
“你们在聊什么呢?”覃蓁换好衣服出来,就看到乔应哲满脸得意的看着顾重言。
“在聊男人的事情。”将奶瓶放在玻璃茶几上,乔应哲笑得一脸玩味。
“我刚才打了通电话给雪灵,她过会儿就到。”任由顾重言搂着她的腰际,覃蓁踢了踢乔应哲的小腿,“雪灵跟我抱怨说你每天只知道照顾卉卉,都不知道好好关心她。”
“我才不是这样的人呢。”乔应哲悻悻地说道。
没多久,林雪灵便坐车来到了北苑公寓,她看到坐在沙发上抱着卉卉的乔应哲,气就不打一处来,可当着覃蓁和顾重言的面又不好发作。“蓁蓁,我来接他们父女回家。”
乔应哲没想到覃蓁真把林雪灵叫了过来,刚想开口拒绝,可怀中的卉卉忽然开口大哭了起来,惹得他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
“笨蛋,孩子尿尿了。”林雪灵看着慌乱紧张的乔应哲,从他手中抱走乔卉,这才反应过来卉卉哭是因为尿尿的缘故。“谁让你把奶瓶里的奶水全让她喝了。”
乔应哲不敢吭声,只得由着她抱着卉卉。
“蓁蓁,我们先回家了,改天再来看你。”林雪灵朝两人歉疚地笑了笑后,转头对乔应哲说,“还不快拿着奶瓶和我回家。”
临走前,乔应哲不忘冲顾重言眨了眨眼,向他提醒先前同他说过的那些话。顾重言则装作根本没注意到他的视线,起身走进厨房,准备两人的早饭。
美好的周末因为这段插曲,搅得两人都没有了出去的兴致。不过顾重言在煮饭时,想起乔应哲先前说过的话,倒是微微有了些动摇。
他和覃蓁,是该有个孩子了。
吃饭时,覃蓁察觉到顾重言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吃好饭后,她斜靠在顾重言肩头,两人十指紧扣着。“你和应哲是不是真有什么事瞒着我?”
“怎么这么问?”闻着覃蓁身上淡淡的牛奶香,顾重言的胳膊不由得圈住她的腰,下巴枕着她的肩膀。
“混蛋,手往哪儿摆。”察觉到顾重言的手有些不安分,覃蓁刚想推开他,反而被他圈得更紧。
一月后,当顾重言察觉到覃蓁的亲戚还没来时,心里没来由的一阵舒坦。后知后觉的覃蓁察觉到肚子里正孕育着一个新生命时,也是欣喜万分。
她梦想着能与他结婚生子,没想到十年后都一一实现。
即使曾经有过分离,即使生活有过彷徨,可这五年的等待终不只是她一人的花开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