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叫我来,是我自己来的,怎么你敢做不敢认?这里谁是负责人!快出来,我要投诉这个女人!”
见这女人居然还吵着要见老板,蒋希恩是又气又怒,沉声喝道。
“你再在这里大吵大闹,我就报警!明明,帮我报警,我要告这女人诽谤我。你别想走,我们一起去警局,如果你拿不出证据证明你刚才指责我的罪名是真的,我就要你赔偿我的名誉损失!”
见李明明真的报警,妇人不敢再吵闹,又听到蒋希恩说:“之前,有一件诽谤的案件,最后,法官判被告人赔偿一百万元给原告人,你别想走,我一定要你赔偿我一百万元......”
未等她说完,妇人已经脚底抹油,跑得不见人影了。
“原来真是来捣乱的。”望着她跑完的背影,李明明幸灾乐祸地笑睇着蒋希恩,“幸好陈医生他们还在里面看病,否则,再让那疯女人在这里吵的话,你就惨了。”
“谁来捣乱了?”
这时,方希贤从门外走了进来,听到李明明的话,好奇地问。
“刚才,有一个疯女人冲进来,扯着心如骂呢。”李明明兴致勃勃地将刚才发生的事,绘声绘色地跟她说了遍。
“那你有没有事?”听完她的话,方希贤紧张地走上前,端详着蒋希恩。
“我没事。”蒋希恩朝她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对了,你怎会来,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是来找你吃午饭的。”方希贤看了看手表,“吃饭时间到了,你可以走吧?”
“还有一个病人,不如你先坐下等我一会儿。”蒋希恩把休息的牌子挂在大门上,方希贤就在沙发上坐下,拿出手机玩。
“对了,你那个表妹叫汤曼妮的吧,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回来了,你怎么知道?”蒋希恩走到桌旁,收拾东西。
“刚才在楼下,我看到她的车停在那里。”方希贤说着,然后,像想到什么似的,猛地抬起头看向蒋希恩,“难道是她指使的?”
两人对视了眼,都认为这个可能性很大。蒋希恩幽深的眼眸透出凌厉的光芒,脸色笼罩着一层冰霜。
早上八点半。
“你今天不是休假吗,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童瑞轩切了块火腿,叉起放进嘴里。
“平时都这个时间醒来,醒了就睡不着了。”蒋希恩端着牛奶喝着,神色有些萎靡不振。
看了她一眼,“对了,听说昨天有人到诊所搞捣乱,对你没什么影响吧?”
感应到他关切的目光,她懒洋洋地应了句,“没事。”
因为那妇人在诊所一闹,难得回诊所一趟的老板也特地问候她一番,她相信,如果不是因为童瑞轩的关系,事情应试不会就那样算数的。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辞职?”他想了想道。
“辞职?”她错愕地抬眸看着他,“是不是老板跟你说了什么?他想我主动辞职?”
“不是,你别多心。”他放下刀叉,拿起纸巾抹着嘴角。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并不是真的喜欢当护士,对你来说,这只是一份工作罢了,未知你有没有兴趣转工?”
“哦,你有什么好介绍。”她振作精神笑问。
“当我孩子的母亲这份工作如何?”他伸手去握着她另一只手,“妈昨天才打电话回来,又跟我说,她的一个朋友又当奶奶了,还问我什么时候才能让她抱孙子,弄孙为乐。”
听着他意有所指的话,她回望着他的眼眸闪着晶亮的光泽,嘴边挂着一丝羞赧的微笑。
“不知这份工作有什么福利?”
“福利就多了。第一,我所赚的钱都交给你管理,第二,你不是很喜欢小孩子么,像我这么优秀的人,我的孩子一定会遗传到我优秀的基因,你也想有一个聪明伶俐的儿子吧,第三......”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似乎有些不知还有什么好处,她打趣地道:“只有两个好处而已?那太少了,我可要考虑一下。”
“第三是,你可以亲自教导出未来的律师,医生,甚至是特首,是不是很有成就感?而且,我跟孩子都属于你的,从此以后,只听你一个人的话,在家里你就总司令。”
他嘴甜舌滑地说下去,“你想想,在外面工作要被老板差遣,在家里却是你差遣我们,是不是很有前途的一分工作?”
“听你这一说,好像这份工作真的不错,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她嘻笑着,提醒他,“不过,你快迟到了。”
抬手看了看手表,他起身凑近她,亲了她一下,这才拿起一边的公事包出门上班了。
还没回到公司,就接到孙雷打来的电话。
“什么事?”
“你赶紧回来,公司地震了。”
“地震?”他皱了下眉头。
“你大哥回来了,除了他,还有一个重量级的人物也来了,总之,你赶紧回来吧。”
十分钟后,童瑞轩回到公司,才踏进办公室,就察觉到一股非比寻常的气压向他袭来。
“你终于回来了。”
0强敌当前
孙雷一看到他,立即走上前,把他拉到一边去。
“到底发生什么事?童诺言怎会突然间回来了?”童瑞轩问。
孙雷翻了下白眼,“大哥,你才是公司的最大的话事人,你不知道的事,我这当手下的怎会知道。”
之前,他还以为童瑞轩应该会知道一点内情,现在看情形,他根本是毫不知情嘛。
“你要不要打电话给童伯父问一下?”
未等童瑞轩打电话过美国,就看到童诺言从他办公室走出来。
“你终于回来了,我们等你很久了,进来再说。”童诺言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道。
见他居然从自己的办公室出来,童瑞轩已经有点不满,听他这语气,益发不爽了,不过,当着大家的面,他也不好意思发作。
“我去下洗手间,再来。”他把公事包交给孙雷帮自己保管,然后,也不看童诺言一眼,就朝洗手间走去。
把他的公事包放好,孙雷也走进洗手间,就看到他在洗着手。
“刚才,你说除了他还有另外一个人,是谁?”童瑞轩好整以暇地对着镜子整理着头发。
“你怎么都想不到的。”孙雷神秘兮兮地道:“就是你最讨厌的人。”
他最讨厌的人?“冷雍容也来香港了?”
“正确来说,是他们一家三口都来了。”孙雷绘声绘色地说着,之前他们来公司时的壮观场面。
“刚才,你还没回来不知道,他们几人一走进公司时,那种气势,简直可以媲美皇上微服出巡呀。”
没心情领会他的幽默感,童瑞轩一听到连冷雍容也来了,脸色就显得凝重起来。
“你说那老女人来香港,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孙雷问。
“她有什么目的,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抽了几张纸巾,抹干手,童瑞轩转身走出洗手间。
当他踏进自己的办公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坐在他的椅上,一身米黄色的香奈尔套装,配上炫目的钻饰,浑身散发着端庄而高贵的气息的中年女人,冷雍容。
盯着她那张十年如一日的脸庞,如果不熟悉她的人,或者会被她的和善笑容所迷惑,不过,跟她交手这么多年,他深知她和蔼可亲的面具下,是一张如何丑陋的脸孔。
也注意到他走进来,她抬起头,昂起下巴,看似亲切的目光投射向他。
“怎么现在才回来?虽说你是总裁,不过,也要以身作则,遵守纪律才行,否则,下面的人也学你一样,成何体统。”
她算哪根葱,在这里教训他?心中吐糟着她,表面上他却恭敬地道:“您教训得是,我下次会注意的。”
已经习惯他表面恭敬,私底下却阳奉阴违的作风,她只是抿了抿嘴唇,反正她也只是借机给他一个下马威罢了。
“刚才,我看过公司这段时间的业绩,足足比诺言以前坐镇公司时下滑了一成,到底是你精力有限,无法兼顾香港跟内地两间公司,还是你的能力就这样?如果是后者的话,我真的对你很失望。”
童瑞轩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下,依旧不卑不亢地回应她的指责。
“对于你的指责,我不敢苟同。公司的业绩会下跌,完全是因为大哥之前为了争生意,宁愿亏本也要做,所以,表面上看来,公司的营业额是多了,实际上利润却是亏损。”
“你别胡说八道,明明是你不济,却把责任推给我,你不行的话就把公司交回给我,让我管理。”童诺言驳斥道。
“这也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既然是你一手搞出来的祸,就由你亲自摆平吧。”冷雍容一音定锤道。
直到现在,童瑞轩总算看出来,他们一行人杀上公司来的目的,原来是来夺回公司的,不过,他早预料到会有这一天,所以,也没多说什么。
“对了,凤仪的父亲跟S.H集团准备在香港筹备开酒店的事,而凤仪也会参与开酒店的事宜,所以,我跟你爸的意思是让她担任行政顾问一职,负责筹备酒店的事,你去安排下。”冷雍容又道。
童瑞轩怔了怔,“你是说,大嫂要留在公司?”
“你有问题?”冷雍容瞥了他一眼,不怒而威的目光会令人情不禁地按她的话去做。
童瑞轩没被她震慑到,好整以暇地道:“既然公司按排大嫂留下来搞酒店的事,我当然会全力配合,只是大嫂若成为公司的一份子的话,以后在公事上,我们有意见分歧时,不知以谁的意见为主?”
“虽然,她是代表总公司的,不过,在这里你才是CEO,当然是以你的意见为主了。”冷雍容道。
吩咐好一切后,她才带着儿子儿媳,施施然地离开办公室。
“外敌入侵中土了,我们是奋而作战,将他们赶出去,还是坐以待毙?”
他们前脚才离开,孙雷就急不及待走进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道。
“SUE,拿消毒剂进来。”童瑞轩却没理会他,而是叫秘书进来,吩咐她将冷雍容刚才所坐过的,摸过的地方全部消毒过。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到午餐时间,他拿起外套,叫上孙雷离开公司,到附近的餐厅吃饭。
“你有什么对策?”点了菜,在等上菜期间,孙雷又问道。
童瑞轩端起面前的茶杯,轻啜了口,才道:“刚才,我已经打过电话给爸。”
“太上皇怎么说?”孙雷立即问。
“他还会说什么,就是让我安心工作,不用多想,就算大嫂进公司,也不会影响到我的地位之类的废话。”童瑞轩轻蔑地翘起嘴角。
“对了,这份是你的。”他掏出一张支票交给孙雷。
接过支票,看了看上面的数额,孙雷不由得眉开眼笑,然后用手指弹了弹支票,“谢了。”
想到什么似的,他凑近他耳边问,“你说,总公司突然派你大嫂进公司,是不是因为发现什么了?”
一直以来,童瑞轩都有投资的习惯,当然这在西方国家,炒股票买基金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不过,他都是量力而为,不会大手买卖,将风险控制在可控的范围内。
不过,在童诺言因为诽闻一事被父亲召回美国,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很可能因为父亲的一个决定而化为乌有时,他就决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赚最多的钱。
他做了一个很大胆的决定——利用公司的资金去买卖期指,于是,他说服孙雷两人一起用公款赚外块。
其实,这是一个很冒险的决定,如果被人发现的话,可是要坐牢的。幸好两人的运气不错,才短短一个月时间,就用公司的钱在股市上赚了上千万元的利润。
“有可能。”童瑞轩不置可否地道:“公司的账目你帮我看紧些,别让他们抓到我们的把柄,还有现在我们已经赚到足够的资本,开公司的事,准备得怎样?”
“一切顺利。”孙雷做了个手势,又指了指支票,“那么,以后我们都不再干了?”
“见好就收,还是说你很想到赤柱一游,想进去住几年?”童瑞轩斜睨着他。
“呸!你才想进去住,外面的花花世界这么精彩,傻瓜才想进去坐牢。”孙雷一看到服务生来上菜了,也不再跟他作口舌之争,先填满五脏庙再说。
饭吃到一半,孙雷就被女朋友叫走了,童瑞轩则自己一人把菜吃完。
忽地,他的注意力被走进餐厅来的两个女人吸引住,她们是朋友?
只见王凤仪跟汤曼妮在靠窗的桌旁坐下,两人有说有笑的,一副多年好友的样子。
“现在,你跟伯父回香港发展,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逛街购物,扮靓了。”王凤仪笑道。
“你不是一直在美国那边生活吗,怎么突然间又来香港?”汤曼妮问。
“我也不想的,不过爸他们有意想进攻内地的市场,就派我先来香港当开荒牛了,唉,一想到以后要过那种朝九晚五的刻板生活,我就烦死了。”王凤仪一脸哀怨地道:“对了,你呢,有什么打算?”
“首务之急,当然是先找份工作了,对了,你不是说你现在在S.H集团上班的?”汤曼妮咬着肉片问。
“是呀,有什么事?”
“你说,你们公司还请不请人?”
“你想进S.H集团?”
汤曼妮点了点头,“如果我们一起上班的话,就有个照应嘛。”
“说得是,如果有你帮我的话,做事也会顺利些。”王凤仪正想找个帮手,既然汤曼妮有意的话,就最好。
“那我的事就拜托你了。”
“跟我客气什么,你什么时候方便来上班,就跟我说一声。”
自从那次在餐厅遇到汤曼妮跟王凤一起,再加上蒋希恩的原因,童瑞轩对她的印象都不怎么好,正确来说,他对她怀有戒心,他以为她也一样。
在公司两人了除非必要,否则,都当对方是透明人,泾渭分明,所以,当接到她约他在这酒吧见面时,不能说不意外的。
“你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不知是什么事?”
两人在酒吧角落坐下,喝了一瓶啤酒后,也不见她开口,他率先打破沉默。
1奸计
拿着啤酒,一口气喝掉半瓶后,她纠结的声音响起。
“有一件事,我考虑了很久,到底要不要跟你说,如果跟你说的话,就是背叛朋友,但不跟你说的话,我又于心不忍,要我眼睁睁看着你被陷害,我真的做不到。”
听着她的话,他心中一动,直觉她要说的事情是跟那家人有关。
“我们都认识很多年了,虽然,你跟心如之间有些误会,不过,我一直都当你是朋友。如果,让你这么为难的话,那就不要说了,不过,你对我的心意,我还是心领了。”他以退为进地道。
她抬头凝望着他,勾人的眼神写满了对他的渴望,及挣扎。
“可是我从来没有当你是朋友,以前,看到你跟表姐一起时,我真的很妒嫉,我不明白,明明我长得比她漂亮聪明,为何你却宁愿跟她那只肥猪一起,也不选择我,难道因为她比我有钱?
事隔多年,再遇到你,我没想到你选择的还是表姐,就算我想尽办法进公司,以为近水流台,可以跟你亲近些,可你对我依旧不屑一顾,你可知道,我的心有多难过?”
没想到她会突然跟自己表白,他怔了怔,然后,有些不自在地拉开她握住自己的的手。
“我很荣幸你这么看得起我,你的心意我也心领了,不过,你也知道我已经跟人表姐一起,我们打算结婚了,所以,抱歉,我还有事要做——”
“你是不是要跟东叶签约?”她打断他未完的话道。
一听她提到东叶,他的脸色倏地一变,跟东叶公司合作的事是机密,除了孙雷跟秘书外,公司没有人知道的,但她却知道此事,他错愕之余,更多的是警惕跟疑惑。
“为什么你会知道此事?”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知道呢?”她反问着他,脸上那笑容充满诡异。
“王凤仪跟你说的?”他猜测着,“东叶跟童诺言他们有关系?”
她没有回答,而是从冰桶里拿出一瓶啤酒塞进他手里,笑呵呵地道:“你不觉得边喝酒,边谈事情,比较有气氛吗?”
看了她一眼,他笑了笑,端着啤酒仰头喝着,见他不再拒绝自己,她这才重露笑容,跟他一起喝着。
“我从凤仪那里得知,她婆婆这回亲自到香港来,并不只是探亲这么简单,他们是想把你赶走,而东叶就是他们对付你的诱饵。”
眼里掠过一丝阴影,他握着酒瓶的手紧了紧,仰头一口气把瓶里的酒喝光,“可否说具体一点?”
“我听说,童伯父之前有提过,在他退体后,就由你继承公司,不过,你大妈却不极力反对,认为你没资格继承公司。因为这件事,他们两夫妇有了一个协议,就是用一年的时间,让你们两兄弟比赛,到时谁的业绩比较好,公司就由谁继承。”
听到这里,他心中吃了一惊,如果不是她说出来,他真的完全不知道父亲有意让他继承公司的,又听到她继续说下去。
“在你大妈的心目中,当然不想公司落在你手中,为了打击你,他们可谓无所不用其技,这次跟东叶的合作就是其中一步棋。或者,你还不知道,东叶的老板其实是凤仪外家的亲戚,他们故意跟你合作,目的就是设局了陷害你......”
听着她的讲解,他脸色渐变得凝重,酒也越喝越多,不知不觉间,那一桶啤酒,大部分都进了他的胃里。
童瑞轩望着头顶上的灯光,花了几十秒钟才发现,自己不在酒吧里,而是在房间里。
身体有些难受,体内好像被人点了一把火似的,又烫又痒得厉害,他咬紧牙抓着床单想要坐起身。
忽地,他闻到一股女人的体香,甜腻的香味充斥在鼻间,他知道有个女人就在自己伸手可及的地方,他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对方的样子,可模糊的视线根本看不清楚她的样子,不过,从对方的体味可分辨得出,那应该不是蒋希恩。
片刻后,身体越来越热,脑子里全是以前和蒋希恩一起时欢爱的场景。
仿佛嫌他定力太过好似的,那女人扑上来,紧贴着他,双手煸情地在他身上滑动,他想避开她的骚扰,才动了动身体,这一动让他欲火更加不好控制。
虽然,看不清楚对方的样子,但隐约看到是个很丰满的女人,在她主动的撩拨下,理智完全消失,只剩下YU望的他不管抱着自己的人是谁,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当一切归于平静后,汤曼妮一脸满足地伸手捧着童瑞轩的脸,迷恋地吻着他的眼睛,鼻子,嘴唇......不过,他却早已精疲力竭昏睡过去,对于她的亲吻没什么反应。
良久,她才依依不舍从他身上起来,缠绵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脸颊,如果他不是睡着了,她肯定会拉着他再来一回的。
她起身,连衣服也不披地下了床,然后,从包包里掏出手机,再上床,躺在他身边,抱着他摆出各种各样惹人暇思的姿态。
拍完后,她存好档,将相片发了出去。
做好这一切后,她才走进浴室洗澡化妆去了。
不到半小时后,响起了门铃声,急促的声音透露着按门铃者浮躁的心情。
汤曼妮从浴缸中起来,慢腾腾地披了件浴袍,这才走出浴室,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来得挺快嘛,一接到我的短信就赶来了?”她笑睇着站在门外,浑身散发着肃杀气息的蒋希恩。
瞪着她,蒋希恩扬起秀眉,脸色凛冽,“他呢?”
“他当然还在床上,刚才一直缠着我不放,累坏了吧,现在还在睡呢。”汤曼妮朝她绽开示威般的笑容道。
蒋希恩一手推开挡在门口的她,冲进房内,当看到躺在床上的童瑞轩刹那,只觉轰的一下脑子变得一片空白。
当收到汤曼妮发来的,两人的床照时,她潜意识是不相信的, 那一定是P过的。她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就算他真的出轨,也不会找上汤曼妮的,他明知道她最恨的人是她,绝对不会跟她勾搭上的。
来的路上,她还一直为他找各种理由,她早就决定,就算去到酒店看到他的话,也不能冲动,要给机会他解释,说不准这只是一场误会,是汤曼妮想要报复她的所设的局,她绝对不会上当的。
此刻,当看到他躺在床上刹那,所有的理智全抛置脑后,以前受到的伤害全都浮上脑子,她呼吸急促,牙齿咯咯作响,用力握紧拳头,指甲掐进手心里,令她有些吃痛。
“听说你们年底就要结婚了,我都不知要不要恭喜你才好,都快结婚了,他却一脚踏两船,背着你跟我偷情。本来,我也犹豫要不要通知你来,不过,我又想,再怎能么说,我们也是亲戚一场,我也不想看到你被骗了,所以,才当这个丑人,叫你来,亲眼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汤曼妮幸灾乐祸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蒋希恩只觉得胸口堵得发慌,不想再听到那女人刺耳的声音,于是,她猛地转过身,冷不防地甩了她一个耳光。
“你给我住嘴!你这贱REN,之前的账我还没跟你算,现在你又来惹我,这次我不杀了你,我不姓蒋。”
她凶恨恨的瞪着汤曼妮,像是一头被揭了逆鳞的火龙般,双眼喷着愤怒的火焰,恨不得扑上去将她撕碎。
对上她狰狞的目光,汤曼妮心中一惊,无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一直以来,在她的心目中,蒋希恩都是和平易可亲的人,就算真的激怒她了,她也只是对你瞪眉瞠眼罢了,她真没料到她会露出如此恐惧的表情,简直想要扑上来跟她拼命似的。
“你不要乱来,我跟你说,这里有闭路摄像机,如果你敢对我怎样的话,事后你也逃不了的。”她有些结巴地警告着蒋希恩。
“之前你找人到诊所搞乱,我可以容忍你,但瑞轩是我的底线,你去搞他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说着,她扑上去,双手掐住她的脖子,那凶狠的表情令汤曼妮相信,自己一定会被杀的。
“不要,放开我!”
这时,一条人影自门外掠了进来,从背后抱着已经失去理智的蒋希恩,扯开她跟汤曼妮。
“心如姐,你冷静一点,快放手,为了这种女人弄脏你的手,不值得!你听我说,今天的仇我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的,我们走吧。”
耳边响起方希贤的声音,身体被她紧紧抱着,动弹不了,半晌后,戾气渐渐自她脸上散去,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
见她不再攻击汤曼妮后,方希贤见机不可失,立即把她带离现场,免得她再对着那对狗男女,又再发飙。
走出酒店大门,一直上了车,方希贤才放开蒋希恩,却见她一脸呆然坐在那里,连安全带也不系,她便帮她系上。
“你也不要想太多了,现在发现他是这种人,总比结婚后才发现强。”
今天她做成一宗大生意,于是就打电话约蒋希恩出去庆祝一番,刚巧她不用陪童瑞轩,于是,就一大班人到KTV狂欢。
就在半小时前,她发现蒋希恩拿着手机在看,注意到她脸上的神色有些异常,正想过去问发生什么事了,却看到她拿着自己的包包,也不跟她打下招呼就离开。
见状,直觉告诉她,出事了。于是,她连忙尾随着她离开KTV,但她还是迟了一步,当她追出门口,蒋希恩已经坐上一辆出租车了,于是,她也连忙开车跟踪着她。
2情伤
现在回想起来,幸好她有跟着来,才能及时阻止她做傻事,否则,她都不敢想有什么后果了。
“我想回去。”蒋希恩把头靠向车窗,两眼无神,有气无力地道。
“那我送你回家,回去后,你也不要再胡思乱想,天大的事情,有我帮你一起承担。”
方希贤踩下油门,朝她家的方向驶去。
半小时后,她把车停在蒋希恩家楼下。
“到了,要不我送你上去?”
蒋希恩如梦初醒地抬眸,当发现已经回到家时,眸子动了动,再摇了摇头。
“你回去吧,今晚真是麻烦你了。”
对上方希贤担心的眼神,她扯唇一笑,“你怕我会做傻事?放心,这么多年来,什么大风大浪我没见过,如果这种小事也能打击到我,我哪还能活到现在,你回去吧,你那班同事还在KTV里等你呢。”
虽然还是不太放心她一个人,不过,转念一想,蒋希恩也不是那么脆弱的人,而且,发生那种事情,她肯定也想自己静一静吧。
“那好吧,明天我来接你上班。”
“那你要早点来,否则,我可不等你。”蒋希恩除掉安全带,推门下车,朝方希贤挥了挥手,才转身走入门口。
听到车子开走的声音,蒋希恩脸上的笑容倏地一收,眼睛直直看向前方,唇被咬得死死,几乎渗出血丝。
刚才在方希贤面前的平静,瞬间消息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几欲令人崩溃的苦闷。
明明前不久,他才跟她说,要给她举力一个世纪婚礼,还抱着她,在她耳边诉说着要去哪里蜜月等等,哪想到才转过身,他就跟别的女人,而且还是她憎恶的女人一起。
他怎可以这样对她?
泪水终于悄无声息地滑下,晶莹剔透的泪珠在灯光下,闪着凄怆的光泽。
想了一个晚上,也等了一晚,电话始终没有响过,也许童瑞轩没脸打电话来跟她解释,也许是他也默认事情就这样算数吧。
“你昨晚都没睡吗?”一早就来找她的方希贤,盯着她脸上那双黑眼圈。
昨晚,她也担心了一晚,怕蒋希恩会不会在自己离开后,一时想不开发生什么事,所以,一大早就来找她。现在看她只是脸色有些憔悴外,也没什么事,不由松一口气。
“真的很严重吗?”闻言,蒋希恩拿起镜子照了照,连忙用遮暇膏盖着那黑眼圈。
十几分钟后,她站起身,走进卧室,再出来时,换上一套T恤牛仔裤的装扮,手中还拿了一个行李袋。
“你这是去旅行?”方希贤睁大眼睛看着她。
“是呀,我都很久没休息过了,趁现在天气好,想回内地走走,你可以送我去车站吧?”蒋希恩戴上墨镜问。
“当然可以,去外地散散心也好,要不你等我一下,我回家拿回乡证,再陪你一起去玩。”方希贤搀上她的手臂道。
蒋希恩婉拒道:“你这么忙,哪有时间陪我回内地,虽然我很少出门,不过,我的方向感不错,应该不会迷路,而且,我想一个人静静。”
闻言,方希贤也不好坚持,只好说,“那你每天都要打一个电话回来报平安,否则,我可不让你一个人去。”
“好,就算我没空打电话回来,也会一天一个短信,这样行吧。”蒋希恩作了一个发誓的手势。
“对了,我还没有请假,等会麻烦你帮我回诊所说一声,帮我请几天假。”
“没问题。”方希贤点头答应,两人走出门口,“那你要请几天假?”
“两个星期吧。”
以她的积蓄应该够她去玩两星期吧,就不知她这样擅自请假两星期,诊所那边会不会批准,如果不批准的话,再回来就要重新再找一份新工作了。
蒋希恩是临时想到出去走走,并没有具体的计划,就连当初到了车站,都没看目的地,有车就上的。
她的第一站是A市,A市的繁荣一点也不比香港差多少,相对的,物价也有点高,除了语言不同外,她竟有种自己还在香港的错觉,于是,她才逗留两天就离开了。
离开前,她买了一份地图,准备按照上面的路程一种玩下去,虽然,每个地方都逗留一两天,也没怎么购物,可一路玩下来,她所带的路费都花得差不多了。
坐在宾馆的床上,她掏出手机,开了机,自从离开香港后,不想被人骚扰,她就关机了,直到现在,她才第一次开机。
一如她所料,才开了机,就看到有上百条短信,差不多都是方希贤发来的。
一想到这些天,她没守信用,打电话回去报平安,方希贤气疯的情景,不由得笑了开来。
“心如姐,你到达了,就打电话回来给我。”
“是不是太晚了,你才没有打电话给我?就算不打电话,也记得发短信给我呀。”
“都两天了,你一个电话,一个短信都没有,你不会是发生什么事吧?”
“你不守信用,说好要跟我联系的,都几天了,如果你没事的话,就回我一个短信也好,让我知道你平安。”
......
看着那些短信,方希贤的语气越来越急,越来越凶,最后连威胁利诱都出来了,当看到她说,如果再等不到自己的消息,就亲自回内地找她时,一股暖流在心底油然而生。
看了看日期,短信是前天发来的,她不会真的已经来内地找自己吧?
想到这里,她连忙拨通方希贤的电话。
“喂,是希贤吗?”
“心如姐?”方希贤惊喜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真的是你吗?”
“是我,不好意思,现在才打电话给你。”
“这么多天,你到底去哪了?为什么一个电话也没打回来,你知不知道人家有多担心你!”
“对不起,是我错了。”蒋希恩轻笑地道,如果让人看到,一定会认为她连道歉也毫无诚意的。
“我本来想打电话给你的,不过因为我的电话摔坏了,直到现在才修好,我就打电话给你了。”
对话另一头沉默了下,仿佛在判断她的话的可信性,就在她以为方希贤会揭穿她的谎言时,却听到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