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希恩则是慢条斯理地吃完最后一口三文冶,喝完剩下那半瓶橙汁才站起身,跟着工作人员身后走去。
“医生,我等会还要跟聂千云表演唱歌的,你帮我打支针就行。”
“不行,你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还怎么站在台上表演跳舞......”
蒋希恩跟着工作人员,来到休息室门外,就听到从里里传出以上对话。
一看到她来了,杨朗宁便吩咐她帮诗曼打针。
于是,她也不废话,走过去,从医药箱里拿出针孔,注入注射液,再试了试针头,然后走近诗曼。
“医生,可不可以不打针?吃药行不行?”
望着她手中那长长的针筒,诗曼突然害怕起来,不想打针了,反正都无法上台表演了,那她还打什么针?
“这个——”见不得心爱的女神害怕的样子,杨朗宁有些犹豫,不过,蒋希恩却快他一步开口。
“不行,如果吃药行的话,还打针干嘛。”
说着,她手起针落,一针就扎进诗曼的右手。
“啊!”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自休息室传出,房里的人都掩着耳朵,以免被尖叫声摧残。
“行了。”蒋希恩面不改容地将针筒丢进垃圾箱,再用棉签帮诗曼按着刚才打针的地方。
“打完了?”诗曼有些怔然地看着她,这么快,而且不怎么痛,好厉害。
“蒋护士是我们诊所打针最好的,打针都不痛,所以,很多病人都指定找她呢。”杨朗宁笑道。
听着他的话,诗曼回想起刚才蒋希恩帮自已打针时,除了针头扎进肉刹那有点痛外,好像都不怎么痛,但她却叫得那么凄厉,真是丢人。
“那女儿,你好好在这里休息一下,我们先出去了。”经纪人哄她躺在沙发上休息,然后,让大家出去。
走出休息室,工作人员就拉着经纪人商量,找谁代替诗曼跟聂千云合作的事。
“你不会想在这里当门神吧?”蒋希恩瞥了眼杨朗宁,他依依不舍地回头望着休息室,一副不想走的样子。
对上她戏谑的目光,他摇着食指,“你有见过,像我这么英明神武的守门人吗?”
“怎样?诗曼还能不能上台表演?”这时,今晚的舞台总监走过来,问经纪人道。
经纪人摇摇头,让杨朗宁跟对方解释诗曼的情况。
听完杨朗宁的讲解,舞台总监扶额嘀咕着,“这下怎么办,临时到哪里找人替她?”
虽然,也有着一般市民对电视台运作的好奇,不过,蒋希恩此刻也没心情去打听什么内幕,因为她好像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不是好像,真的是童瑞轩本人。
不只是他,跟他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她之前也看过他们一起的,好像叫路云的富商,还有聂千云和他纪纪人也在呢。
这时,舞台总监也发现站在前面的四人,就走了过去,“聂千云你在这里就好,我刚想去找你。”
“是不是跟诗曼的表演节目出了问题?”钟笑莎立即反应过来。
“诗曼不能上台表演了,所以,我在想是让聂千云一个人表演,还是另找一个人跟他合作,不过,节目很快就要开始,没有事先彩排过的话,只怕效果不好。”舞台总监头痛地道。
“抱歉,不知你们介不介意我给个意见?”路云道。
“路总,你说。”舞台总监客气地道。
“我是觉得,反正都是事前没有彩排过,与其去找别的艺员跟聂先生合作的话,不如找一个嘉宾上台跟他合唱一首歌更好,这样既有新鲜感,观众也不会有更高的要求。”
路云先抛出一大段理由,最后又补上一句,“其实,我以前在学校拿过唱歌冠军,相信上台表演不会难到我,对了,如果,我想赞助这个节目的话,不知行不行?”
听到这里,大家哪还不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想上台跟聂千云表演。
“当然,难得路总你肯帮这个忙。”舞台总监立即讨好地笑道。
聂千云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头,注意到站在一边正幸灾乐祸地看戏的蒋希恩,真是每次遇到她都没好事,他丢了个眼刀过去。
感应到他不善的目光,蒋希恩也回瞪着他,上次被他强吻的事,她都没跟他算账呢,他还敢来挑衅她,要不是时机不对,看她不好好修理他。
将他们两人眉来眼去的表情尽收眼底,童瑞轩心头情不自禁地燃起一把火,并且越烧越旺!
是他!那晚在车上,跟蒋希恩亲吻的男人,正是聂千云!
尽管那时聂千云在车上,当他的车从身边开过时,两人有对望过一眼,他虽然戴着墨镜,没看到他的眼睛,不过,直觉告诉他,聂千云正是那晚的男人。
他握紧拳头,眼看着他们居然当着自已的面调情,一想起她躺在这男人的怀里的情景,他心里的妒火就熊熊燃烧起来。
“简直不知所谓。”
他无意识地吐出这句话,正在倾谈的几人,转过头望向他,路云有些尴尬地道:“你觉得我唱Lady GaGa这首歌不好?”
他这才意识到自已竟然把心底话说了出来,面对她的疑问,他怎好意思说,他根本没听到他们在讨论什么,于是,他急中生智地道。
“不,路姐你唱什么都好听,我只是有些不舒服,抱歉,我失陪一下。”说着,他抱着肚子朝洗手间方向走去。
他走后,舞台总监邀请路云等人到办公室,继续讨论等会表演的事宜。
在他们走开后,杨朗宁对蒋希恩挤眉弄眼地道:“你不去看看他吗?”
“去看谁?”她瞥了他一眼,没有动。
“虽说分手了,但人家不舒服,你也可以主动关心一下吧。”他倜傥道:“他肚子不舒服是假的,心里不舒服才是真的。”
刚才,注意到她跟聂千云眉来眼去的,不只是童瑞轩,还有他,而且,童瑞轩因此吃醋的微表情,也没逃过他的法眼。
闻言,她心中一动,不过,还是口硬地道:“我只是一个护士,又不是医生,他不舒服的话,我又有什么办法。”
“喂,医务室走这边才对。”见她向前走,他开口提醒道。
“我去下厕所,你先回去,我等会就来。”她头也不回地道。
女人嘛,都是口是心非,嘴上说不想人家,双脚却追上去,目送她远去的背影,他摇头失笑。
人呢?不会是掉进马桶爬不上来吧。
守在洗手间门外好几分钟的蒋希恩,看了看手表,再等一会儿,如果他还不出来的话,她就走人。
时间又过去五分钟,依旧不见童瑞轩出来。
不耐烦地掏出手机,她按下一串熟悉的号码,却在电话接通后,又切断电话。
用拿着手机的手拍了拍额头,如果电话打通了,让她怎么说?
“我在外面,你赶紧滚出来。”还是说,“我很想你,我跟聂千云之间是清白的,我们和好吧。”
不!这些话她说不出来,可是不这样说,又让她说什么才好?
拿着手机,在洗手间门口走来走去,却依旧想不出该怎么办。
“你在这里做什么?”
忽地,童瑞轩的声音在身后徒地响起,她吓得整个人跳了起来。
“啊!”她用手拍了拍胸口,指着他道:“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他皱了下眉头,以一种深沉地眼神端详着她,她被他盯得全身发悚,“干嘛?”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你在这里等我?”他道。
“我——”见又有人从洗手间里出来,她抿了抿嘴唇,“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你跟我来。”
走出室外,来到一块空地上,他们看向彼此,四周的声音像静止了,唯有夜风徐徐吹来,将两人的衣袖吹得呼呼作响。
4别说不爱我
半晌后,他打破沉默道:“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月光映照下,他修长挺拨的身影仿佛笼上一层柔和的金光,显得风流俊朗,她看得呆了,心脏强烈的悸动着。
见她只是痴痴地望着自已,他心中一软。
该死!不要用这种表情看他!这种怀着期待而深情的眼神,会令他心软,会让他不顾一切扑上去,紧紧地抱住她。
他紧握着拳头,唯有这样,他才能压抑下心底那股蠢蠢欲动的冲动,才能假装无动于衷地面对着她。
等了一会儿,依旧没听到她开口,他敛眉道。
“如果你没有话要说的话,那我先回去了。”
“别走。”她扑上去,一把将他抱住,抱紧,还想再抱紧。
回过神后,惊觉自己做了什么,她想要后退,下一瞬却被反过来抱住了,一声充满磁性的嗓音在头顶处响起,几许魅惑,又夹带些嘲讽,“你都是这样吗?”
炽热的气息洒入耳畔,她一阵恍惚地僵在那里,感觉到两片柔软唇瓣轻舔了下自己的耳垂,不由得抖了下,疑惑地抬眸看向他,不明白他问什么。
见状,他说得更白些,“你就是这样勾引男人吧?你是怎样对那个聂千云投怀送投的?”
呆了呆,她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忍不住尖锐地朝他冲口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人是你吧?你不会真的以为,那男人会真心喜欢你吧?他只是在玩弄你罢了。”酸溜溜的语气自他唇间逸出。
本想跟他解释,自己跟聂千云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他们是清白的,可话到嘴边,又将话吞回去。
“那又怎样?就算他真的玩弄我又如何,反正你已经不爱我,不要我了,那我被人骗,被人玩弄又怎样?”她说着反话道。
“你——”这种话她也说得出来,简直不知所谓。
“如果,你不想我被人骗,不想我被玩弄的话,那么,我们和好吧,只要你在我身边的话,那我就什么人都不理——”
未等她把话说完,他便斩钉截铁地道:“没可能。”
闻言,她望着他,漆黑的瞳仁微微抹过一丝怆然之色。
“为什么?明明你是喜欢我的,而我也爱着你,既然我们是相爱的,为什么要分开?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残忍?”
他的眼光闪了闪,然后别开视线,沉默了下,才道:“我会跟你一起,只是因为你跟何琳骗我,说你是我的命中之人,否则,我们不会开始......”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但她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良久,她扯动嘴角,却怎么也形不成一个笑容,嘶哑的声音响起,“你是想说,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八年前如此,现在也如此,一切只是我一厢情愿?”
他回避着她的视线,眼眸里却是绯恻流转、百感杂陈。
见他不肯回答自已的问题,以为他默认了,她觉得心好像被刀片一下一下的扎着,把她的心脏一点点的扎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