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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哭笑不得的旅程

阿齐达心里甚是纠结,怎么办?这个跟自己素昧平生的奇怪老婆婆,不仅毫不客气地吃光面包,让胃先生大发雷霆,还一点不留情面地指出自己跟“勇士”一词的巨大差异,甚至现在,要求饥肠辘辘的阿齐达背她上路?这,这也太过分了吧。

老婆婆却一点不在乎阿齐达的反应,像个没事人似的毫不在乎地说:

“怎么样,小伙子,准备好了吗?准备好,就快点背我走吧。”

阿齐达有点生气,还从没遇到过这么无理的老人家。可是尽管他脸都憋红了,还是不愿出言反驳。他就是这种性格,虽说十几岁,正是男孩子血气方刚容易冲动的年纪,可他从不鲁莽行事,也不愿与人结仇。即使演奏“龙之歌”是村长提出的,并导致如此严重的后果,阿齐达也没有找村长兴师问罪,大咎其过。

与其说是软弱,不如说他天性里善良的成分比较多吧。

纠结了好一阵,他还是决定背老婆婆上路。其实他之前的纠结,其他方面倒是次要的,最关键是怕带着老婆婆影响行进的速度,毕竟,晚一分钟找到大卫王的图章戒指,妈妈就多一分危险。

“好吧,老婆婆,上来吧,我背你。”阿齐达轻轻弯下腰,示意老婆婆爬上来,心里暗暗地说:“还是叫你怪婆婆更合适。“

怪婆婆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嗯,尊老爱幼,这还差不多,你站稳了,我要上来啦。”说完猛地一跳,用双臂紧紧勾住阿齐达的脖子,勒得他差点喘不过气。阿齐达慢慢站起来,把怪婆婆稳稳地驼在背上。

如果此时恰巧有人经过,用照相机拍下这一幕,还真是挺搞笑:一个长得不算高,白净瘦弱的男孩,背上背着一位结实的老妇人,老妇人笑嘻嘻的,脸上充满理所当然的神情,恐怕大家都会觉得这是刻意为之的“虐待”了。

可惜路旁的看客们都是些小动物,这些小动物不会讲话,否则场面一定非常热闹。

“咦,小伙子,这是什么东西?”怪婆婆摸到阿齐达背包里的灰皮问。

“一个玩偶,我妈妈以前做的。”

“嘿嘿,给我看看。”怪婆婆也不客气,一把扯出阿齐达背包里的灰皮。

“做的不错嘛,还挺精致。哈哈,脖子上的红围脖真好玩。”怪婆婆看到戴红围脖的灰皮乐了,像个孩子般的哈哈大笑。

“嘿嘿……”看到老婆婆老顽童的样子,阿齐达忍不住也笑了。

“呃,这样吧,这个,把这个玩具驴子送给我吧。”怪婆婆冷不丁地说。

听到这话,阿齐达着急了,鼻子上沁出点点汗珠:“不行不行,这是我妈妈做的,不能给任何人。”阿齐达急的说话嗓音都哑了。

“哈哈,逗你玩呢,小屁孩。看来你真的很在乎这个小驴子。”怪婆婆说。

“嗯,是的,因为是妈妈留给我的,看到它我就想起妈妈。”阿齐达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如果你妈妈知道你这么爱她,她一定很高兴。”怪婆婆说。

阿齐达没有回应,一方面是又提起妈妈,让他想起恶龙来袭的伤心往事;另一方面,饿着肚子背着怪婆婆走了这么久,他实在累坏了,都快挺不住了,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淌下来。

“老婆婆,要不咱们休息一会再走?”阿齐达小心翼翼地询问。

“好吧,不过休息完后,你得背我快点走,我还想在村里吃晚饭呢。”

阿齐达抬头一看,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棵高大的橡树,橡树底下铺满柔软的落叶,连忙加快脚步快速走去,然后轻轻地把老婆婆放在地上。

非常巧合的是,当阿齐达刚准备坐下休息,忽然发现身旁低矮的灌木丛里,长着许多野浆果。这些红彤彤诱人的野果子,在他眼里,如同沙漠里干渴的旅行者发现水泉,许久未果的淘金客发现红宝石。他激动得跳了起来,马上冲过去一边采一边吃,顾不得红色的汁水从嘴角留出来,弄脏了衣服。

怪婆婆被他的举动下了一跳,好奇地问:“咱们才走了一会儿你就饿了啊?”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拍了下脑袋,恍然大悟地说:“是不是我刚才吃掉了你的午饭?”

阿齐达嘴里塞的全是果子,根本说不出话,只好用力点点头。

怪婆婆不好意思地吸了吸鼻子,又用手整理下前额凌乱的头发,压低声音说:“那好吧,小伙子,不好意思了。等你背我到目的地,我送你个礼物,算是补偿你。”

阿齐达只顾着填肚子,根本没留意老婆婆的话。眼前的野浆果已全部下肚,才算垫个底,哪里够吃啊?他还得打起十二分精神,继续在这空无人烟的野外找吃的呢。幸好灌木丛旁橡树下有些散落的橡子,他像个小松鼠似的赶紧拾起剥皮塞进嘴巴。

吃过浆果和橡子,阿齐达坐在橡树下深深喘了口气,太舒服了,这下胃先生不会闹别扭了,自己也有了力量迈开前进的步伐。

“咦?怪婆婆哪去了?”等阿齐达填饱肚子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原本在橡树下休息的怪婆婆不见了。

“老婆婆,老婆婆,你在哪?”阿齐达环顾四周喊叫着。他在这课高大的橡树四周转了一圈,发现没人,又往回小跑了几步,来时的路上也没发现人。这下他有点着急,尽管这个老婆婆总做些奇怪的事,说些奇怪的话,也不懂得为别人着想,但毕竟是刚认识的大活人,把她弄丢了阿齐达心里也过意不去啊!

“是不是老婆婆生我气,自己先走了?”阿齐达往前小跑一阵,寻找老婆婆踪迹,可是很遗憾,依然没结果,只好沮丧地重新回来坐在橡树下。

“我真傻,怪婆婆年纪这么大,还驼背,腿脚哪里会有年轻人好,怎么可能跑到我前面去嘛。”阿齐达心里暗暗地说。

他的眼睛朝身旁背包随意一扫,猛然发现背包里的灰皮不见了!这下糟了,这可是他一路上呵护备至的心头所爱,更是给他带来巨大安慰的精神寄托!老婆婆和灰皮同时不见,说明什么?刚才在路上的时候,她可是问自己要过灰皮的。

“一定是怪婆婆偷走了灰皮。”

“可是,这短短一会儿功夫,她能带着灰皮去哪呢?”阿齐达脑海里打着各种问号,心绪像煮沸的开水,不断翻滚着。

“看,你的宝贝漂亮吗?”肩膀被人从身后猛地一拍,阿齐达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缓过神,发现怪婆婆站在自己身后,手里拿着玩偶灰皮,朝他眼前晃动着。

“老婆婆你刚才去哪了?好久都找不到你。”要找的人和物从天而降,阿齐达如释重负地说。

“别担心毛头小子。来看看你的灰皮,是不是比原来漂亮多了?”老婆婆依然若无其事。

阿齐达仔细一瞧,发现灰皮头上戴了一个花环,几乎跟老婆婆头上那个一摸一样。

既然你不肯把这个玩偶灰皮送给我,我只好把他当我干儿子咯。刚才看你吃得欢,我带我干儿子去附近摘了点花,编个花草帽,太阳这么毒,可别把我干儿子晒坏了。”怪老婆婆的解释让人哭笑不得。

“好吧,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那继续上路吧。”阿齐达无奈地对怪婆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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