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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招兵与浮财

不管是否有作用,待到八桂军阀发觉自己有什么不良企图时,这宾州县长至少可以为宾州驻军覃连雄做一些推脱,如此也将为覃连雄与自己多提供一些准备的时间,更使得覃连雄能利用那县长而置身事外。毕竟你个陆廷荣两头为人,既然接受北方政府的任命,对那从北方派来的县长也需要有些担待。

获得任命的王畅鹏向周老提出要一块占地100多亩的土地,自己要建一个兵营和训练场。对地点要求必须开枪打炮邹圩都听不见声音、远隔大道的地方,还需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负责聘请一批工匠帮建兵营,并请覃连雄暂缓两天回去,为兵营选择适合的地址。

周老说这好办,周家在邹圩镇东南面有一块占地千多亩、群山环绕的林地,找一块合适的地块不难。负责人也好找,周老的一个堂弟叫周朝中,为人稳重、上过学,做过木匠、建过房子,周家合适的工匠及青壮找得出五六十人,由周朝中带领周氏家族的人去建兵营。

当谈到如何开采银矿和怎么出售银矿砂的时候,王畅鹏告诉他们已经有30多个5年免费的劳工,即是那批马山里僮寨的‘劳改犯’。只要请些懂技术、有经验的矿工,银矿便能进行开采。先期卖一部分银矿砂,等到周老夫人从羊城购买设备及聘请技术人员回来,银矿砂就不卖了,把银矿砂直接变成银元。

周老和覃连雄,听到眼睛瞪得比灯笼还大,心有余悸的说偷偷开矿也就算了,还私下造银元,抓到可是死罪,这可不是宾州县一个小小的驻军营长能对付下来的,一个小营长在八桂省可排不上号。

王畅鹏笑笑说道:“刚开始偷偷搞一下,一年以后我们公开造银元也没有人敢管,还不敢不给我们造的银元流通,兴许我们还能自己开银行,发行纸质的钞票,你们不信便看着。”

周朝阳、覃连雄两翁婿心想反正也算被你王畅鹏拖下水了,何来害怕,自然横下一条心。不过还是小心为上,三人再合计,决定由覃连雄到邹圩以外的地方找开矿的师傅和工人,一两年内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咱们有银矿。开采出的矿砂不能随意卖,由覃连雄先联系信得过的老板买银矿砂,保证消息不外泄,然后等待设备从羊城购买回来后,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王畅鹏请周老尽量多弄些现银出来,让覃连雄与德国洋行副经理皮特联系,尽最大限度的购买一批武器弹药,可能的话买两门轻型火炮和若**弹,争取早日编练好几百人规模的保安司部队。

周老计算了一下,把所有的金条兑换,还给周兴国1万银元,向镇子大户借贷一些,可拿出的现银还有1万多一点,建兵营和赠送给马里山壮寨及王畅鹏近期所需要提供的物资开支,最少也要花掉5000大洋。如此,能用来购买武器的银元也只有5000多了。

覃连雄与王畅鹏相处的时间虽然还不长,单就轻易获取一个规模不小的僮族山寨而言,对王畅鹏已佩服得五体投地的覃连雄牙一咬,答应说自己想办法,怎么着也要买回来装备300人的武器弹药和两门轻型火炮。他马上赶回宾州找到矿工和师傅,争取早日产出银矿砂换钱,兵营就要王畅鹏自己去选了。

王畅鹏让覃连雄有可能再购买些医疗器具和药品,看看宾州县有不有西医,有的话高薪请来,有备无患。接下来兴许便是一系列的攻城略地,部队有了伤亡而无法医治是具有现代心态的王畅鹏所不愿看到的。王畅鹏认为资金短缺随着银矿的获得,困难只是短期的。

几人好一阵商量后,覃连雄即时赶回宾阳落实相关事宜,周老也赶紧出门,去联系周朝中和周家合适的工匠及青壮。

王畅鹏让人去通知张春水,让领着二班三班运送武器弹药到达在马里山僮寨待命的他,安排二班押着僮寨里的劳改犯,先期暗地修建从营地通往外部、能走独轮车和马匹的小路。三班则带上寨子招来的新兵和枪支弹药回营地,整理营地并布置警卫,准备在营地长期驻扎和开展训练。并让张春水转告岑福,尽快安排人修建马里山僮寨到邹圩的马车路。

一一安排好,王畅鹏回到房间,躺进苏小明叫人盛好水的木浴盆,感觉苏小明怎么也比不上凤妹做得周全,可惜凤妹跟周老夫人回羊城去了。

两辆马车上,一辆坐着周老的管家周大生和堂弟周朝中、另一辆马车上拉着不少工具和材料,不愿坐马车又不太会骑马的王畅鹏,坐在由苏小明骑着马牵着走的马匹上,也不太精通马术的苏小明让王畅鹏甚是别扭。十几个周氏家族的工匠、青壮与四班的士兵们步行着。

郁闷的王畅鹏,尝试着按苏小明教的简单方法让马听话,总算能让苏小明松开缰绳、自己骑着慢慢走了,马奔不起来、更不能慢跑,那样会把自己颠散架的。看来在牧马人还没有弄出来之前、更没有好道路走的话,马术是要练的。

路途不远、时间也不长,从邹圩走出来1个多小时,周老的管家周大生便领着一伙人到达一片山林的山坳,周家的木材大多从这里起运。周大生说从东南面起、眼睛可见之处,都是周家和周氏家族的山林地,周老已与周氏家族说好了,任由王畅鹏选择能用之处。待挑选好之后,周朝中和十几个周氏家族的工匠、青壮即时动工清理林地,做好施工的准备,其余的三十多个周家青壮年明天便会过来施工。

眼前的山林呈丘陵地势、树木繁茂,王畅鹏带着人先上到一个山头,观察一阵再翻过数个小山头,来到一个眼界里最高的山坡上,寻找到一处进可攻、退可守、背靠连绵大山、约有近200多亩,相对平整、林木不太密集、林边有条小溪的林地。

王畅鹏拿出纸笔给周朝中画了个简易的图纸,标注壕沟、操场、岗亭、仓库、营房、厕所等的位置,交待周朝中要把仓库建结实,而营房简单些能住人,其他的实用就好了。在王畅鹏目前的计划里,这里无需长期驻扎,不过是个短期、隐蔽的练兵营地。

布置和指示完毕,周朝中指挥周家的工匠即刻开始砍伐木头、整理地形和地面,让青壮们清理树木草丛,从最适合的位置开始修建外接道路,王畅鹏则带着四班的士兵们返回邹圩。

回转的一路上,会骑马的教不会的学习骑马,新手们骑得歪歪斜斜,摔得头破血流、手脚擦伤的大有人在,好在不会骑、马也跑不快,倒是没有人摔断手脚受重伤。学习骑马的士兵驱着马匹来来回回的跑着,倒是比来时多出一倍时间,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回到邹圩。

周家仓库里放置着一批各作坊做出来的扎染迷彩服、背包、越南胶鞋、睡袋等订制物资,王畅鹏验收查看,见质量都还不错,便让四班的9个士兵全部穿上迷彩服、越南胶鞋,发给他们背包、睡袋等个人用具,换上军服全副武装的小伙子们马上变样,十分精神。

4个周家家丁纳入保安司的编制,换上迷彩服、带上迷彩帽,脚上穿的是新奇的越南胶鞋,在周家大门挂上“邹圩镇保安司”招牌的门口轮班值岗放哨,招牌下的落款为“八桂省宾州县政府”,这个忽然出现的稀罕事物,吸引着镇子里不少人来看稀奇。

几个老学究在议论与争论中说道:“保安司嘛!顾名思义为保一方平安,为何这招牌不是保安队、保安团之类的,自有其深奥之处。看着门口值岗的兵员,堪比老汉在八桂首府邕城看到的军人,与宾州县的驻军也不同,更不像他周家的私兵,周老朝阳不似那多事之人,我看这保安司便是政府派驻我邹圩镇的衙门。”

装模作样的老学究如此一说,倒是为王畅鹏作了一番宣传,在镇子里转口相告、前来看热闹的来人中,不少年轻人询问门岗是否可以参加保安司。

得到通报的王畅鹏,心道是瞌睡遇着枕头,与周老一合计,两人一拍即合,由管家周大生协助四班长韦大宝带几个士兵,在周家大门口摆上两张桌子,请来一名镇子里的郎中负责检查身体,便开始招兵。只要身体条件合格、身世清白的就收。

邹圩保安司招兵告示由周老执笔,很快贴出来:“征招16岁以上、25岁以下的本地人;识字、习武、猎人、曾入伍者优先,饷银每月1个大洋,包吃住、包衣鞋,录取者即时预支2个大洋的安家费。”

招兵过程并不复杂,不过要比抓壮丁麻烦些。报名者先让郎中拿脉,没有什么毛病,便让周大生确认是哪里人,弄清楚家世有人证明;少数民族人则必须确认是哪个寨子并找人担保,附近的各民族散居者也要有人证明才允许报名。报名者而后交给相貌显得凶神恶煞的四班长韦大宝,问他怕不怕死、怕不怕累、怕不怕苦?再让他围着周家房子跑一圈,看看体力行便收下。

名册由周大生填写,被录取者在名册自己名字上盖个拇指印,即预支发给2个大洋的安家费,3天后的上午前来报到。这年头、这地方可没有大烟鬼与什么地痞无赖之类的不良青年,更极少存在骗子的说法,不会有人骗取2个大洋的安家费而玩失踪,招兵自是由周大生与韦大宝负责,王畅鹏悠闲地在厅堂喝着茶,莫费力少操心、活得长。

这年头10个大洋便足以让5口之家一年的生活都不错,宾州地方的人性情彪悍,崇尚习武,而这些年战乱颇多、民生聊苦。邹圩人见饷银不低,周氏家族在邹圩也颇有名望,一时间有意报名与跟风者蜂拥而上,顿时将周家的门前和街道上挤得水泄不通。王畅鹏见状令韦大宝大声呼喊不排队者不收,这才让报名的在周家门前街道上排起一溜长队。

正逢邹圩的圩日,消息传播得很快,被录取者奔走相告,手中实实在在2个大洋的安家费,这让前来报名者更络绎不绝。附近村子里的年轻人听闻后,连忙把家里的父母、亲戚请来为自己证明身世。报好名的领得2个大洋安家费,一家人在邹圩购买生活物品或者欢喜心地吃喝一轮,邹圩各商铺老板和小商小贩更是因为这突来的好生意眉开眼笑。一时间邹圩镇人人喜笑颜开,比过年还热闹。

第二天上午,周老苦着脸对刚起床的王畅鹏说留下来备用的大洋已经不多,足招了500人。王畅鹏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兵招得如此的快,连忙下令停止招收。然而,管家跑着进来说没有办法停止,许多从其他乡镇以及宾州县城赶回来的报名者死活都不走。几个上过学的报名者还争论,说告示上没有写明人数和截止时间,他们也是本地人,必须要报名。

周老连忙在告示上加注截止到今天的报名时间,可人数限额却没办法写,怎么写啊!已经500人了。建兵营、购买材料和物资等的开销水一样地流出去,家里的现银没有多少了。

王畅鹏想了想,猛拍一下自己的额头,咱有钱啊!马里山僮族没收来的财物可不少,足可按十万以上的银元计,自己怎么就忘了这一茬,还弄得覃连雄四处找钱救急。王畅鹏急忙让周老放心地把家里剩下的大洋花出去,吩咐管家说报名而符合条件的便登记,让没有领到安家费的隔天来取、次日上午报到,人数控制在800人以内,多出来的人等待下一次的招收通知。

如此很快又招足了300人,余下的100多人好说歹说,总算由管家答应下一次招人时优先照顾并提前通知,他们亲眼看着管家在登记名册上填下自己的姓名住地,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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