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缓瞥了眼萧痕,随后犀利的目光射向秦玉湘,似笑非笑地说道:“怎么?玉湘姑娘刚才没注意到,那么现在要不要邀众人一起前去看看呀?”
秦玉湘此刻心中没底,所以一句话都不敢说了,倒是越妃见此场景,心中已有几分猜测了,于是她大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大家就一起出去看看吧!”
众人纷纷出了房门,林缓领着大家伙来到了门外左边的柱子处,秦玉湘一见到躺在地上的那个男人,脸色顿时煞白起来,赵子意心里也是一惊,但是脸上不自然的神色却只是一闪而过而已。
越妃板着脸看向林缓,问道:“这是何人?怎么会睡在这里?”
“想要知道他是何人并不难,只要把他叫醒,一问便能知晓了。”萧痕说罢将手中特意拿着的茶杯泼向了地上的男人,男人被水泼个正着,慢慢地醒了过来。
醒来的男人并不知道眼下的情况,所以他还想着之前秦玉湘教给他的那番说辞,他见越妃和众人正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于是忙跪地求饶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此事是三王妃强迫小人这么做的,她说小人要是不依,她就要杀了小人啊!小人无奈,才同三王妃做出此等苟且之事,求娘娘饶我一命啊!”
林缓听后好笑地摇了摇头,这奴才果然如同他的主子一样愚蠢,她随即看向秦玉湘,秦玉湘早已吓得魂都没了,脸上煞白煞白的,再多的胭脂水粉也无济于事了。
“母妃您瞧见了吗?这奴才张嘴就成书,分明就是已经想好的措辞,我想当中原因已不言而喻,所以小环恳求母妃为小环做主,将这幕后指使之人严惩不贷。”林缓跪在地上楚楚可怜地说着,余光不停地瞥向秦玉湘。
越妃的脸色阴郁得厉害,锐利的目光射向秦玉湘,喝道:“秦玉湘你胆敢陷害三王妃,你可知这是掉脑袋的大事。”秦玉湘吓得一哆嗦跪了下去,嘴里忙求着饶命。
这毒计原不是她想出来的,她也不过是听从了赵子意的吩咐而已,事到如今败露了,赵子意自然也害怕秦玉湘为了自保而将自己供了出来,于是她上前一步,佯装痛心地按在秦玉湘的肩膀上说道:“玉湘你怎么这么糊涂呀?姐姐不是和你说过这三王妃和七王爷今日在御花园相见定是凑巧,并非你所想的那般,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赵子意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林缓,尤其是越妃,眼神当中尽是探究,林缓气得暗自咬牙,这赵子意还真是难以对付,一下子又把矛头指向了她和萧痕。
林缓气结,倒是萧痕轻松笑道:“是啊,我和三皇嫂在园中相见确实是巧合,想我一个卧病在家许久不曾出门,今日才到这皇宫中来的人,总不至于是八百年前就和三皇嫂约好今日在此相见的吧!”
越妃闻言脸上的神色稍稍好些,她扶起跪在地上的林缓柔声说道:“小环你放心,母妃一定会为你做主的。”随即她瞥向秦玉湘怒道:“秦玉湘你可知罪?皇上让本宫掌管这后宫大小事宜,今日若不对你严加惩治,本宫如何能向众人交代?”
秦玉湘只一味地哭着,讲不出半句话求饶的话来,倒是赵子意苦苦哀求道:“娘娘请息怒,玉湘她只是一时被嫉妒蒙蔽了心智,所以才做出此等糊涂之事来,求娘娘宽恕她吧,再说了秦大人为国鞠躬尽瘁,劳苦功高的,他就只有玉湘这么一个女儿,若是没了,岂不可怜,子意求娘娘宽恕玉湘吧!”
赵子意三两句话就把一场悉心安排的阴谋毒计说成了女人家的妒忌心事,还搬出了秦玉湘之父来威慑越妃,虽说越妃无需忌惮秦玉湘之父秦志,但秦志这些年确实深受皇上重用,她就是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思及此,越妃脸上的神色稍稍柔和下来,开口道:“秦玉湘,念在你父亲的面上,本宫今日可以饶恕你,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宫罚你在家中闭门思过三个月,此期间不得外出,倘有违反,必定不轻饶。”
秦玉湘闻言大大地松了口气,急忙跪谢越妃,赵子意将她扶起来,也说道:“多谢娘娘饶过玉湘,子意今后一定会好好训导她的,那子意就先带她回去了。”说罢眼神当中充满挑衅地瞥了林缓一眼。
林缓也不甘示弱地回瞪赵子意,若不是萧痕刚才制止了她,她早就跳出来反对越妃的做法了,可是仔细想想,她也能理解萧痕的意思,秦玉湘并非主谋,不过是被人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惩治了她也只是图个一时痛快却并无大作用,越妃想卖个人情息事宁人,自己此刻若是出来反对,必定惹得她不高兴,那这根本就是得不偿失的事情,所以只能听从安排了。
息事之后,众人纷纷散去,此时林缓才看向一旁静立着的萧痕,笑着道谢:“今日真是多谢七弟了,要不是七弟帮忙,我可就要遭殃了。”
萧痕听后微微一笑,抿唇说道:“三嫂不必客气,这宫中自来污秽之事众多,我也不过是想凭着自己的一点微薄之力来清一清这放眼可观的污秽罢了。”说完他摇着手中的折扇迈步离去。
林缓回到王府时已是天黑,一进门便瞧见伫立在院子之中的萧崇,夜色当中,她看不清萧崇此刻的神情,却只觉得此情此景若是能够长久,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萧崇徐步而来,缓缓开口:“你回来了,今日没发生什么事情吧?母妃她没有为难你吧?”
“母妃她并没有为难我,只是其他人耍了点心机而已,不过我已经逢凶化吉了,所以你不必担心。”林缓边说边迈步走进大厅,随后坐到椅子上休息。
萧崇尾随而进,刚想询问今日发生何事,却在此时院子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们二人纷纷疑惑地扭头看向门口处,天色已晚,现在会是谁这么着急地到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