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鑫所言不出意料,但沃垚却向师傅另编真相,以历练为由自愿贬下凡,焱尊不得不佩服。滢淼未知真相,因念旧情心中难免感不舍。
沃垚按计划瞒过师傅顺利归妻儿身边,逄赕善难以置信道:“爹,师祖妹对你怎么样吧?师傅怎么就放过你了呢?这样一来你的法术武功不都没了?”既而又瞄向母亲道:“娘,还是你和师傅做了什么交易?”
逄赕善难得啰嗦又关心,夫妻俩有趣笑了。沃垚解释道:“师傅不但没收回我的土灵珠,更没贬我为凡人,还说若门中有事,依然会喊我回去。而且,师傅还安排我一个任务,就是历练这段期间,观察李玄的动向。”
逄燕翠欣慰道:“不管怎么样,你总算回来了。从今往后,就让我们平平安安共度此生。我现在就去买些酒菜回来,晚上好好庆祝一下。”
父子俩忽同声阻道:“你刚刚恢复元气,我来!”他俩难得有默契,无言相觑许久,逄燕翠吩咐道:“善儿,还是你去吧!我有话想和你爹单独聊聊。”
逄赕善领吴某事,辞行前还有趣朝他俩笑了笑。
一家三口于晚膳时分有说有笑,逄燕翠喝得微醉,竟朝儿子道:“在修行时有没有看上哪位姑娘啊?”
逄赕善微皱眉心羞涩道:“娘,如今不管哪位姑娘我都不想要了,我只想加把劲修行,日后保娘亲安好便足矣。”
逄燕翠仍不死心道:“孩子,还有你爹在呢!你别忘了,你是仙嗣,哪位姑娘与你在一起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对了,半个月前救我有功的那位姑娘好像不错,他是你爹的首徒,如今又是门中大弟子,我看就她好了,而且我觉得跟她挺投缘的。”
“她啊?”逄赕善显无趣,冷笑两声道:“还是免了吧!就他那岁数……”
“岁数是问题吗?”逄燕翠瞄向沃垚续道:“我与你爹还差几千岁呢!即使她是狐妖也无妨,我与你爹不论身世,缘分到了逃也逃不掉。我们经历了不少风雨,有了你还差点面对天各一方结局,好在老天长眼成全了我们这对苦命鸳鸯。”
逄赕善慎虑七八回,上官宁熹容颜频现脑海,祛之不掉。归陟天仙境第一时便敲响卓煌宫之门,欲寻九尾红狐当个媒人。
九尾红狐无奈叹口气道:“我已帮你问过她的意思了,可她对你的印象似乎不怎么好。她开口闭口都是谭华的东西南北,要让她变心不容易啊!或许连她自己也未发现,谭华在她心目中其实只是个家人,对哥哥的一个依赖罢了。”
逄赕善愣半晌,谭华忽前来道:“还是狐儿姐观察得仔细。二师兄放心吧!我真的只是把她当成妹妹,你若对她是真心的,就放胆去追求。”瞄向九尾红狐续道:“还是狐儿姐已有万全之策?”
九尾红狐摇头否认道:“我自己的感情都一塌糊涂,你们的事我已尽力,一个想甩,一个想得,其中却爱也爱不到,有的一个都不想要,这三角关系比我的还不正常。不如你们找萧言吧!他姐的婚事不就是你们凑成的吗?还是说,当时的真正媒人是宁熹?”
二人默认,逄赕善纳闷,谭华沉思半晌道:“不如这样吧!我和狐儿姐假装在一块,如今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死心了。二师兄就在她最难过之时守在她旁,说不定她就会发现你的好。”
逄赕善有趣点头笑了,九尾红狐速反道:“我与她情同姐妹,要是她知道我与你在一块,必定恨死我!小谭,宁熹那里不好了?为何你避她如见鬼似的?赕善要都得不到,你…该不会……是个断袖吧?”
“狐儿姐,你说什么?”上官宁熹一脸惊愕立原地,瞄一眼九尾红狐再盯谭华续道:“谭哥哥,狐儿姐所言是真的吗?你真的是个……断袖?”
气氛顿僵,谭华正要否认,却遭逄赕善越描越黑道:“难怪你不喜欢宁熹!”
“二师兄,你几个意思啊?”谭华微怒,上官宁熹离他仨稍远,九尾红狐则僵着一张脸以不动唇式速朝他轻声道:“这不也挺好的吗?说不定宁熹就这样放弃你了!”
谭华忙跟上道:“这怎么可能,以我对她的了解,她是不会难么轻易放弃的!”
谭华所言不出乎意料,上官宁熹眨眼间从悲换勇道:“谭哥哥,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件事的!而且我一定会让你变回正常并爱上我!”
上官宁熹离去,谭华瞪逄赕善道:“这下好了,谁叫你多嘴。有些事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逄赕善傻愣许久,罗萧言巧经他仨旁,九尾红狐忽有点子般「啊」一声,视他俩再指着罗萧言腹黑道:“就他了!”
翌日,九尾红狐匆赶往旖旎宫寻得上官宁熹慌道:“不好了,不好了!小谭他不但正常,其实早有心仪对象!他下山与那位姑娘约会去了!宁熹,我们赶紧去见证虚实吧!”
上官宁熹不愿相信,紧随九尾红狐下山,既而于一茶楼寻得谭华身影。谭华与那位姑娘有说有笑,那位姑娘长得清秀可爱又主动,手中糕点一人一口,甜蜜十足。上官宁熹终忍不住冲向他俩面前怒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谭华与那位姑娘愣住,九尾红狐赶上慌道:“宁熹,我们回去吧!”
上官宁熹掰开她手,怒视那位姑娘道:“你干吗缠着我的谭哥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那位姑娘无趣冷笑,立身观察上官宁熹道:“小谭,她就是你的妹妹啊?怎么能这样和未来嫂子说话?真不懂规矩。她要是不把这个脾气改改,以后嫁了人必定和婆婆闹得天翻地覆,严重的话还会被休了!哪个男人看上你必定是个瞎的,娶了这么个无理取闹的女人……”
“你……!!”上官宁熹暗施法欲绊倒她,岂料那位姑娘亦懂得法术与武功,实力似乎在谭华之上。谭华立身不悦道:“小师妹,别无离取闹,回去!”
“连你也这么对我?为什么?我……”上官宁熹泪奔,谭华九尾红狐没追上。那位姑娘叹口气归位,饮口茶道:“但愿我们说的这些她能好好反省。小谭,狐儿姐,在那之后你们还安排了什么?让宁熹一个人没关系吗?”
“放心吧!她不是一个人!”九尾红狐自信笑道,谭华安心道:“狐儿姐安排了二师兄去安慰,相信小师妹很快就对她动情了。大师兄,你的幻术和演技不错嘛!我看你去做女人得了!”
“开什么玩笑,这身女人衣裳真麻烦,我换换就来。”
事后,三人寻得逄赕善与上官宁熹便避于另一巨石后观动向。上官宁熹坐于巨石上,逄赕善则立她身后多时却不语。前景宽,短草扑地,野花盛开,巨树两三,叶密可遮凉,太阳透叶缝照射现略光,暖风阵阵。
逄赕善不知所措,忽一小石子砸他小腿,忍着不出声观四周,终见他仨。罗萧言以手语呼他安慰上官宁熹,虽照做,却遭上官宁熹无情喊滚。逄赕善无奈再视巨石后三人,此次却见九尾红狐以手语道:“是个男人就别滚,宁熹表面上似不爱甜言蜜语,但她此时最需要的就是这些,或许会被揍,但为爱赌一把吧!”
逄赕善咽口口水大吸口气,奔至上官宁熹面前,忽紧捉她手认真道:“我虽然没小谭优秀,也没你喜欢的特点,更不懂甜言蜜语,也知道与其喜欢一个不爱你的人,还不如到爱你的人群中寻找真命天子!但宁熹,我们尝试在一块吧!或许你我才是真正的有缘人,请给我机会!”
风起,草树叶吹得沙沙声,隐他俩心跳与气息。上官宁熹愣许久,逄赕善双目镇定待她回应,巨石后三人甚期待好结果。然而,上官宁熹回神,慌从巨石上跳下拔腿就逃,也不知是受惊还是害臊。逄赕善愣原地视她背影,他仨忍不住速上前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追啊!”
逄赕善与上官宁熹展开追爱战,从草原至市镇一逃一追,九尾红狐等人悄跟上。逄赕善好不易缩短距离,却遭一马车挡住去路。待马车离去,上官宁熹已不知何处去。
逄赕善失落,九尾红狐等人赶上安慰道:“没事,她大概是害臊,或许过几日她便会登门见你。”
不觉数日已过,九尾红狐向上官宁熹了解心中意思。上官宁熹犹豫道:“二师兄不是不好,那日我也看到他稳重的一面了。可至今我都忘不掉谭哥哥,就怕以后在一起了,牵着他的手,想的是别人。狐儿姐,为我指点迷津吧!”
九尾红狐叹口气道:“傻丫头,小谭给你带来了那么多痛苦,更何况他现在有了意中人,你放不下他等于在折磨你自己。如今有人那么喜欢你,你就试试与他走一回也不错啊!抛弃不开心的,换来新的自己,这样才能活得更有意义。平日里四师叔老叫咱们历练,为的就是让我们吸取经验。说句不好听的,倘若你与赕善分手,就当作是吸取新经验得了。”
上官宁熹无趣道:“罢了,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九尾红狐笑道:“有些男人不可恨,只恨缘分与命里无他,强扭的瓜不甜,何不顺其自然呢?”
上官宁熹听从九尾红狐建议,放下谭华,却未接受逄赕善。谭华难得清静,却遭师傅与师祖喊往北后山修炼基地学习控制木灵珠。罗萧言犯桃花,好在焱尊与师傅以门规施压,众多女弟子受罚。逄赕善与上官宁熹精神全注于学习,如约好似的。九尾红狐则下山拜访师傅与逄燕翠,买了酒菜不说,竟与逄燕翠无话不谈,忽略了沃垚。
沃垚哀道:“我是吃玻璃长大的吗?”九尾红狐无语,逄燕翠反问道:“玻璃好吃吗?”
“什么啊…有了女儿忘了夫?”沃垚此言令九尾红狐不解,逄燕翠笑道:“我们打算收你为义女,你的意思是……?”
九尾红狐乐得愣半晌,回神猛点头答应。
午后趁闲,久尾红狐沃垚于院子空地切磋武功术法,逄燕翠于亭中悠闲品茶又刺绣,鸟语花香,凉风阵阵。
夜时,久尾红狐辞行,逄燕翠不舍道:“孩子,回去好好照顾自己,顺代我向善儿问好。还有……”逄燕翠提两包裹续道:“一个是善儿爱吃的糕点,另一个是给你的,希望你会喜欢。”
九尾红狐向他俩道谢便笑着归去,寻得逄赕善刚好酉时,并转告他爹娘之意便离去。刚下数台阶,逄赕善忽把她叫住,一脸稳重道:“狐儿姐,能帮我一个忙吗?”九尾红狐回首潇洒答应,逄赕善续道:“不如咱俩在一块吧!”
九尾红狐愣半晌,回神冷静道:“你疯了吗?我现在是你姐,你不要宁熹啦?”
逄赕善无奈道:“不是不要,这都一个月过去了,姑且被我吓跑了吧!但我还想赌一回,倘若她真不动心,我也只能和她到此为止,以后只有师兄妹身份。”
九尾红狐领悟某事道:“你要我陪你演一段,看看宁熹会不会把你抢回去?”逄赕善点头,九尾红狐又有点子道:“不如这样吧!你假装追求我,地点就挑在宁熹常出没之所。让她亲眼所见才会有凭有据,这样一来,或许她会紧张你爱上别人而前来答应你。”
“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