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烈天怒眉倒竖,指着大洪和江业:“瞧瞧你们!都长本事了,出息了!都给我滚回去!滚回去!”
次日清晨,张村。
“咚咚咚,咚咚咚。”
“谁啊?来了来了。”张忠打开屋门。
门外一男子抱拳道:“我是总舵弟子刘鹤,漕大哥在吗?”
张忠:“他在屋里。”
此刻的大洪、张义、布智正在里屋陪张母喝茶聊天,大伙儿见张母腿疮已经愈,各个满脸喜悦。
“漕大哥,漕大哥。”男子急步走进屋内。
大洪起身:“刘鹤,你怎么到这来了?”
刘鹤抱拳道:“漕大哥,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大洪:“找我?”
刘鹤:“总舵主匆匆忙忙去了常赢楼,他让我告诉漕大哥一声。”
大洪:“总舵主没说其他的吗?”
刘鹤摇头道:“没有!”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去青龙堂,古堂主说你在张村,一路赶来,在村里问了很多人。”
大洪:“常赢楼所属的丰济仓是江业的堂口范围,自从捻军占据了常赢桥周边区域,那一带如今是龙蛇混杂,乌烟瘴气。古叔平日最讨厌这些捻子,又不喜欢吵闹。”他又问了一遍:“是丰济仓的常赢楼吗?”
刘鹤:“我怕听错,又问了古爷一遍。”
大洪:“我知道了。”
刘鹤拱手退去。
张忠:“古爷为啥要通知二哥?”
大洪:“可能是想让我也去。”
张义:“但话里没说让二哥去啊。”
大洪双眉紧凝,他知道古烈天做事绝不会模棱两可,这次为何含糊起来?
布智:“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张义:“常赢楼不过是一个小酒楼而已,不仅菜难吃而且酒难喝,总舵主去那干嘛?”
布智:“总之既然知道了,哪怕是鸿门宴,也要去闯一闯。”
张忠:“那是什么宴?”
张义:“猪宴、羊宴我倒是吃过,这鸿门宴还未曾尝过。”
布智摆了摆手:“鸿门宴可不好吃,弄不好会丢性命的。”
张义嘿嘿一笑:“大哥真会说笑,吃个鸟宴能丢性命?
张母紧张起来:“大洪,出了什么事?”
大洪:“张妈,别担心。在清江浦不会有事!”
布智:“二弟,不可大意。”他对张忠、张义说:“我们一同前往。”
张忠:“俺哥俩从小就在那片玩耍,闭着眼都能几个来回。一起去!”
张义:“走,二哥。”
张母拉着大洪的手:“让忠儿、义儿陪你一道去,有个照应,这样我也放心。”
告别张母后,四人离开了张村,前往常赢楼。
不到半个时辰,大洪等人到了常赢楼外。
布智:“奇怪,今天酒楼大门紧闭?”
“呼咻呼咻……”一阵狂风袭来。
张义揉了揉眼睛:“好大的风!”
布智:“大家小心点。”
咯啦一声,大洪推开了常赢楼的大门。
门刚开,屋内几十双眼睛便齐刷刷射了过来。
布智忽然大笑了起来:“五湖来聚义,四海皆兄弟,今日我等兄弟前来吃杯小酒,多有打扰!”
“是哪条道上的朋友?”大堂中央,一满脸络腮胡须的男子凝视着大洪等人。
布智大声道:“忠义之道。”
男子头一侧,继续喝起酒来。
大洪环顾四周,大堂里零零散散坐了十余桌人,东首两桌与西首两桌全是头扎黄巾、背挂大刀的捻子,其余几桌的吃酒之人衣着各异,但各个面色凶狠,一看便知是些亡命之徒。
这时,东首的一男子拍桌而起,他拔出背后的钢刀,银光一闪,锋指布智,“哪来的狂徒?好大的口气,张口闭口忠义忠义,你们以为自己是谁?关二爷投胎?”
布智:“有句话说得好:佛的眼中全是佛,魔的眼中全是魔。”
男子大怒:“你说谁是魔!”
布智:“我可什么也没说。”
“哼!”男子坐了下来。
“漕大洪!总舵主说你不来了,没想到你还真敢来!”一声厉喝传来。
大洪随声望去:“江业!”
江业和两名男子从大堂后面的屏风处走了出来。
于此同时,大堂里吃酒的人全都站了起来。
江业走到大洪面前:”漕大洪,你不过是青龙堂一个跟班弟子而已。”他指着自己的红肿的鼻梁,“竟敢……我不想多说了!就按帮规处置!”
“帮规!”大洪心中一个咯噔,一时间无言以对。
江业拉高了嗓门:“帮规里说的清清楚楚,以下犯上者,当诛!看在总舵主为你求情的份上,饶你一条小命,你就三刀六洞吧!”
布智:“江堂主,明日去总舵再议此事。自然会有一个公道。”
江业:“是你!”接着手一招:“公道?把门关上!”
咯啦啦。
大洪吸了口气:“江业,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甘愿受罚,但有个条件,让我的兄弟们先离开。”
“二弟!我们不走!”,“二哥,要走大家一起走!”,“对!要走一起走!”四人紧紧靠在一起。
江业:“怎么?是想集体违抗帮规,反了你们!今天我就要替总舵主清理门户!”
江业话音刚落,他身旁一强壮男子已腾空跃起,双肘向外,如同饿虎扑食般,击向大洪。
张忠:“好一招泰山压顶!”他一个移步,双臂一抬,双肘一横,挡在大洪的面前,只听啪的一声……两人手肘击打在一起。
张忠顿时向后了两步。
张义:“好身手!”
东西两侧的捻军见状,纷纷站起并拔出钢刀,一时间剑光闪闪。
张义一个跃身,跳至一捻子面前,夺过其手中的钢刀,他右臂高高抬起,手掌一竖:“让你们瞧瞧张爷爷的铁掌!”说罢,直直朝钢刀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