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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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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殷艾很少这样满足自己的胃。

是力夫的表情言语太下饭,不知不觉,食物堆进她的胃,然后他们喝下整整一瓶酒。

回程,她摇摇晃晃,靠在力夫身上,又唱又跳,骄傲女生变身成花车女郎。

她拉扯力夫的领带,醉眼迷蒙,引吭高唱。

“妹妹背着洋娃娃,走到花园来看花,娃娃哭了叫妈妈,树上小鸟笑哈哈。换你,要唱有‘娃娃’的歌。”殷艾的歌声很棒。

“娃娃国、娃娃兵,金发蓝眼睛,娃娃国王胡须长,骑马出王宫。轮到你!”手指过,轮到殷艾。

她歪头想半天,唱:“泥娃娃、泥娃娃,一个泥娃娃,也有那眉毛,也有那眼睛,眼睛不会眨,她是个假娃娃,不是个真娃娃,她没有亲爱的爸爸也没有妈妈……”

“这首歌太悲伤,有没有快乐的娃娃歌?”

住处到了,力夫扶起殷艾,跟随她的节奏,舍弃电梯,一步步走上楼,呃,上九楼。

这是疯子或醉鬼才会做的事,刚好,他们是后者。

“没有!快乐的歌是给快乐的人唱,不是给我唱。”她把头摇得像波浪鼓。

立夫两手夹住她的头,不让她继续左右摇晃,再晃下去,她要吐了。“你不快乐吗?”

“对对对对对对对………”

不能左右动,她就上下动,点头、点头,点到颈椎受伤也无所谓,喝醉酒的人,末梢神经失去感觉。

“为什么不快乐?”力夫手心加上力道,让她没机会颈椎受伤。

“我矛盾。”

“矛盾什么?”

“我既骄傲又自卑。”

“容我提醒,这是相反词。”勾起她细细的腰,他们贴成连体婴。

“我自卑我的腿,却骄傲地告诉同学,那是上帝恩赐,祂要我舍弃外在美,专心发展内在潜能。”这是心事,隐瞒多年,连亲姐妹都不晓得的心事。

“同学被说服了吗?”

“没有,他们指着我大笑,叫我李铁拐。”

“然后呢?”

力夫浓眉皱起,可恶的学生,他们的伦理与道德应该重修。

“他们说我是坏掉的娃娃,说买娃娃要看清楚,同样价钱要挑章娉艾,别买章殷艾。”她在笑,泪水却沿颊边滚下。

“可恶,我去把他们大卸八块。”大手一挥,他挥到她的头,叩的一下,殷艾皱起细细的柳眉。

“很痛耶。”

“对不起、对不起。呼呼……呼呼……”

大手压上她的额头,力夫在上面吹气,一阵阵,暖暖的气体晕上她的额。“还痛吗?”

“很痛,痛死了,痛得头晕。”头晕是酒喝太多,和被挥到没有大关系。

“头晕?我背你。”

他弯下身,她爬上他的背,紧紧圈住他的颈子,她的脸靠他的脸颊边。

他也醉,醉出五分,一手扶栏杆、一手扶住她的小屁股,摇啊荡,他一步步踩楼梯往上行。

要不是殷艾醉得太离谱,她一定看得出两人的亲昵多危险。

“你想把我大卸八块吗?”说她醉,她竟没忘记刚才的话题。

“不,是把你的烂同学卸八块。”

“不行。”她的脸在他颈边贴熨。

“为什么不行?”

“他们人数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

多得她头晕眼花,多得他们的讽刺影响她的性情,多得她必须用骄傲掩饰自卑,多得她认真相信,自己是坏娃娃。

“你是说双拳难敌猴群?”

“对,他们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她还在“很多”时,力夫已经想好对策。

“我去惕华拉尼星搬救兵,那里有步枪和机关枪配备的正式兵种。”

“大扫射吗?”

“对,达达达达达达……把他们坏掉的脑袋重新改造。”他一面达,一面跳楼梯,一阶一阶,他跳得很顺。

旁人看见,肯定吓出满身汗,正常人在楼梯间跳高已经够危险,何况是醉到快挂点的两个人。

“改造他们有什么意义?”她摇头,在他颊边磨磨蹭蹭,磨得他的心跳加速。

“改造之后,他们就懂得欣赏你的美好。”

“我美好?你醉了,醉得搞不清楚我是谁。”醉鬼常爱指控别人酒醉。

“我当然知道章殷艾很漂亮,不管脚特不特殊,都影响不了她的美丽。章殷艾很聪明,我说什么怪言语,她都能搭上我的思绪,我们可以聊天说地,她有深度,值得挖掘。章殷艾有才华,她的绘画技巧高人一等……”

“错!”

用力一个错字,她阻止他的赞美,也在这个错字间,耶!他们终于爬上九楼,来到她的屋前。

摸半天,打开门,进屋,他穿浅蓝色的哆啦A梦,她穿粉红色的小叮铃。

一双大脚、一双小脚,大脚喝醉酒,走不出直线,小脚就算处于正常状态下,也难走直线,不过,两双脚傍地走,谁介意走直线或歪歪斜斜的扭曲线条?

“上帝给我绘画欲望,却没有给我天分,绘画老师说我的作品不是一张画,而是谋杀眼睛的武器。”说完,她咯咯地笑开,不知是自嘲还是自卑。

“那个人不叫老师,他才是谋杀天才的武器,告诉我,他是不是****派来摧毁台湾文化的间谍?”

他的话惹得她大笑,突地,殷艾转身,双手抓住乔力夫前襟,将他拉近自己。

“你有天分,放弃绘画从商,太对不起天意。知道吗?我看过你的画册,嫉妒得想跳河。”

这是乔力夫听过最好听的赞美。

“错错错,你有天分,只是没找到好老师。”她说一个错,他还她三个,加强语气。

“错错错错错。我要是有天分,不会画了那么多年,还画不出半点名气。”要比错,她可以说一大串。

“错错错错错错错。我说你没碰到好老师,好了,我决定,从明天开始,你每天给我两小时,我负责指导你画画,我保证,明年的今天,你可以开画展。”

他坐倒在她床沿,背靠着床,两条长腿在她小小的木头地板上延伸。

“真的吗?”

她也学他,背靠床,让两条腿自然向前推展。

“我不说大话。”拍胸脯保证,有没有听说过?

“太棒了,太开心了,我们要喝酒,喝酒……干杯,酒……我的酒呢?”

她偏头认真想,想出来了,上回同事送她一瓶红酒。她跪倒,爬过他的脚,爬到床头柜边,从里面翻出红酒。

“还喝不够?”他问。

“不够,把这瓶酒喝完,算我行过拜师仪式。”

她实在太开心,开画展,她从来不敢想象,画展一向和画家挂勾的,对不对?开过画展就算画家了,对不对?

她笑歪头,喝一口红酒,再把酒瓶凑到他嘴边,他咕噜咕噜连喝三大口,她又把酒瓶拿回嘴边,喝一口,再递给他。

然后……酒瓶空了,他的五分醉再加上混酒,有了八分醉。而她,酒精促进她的泪腺分泌,她靠在他身上,抓起他的手,贴在脸颊边。

“乔力夫……”

“有!”

他打个酒嗝,解开两颗钮扣,好热。

“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憨憨软软的语调里,没有她习惯的冷淡。

“不喜欢我对你好?”

“不喜欢。”她摇头。

“为什么不喜欢。”

“我跋扈、骄傲、难相处,我不是甜姐儿,我是嫉妒心超强的坏女生。”泪水滑下,滴上他的肩膀。

他笑笑,他很清楚知道,她才不是。

突地翻身,她坐到他大腿间,两手圈住他的脖子,头靠进他颈窝间。

“告诉你一个秘密。”她说得神秘。

“你说,我听。”自然而然地,他的大手环住她的背,像……抱洋娃娃。

“我妒嫉娉艾。”

“哦?”

“我说谎骗你。”

“骗我什么?”

“我说,我不抢娉艾的东西。她喜欢鲜艳粉亮的衣裳,我就穿黑色衣物;她爱弹琴,我便让出钢琴;她爱当公主,我选择当灰姑娘;她爱阳光,我将就月亮。我不抢她任何东西,包括别人的眼光和注意力……其实啊……”突地,她咯咯笑起来。

“其实怎样?”她没流泪,他却感受到她在哭,他的心酸酸地,在她笑开同时。

“其实是我怕输不是不抢。只要我和娉艾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大家就不会拿我们作比较,我不必在乎她的优秀,不必担心大家夸完她后,长长的叹息声落到我身上,不必把瑕疵两个字背在肩膀……天吶,你一定无从想象,我嫉妒她,嫉妒得多厉害。”

“傻气。”他笑着揉揉她的发。

“老天老是把最好的分给她。给她聪明才智、给她美丽、给她舞蹈才艺,甚至给她一个你。”

她又夸进他的心了。

用力抱住她,他低头,亲亲她的额,把被他打痛的额头贴上温馨。

“你有双胞胎弟弟吗?”

“做什么?”

“我想预约一个你。”她醉昏头了,没想过这句话在酒醒后,会引起多少猜测。“他要有你的飞快反应,有你浓浓的眉头,有你爱笑的脸,有你……柔软的唇……”伸出食指,她在他唇上轻轻滑过。

很轻的动作,却逗出他的悸动。不该有的,她是他的小姨子,但仅存的两分意识里,没有小姨子这个单词。

“你对每个女生都这么温柔吗?”

是啊,他是大众情人嘛!

俯下身子,他封住她的唇。只是Test,没有故意,或挑逗心情。

可……很怪异,也许今夜外星人降临,干扰了所有频率,于是他们的频率对上,他放不开她,她也不准他离去。

就这样,她的人生第一次尝到甜蜜。

很甜,比皇室公主最爱的枫糖更香更甜。

抱住他的头,压上自己,她不要甜蜜离去。

她的主动,引燃了他的热情。他疯狂地吻她,一回一回再一回……他的心融入她的情,不需要复制,她拥有他,在这个晚上。

力夫褪去殷艾的衣服,原始冲动引领他的动作,抚上她柔软线条,一波一波,欲动催促着他。

他的吻顺着她的颈项缓缓下滑,火苗一簇一簇被点燃,她的意识飘上五彩国度,那里没有她熟悉的黑暗,有的是亮眼太阳……

她在他身上醒来,她一动,他跟着清醒。

毋庸怀疑,对于这种不在预计中的状况,任何人都会怀疑它的真实性。

他看殷艾,再看自己,未回魂的眼神里有着未出口的震惊。他的茫然伤了敏感自卑的殷艾,不发一语,她迅速起身,迅速拿衣服进入浴室间清洗。

在水龙头下,在温热的水柱间,力夫的震惊一遍遍在她脑间来回。他在害怕,害怕一个夜晚改变他和娉艾之间?他在担心,担心父亲的话成真,她是使心机诱他上勾,好夺取属于娉艾的一切?他在恐惧,恐惧自己将被迫和“意外”结成连理?

或者……或者理智的他,已准备使出高超EQ,准备和她谈论“和平分手”问题。

几个问号,问出泪腺里的分泌物,十指压住双唇,她不让哭声出现。

她是意外吗?对,对谁而言她都是个意外,如同好完美的父亲从未期待过一个不完美的女儿。

但不要啊,她是何等骄傲的人物,为什么要成为别人的意外?

用力吞下哽咽,把水量扭到最大,喷射的水柱打在她的肌肤上,微微的痛、微微地扯痛她的神经。

床上,力夫和殷艾一样狼狈,他飞快起身,穿上衣服,他进厨房为自己倒开水。吸气呼气,把满头乱发抓出条理,他企图把震惊驱逐出境,好让脑子静下来运行。

再喝杯冰水,他努力厘清脑海里的纷纷扰扰,回想昨夜,让断断续续的片段跳出来。

他想起他们在马路上跳俗到不行的阿哥哥。她步履不稳,但跳得起劲,他想起她悲伤的泥娃娃、她可恶的同学和绘画老师,还想起自己要教她画画的承诺……怎么弄到最后,他们上床?

是他把她当成娉艾或其她女人?是他或她误解了什么?他记不得了。

好吧!不回想,他该设想以后,想想如何面对小姨子和未婚妻。

对殷艾,他抱持怎样心情?喜欢?是的,比喜欢一般女生还更喜欢些,从见她第一眼开始,他就对她特别。

她骄傲得好可怜,自负得让人心疼,他疼她比任何人更甚。这种疼惜无关男欢女爱,这种疼爱只是一心一意……一心一意让那双不展的细眉开启。

现在,情况弄复杂了,他要怎地收拾?

他还未想好如何收拾,殷艾已出现他眼前。

她没笑、没多余反应,只是学他,走到冰箱边,打开冰箱,拿出冷开水,倒满一杯,扬扬手中的冷水瓶问他:“你还要吗?”

“不要。”

“咖啡?我有三合一。”

她的态度平静得让人惊奇,仿佛昨夜、在这里、两人之间从未发生过事情。

“不要,我头痛。”揉揉太阳穴,他无法理解她的平静。

“宿醉?你喝太多了。”笑一声,她刻意轻松。

她喝的也不少,只不过头痛是隐藏性症状,不喊不叫,不会有人知晓。

“你不头痛吗?”力夫反问。

“不痛!”她违心、也违背自己的知觉神经。“我这里没有阿司匹林,要不要到巷口药局替你买两颗?”

“不必,还可以忍受。”

“随便你。”殷艾耸耸间,从他身边走过,往客厅方向去。

他在她经过自己时,抓住她的手臂。“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谈什么?很重要吗?能不能等我下班再说,今天有蛮重要的工作要处理。”张大眼睛,她努力说得自然,压制想脱缰的心慌。

“请假一天吧,我替你打电话到公司,你把水喝完,肚子饿的话,吃两片吐司,我在客厅里等你。”他的态度凝重,失去了一派的轻松。

望住力夫的背影,殷艾吸吸鼻子,吸去心中酸楚。

那么紧张匆忙?非得现在谈开?他在害怕,怕她是甩不脱的黏皮糖。

不,她不是,她不巴人、不黏人,她不是非得有谁才行的女生。

为了表示自己的无所谓,她慢条斯理地替自己冲一杯牛奶,照他的意思,慢慢为自己烤两片吐司,再夹上奶油和葡萄果酱。

她表面平静,心底早已惊涛骇浪,她忖度他会说的每句话,试着沙盘推演;她模拟角色,拒绝当眼泪鼻涕齐飞的小可怜。

终于,她一口口缓慢地将早餐吞掉,她洗碗、冲杯子,做完所有事之后,又拿起吐司放进面包机,再冲一杯牛奶,再涂奶油果酱,再找出拖盘,再……再没事可做了,只剩下“面对”。

鼓足勇气,走出厨房,放下托盘,她坐到力夫对面。

“我吃饱了,你要不要也吃点东西?”她还能笑,真了不起。

“不必。昨晚……”才四个字,他就说不下去,想半天,他还是连个简单起头都说不好。

照理说,他很有这方面经验,多少陌生脸孔在身边醒来,他大方在她们面前秀裸体,从不觉难堪,为什么同样的清晨、同样运动之后,他竟不知所措。

“昨晚谢谢你,我是不是该包红包给你?”她态度自若,仿佛自己是欢场老手。

“章殷艾,你在说什么?”阳光被乌云遮蔽,他不满。

“我不是太懂,但很清楚该跟你说声谢谢。”

挤出笑容,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的演技有多成功,因为连乔力夫这种老道男人,都没看破。

“你发烧了?”他忙坐到她身边,大大的手盖住她额头。

“你别欺骗我年幼无知,做这种事哪里会发烧,又不是伤口感染。”下意识地,她端起要给他喝的牛奶,啜两口,镇定。

“为什么跟我说谢谢?”他怀疑自己是六○年代的老爷爷,怎听不懂新新人类的语言。

“很多男生认为和处女交往是种负担,况且我还是个残障美少女,残障兼缺乏******,我一辈子都别想找到男人。你对我的腿无能为力,但起码替我解决******问题,我当然该说声谢谢你。”

她的努力解释换得他满肚子火气,偏偏她说的话有条有理,让他反驳不得。

他就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烂男人,他不愿意和处女交往,他怕麻烦,宁愿将就一夜情对象,他曾经希望过,满街走来走去,都是性自主的豪放女,曾经希望,****是男女之间最单纯、无负担的关系。

她每句话都符合他对女生的要求,她有错?没有!

这个“没有”让他气到快死掉,为什么?因为她的后续,她舍弃******的后续问题。

从此,她将找到无数个乐意谈恋爱,却不愿负责的男人;从此,她将夜夜笙歌,就像他在夜店里认识的前卫女性。他替男性社会谋到新福利,他应得意称心,可他却沉重得连头都抬不起。

“你很担心吗?”殷艾问。

“什么?”他反射回答。当然担心,担心她碰到像自己的男生,担心他们想做的禽兽事件。

“担心我把这件事告诉娉艾,妨碍你们的婚姻。”她笑着问话,心在滴雨,冬天的心情、春天的娇颜,她是个表里不一的女人。

关娉艾什么事?他连想都没想到娉艾。

他不说话?是默认?舔舔唇,她拿起他的吐司面包咬一口,把甜甜的果酱放在嘴里翻搅,好平衡满肚子苦苦的味道。

“我说过,我不抢娉艾的东西,包括她的未婚夫。放心,我才不担这个恶名。”扬眉,她假装面包真好吃,一口接一口,吃得好过瘾。

意思是,她乐意和每个不同的男性交往,独独不肯和他一起,免得担了抢姐夫的恶名?

鼻孔冒火,殷艾的话让他火大,偏说不出正确应答。该死的他,该死的灵敏反应跑到哪里去度假?

“我二十三岁了,玩得起成年人的游戏。昨天那个……我清楚,不具意义,单纯的你情我愿,或者你觉得用擦枪走火形容会更贴切?”

肚子撑爆了,她从没吃过那么多东西,食物在胃里绞,心酸在胸口侵蚀,她没生病,却苦得让胆汁来凑一脚。

“你想玩成人游戏?”

“当然,我可不是为了当乖乖女才搬离家的。”

这套说词,连带地把昨夜的事情搞成设计,她离家出走、她接纳他进入生活,全是为了玩成年游戏的预谋。

“这是你说的!”咬牙切齿,他生气得想杀人。

“对啊。”她又笑,妩媚风情的笑靥,今天早晨,她转变为成熟女人。

“我只是你破除‘障碍’的工具?”

一个字、一个字从他齿缝里挤出,老天保佑,感激他没有暴力基因,否则他真的很想用暴力来解决事情。

“这么说太伤感情,你对我很好,不过……你的说法还蛮恰当。”轻笑,她笑出成熟女性的挑逗。

“好,你不要后悔就好。”用力起身、用力走出她的房门,在经过沙发边时,一个过度用力,他撞翻了殷艾为他准备的牛奶杯。

瞬地,牛奶漫过桌面,滴上地毯,斑斑点点,像极了床单上干涸的血迹。

碰地,他用力关上门,她吓得双肩一震,凝视雪白的墙面,半张嘴,久久,泪水翻滚……

后悔?怎会,她不后悔昨夜的酒醉,不后悔在他怀里清醒,更不后悔让他不带罪恶感与负担地走出她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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