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鹰军休整已有些时日,起初将士们尚有耐心,可这利箭一旦离过弓弦,便难再安于锦袋,长时间未有迎战,将士们自是难耐
“裴军师,我们还要在这松山守多久?就那区区几十匪寇,我赤鹰军一支小队便能将其缴获,为何还要守在这山下?”
“是啊,松山上的禽类走兽都快被我军猎个干净,这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嗯,啊....”梁树这几日也失了心性,倒是能比寻常士兵多隐忍几分,解围道:“啊,大家听我一句,裴兄呢与我们一路相处下来,他的建树,大家有目共睹,不虚我多言,而今不过是为我军着想,多休整几日罢了”
“可是将军,柔然一战后,我们重伤的兄弟确有不少,可现如今他们已能如常操练,还在此处耽搁什么?”
“对啊...”
梁树安抚道:“这个..裴兄自是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是吧,裴兄?”
梁树话锋一转,将此刻面临的问题抛给裴书琰,原本书琰不欲解释什么,可今日看来,显然梁树已按耐不住,更何况他人?裴书琰慢慢放下手中长筷,提了一盏清茶,半饮而止,空气凝滞片刻,方听这位白衣军师悠悠道:“好,攻吧”
梁树一愣:“裴兄,你说真的?”
“既然大家都有此意,直接攻了就是”
先前还个个争言的将士们,此刻竟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梁树见裴书琰这般,心里一下子没了底“裴兄,你倒不如与我争辩几句,这心里还能踏实些,我梁树是个粗人,有一说一,只是...哎...裴兄,这山到底是攻还是不攻啊?”
“攻可,不攻,亦可”
“什么意思?”
“正如方才那位兄弟所言,我军驻此已多时,山上的野味亦快被我军猎个干净,梁兄,你说那些匪寇无法下山,又无食物果腹,他们还能坚持几日?”
“裴兄是想耗到他们自己投降?”
“如此一来,我们将不费丝毫兵力,活缴匪寇”
“裴军师,如此一来也太耗费时日了,不如痛痛快快地战一场”
“是啊”
裴书琰摇摇头道:“痛痛快快一战倒是容易,可是你们想过松山之后,我们将被派去何处?”
“啊?”
“皇上对我军的戒心不会松懈,所以他定会将我军调离边关,不会给我军扬名立万的机会。”
“裴军师,当初我军已然拒绝圣意入编,为何我们还要听从皇上差使?”
“我们终是恒月的子民,何有不听皇上的道理?他..终归是我们的君主,若我等抗旨不尊,便真成了叛军。”
众将士皆陷入一阵沉默,梁树深思片刻开口道:“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裴兄有何打算?”
“不是没有办法,只要我们未接到圣旨,我军所行何处,自是由我们自己做主。”
“哦?裴兄快细细说来”
裴书琰嘴角微勾“其实....”
“圣旨到,赤鹰军接旨”
裴书琰面色一僵,来的也太快了些
圣旨道:“赤鹰军剿匪松山已有数日,切莫在驻留此处,即日派兵围剿匪寇,后协助松山府衙重建松山城,钦此。”
梁树眼睛大睁望向裴书琰“这..裴...”
只见裴书琰不慌不忙道:“赤鹰军接旨”
传旨的大人走后,梁树问询:“裴兄,这...”
“攻山剿匪吧”
“可你刚才还没说完...”
“晚了……”
将士们上前向梁树打探“将军,这...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奶奶的,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