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有些残破的门,上面清晰的留下了岁月的痕迹,斑驳的涂鸦似乎在那叫嚣着世俗的不公。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入目的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单间,也没什么装修的痕迹,大不了就是墙壁上抹了一层白色的抹灰,而且还像一块块牛皮癣似的,也算囫囵个住处。
张小凡面对蓝雪惊讶的表情并没有多做解释,径直来到了他藏药箱的地方,从里取出了一个白色的玉瓶。
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冰肌液。
现烧的开水,倒了满满一杯,等它温度稍稍好,张小凡将玉瓶里的液体小心的倒了一滴进去,就这么一滴,整杯水散发出一股幽兰之香。
蓝雪到是很干脆,对张小凡那是一百个信任,也没问,直接接过了水杯,仰头一饮而尽。
“你不怕我在这水里下药了?”张小凡笑道。
“你是下药了啊!”蓝雪声音拔高了一层。
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张小凡这里的‘下药’是什么意思,小脸马上红扑扑起来,“讨厌,就知道欺负人家,人家正在生病呢,也不放过!”
“对了,我们今天没去上班,经理会不会骂人啊?”蓝雪很快岔开了话题。
张小凡一拍脑袋,事情紧急,到是把这件事给忘了。
于是很快给欧阳娜娜去了一个电话,谁知道她接通电话后,一点也不生气,还叮嘱让他好好照顾好蓝雪。
放下电话。
“怎么说?”蓝雪问。
“没怎么说!”张小凡摊手道。
“经理没骂人?”蓝雪惊奇道。
“没有,语气很平和!”张小凡说。
“这还真不像她的风格。”蓝雪有些自言自语的嘀咕道,不过马上头一抬,“我看她是只对你这么好吧,说,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蓝雪这话刚问出口,马上就后悔,自己和他是什么关系,问这样的话好像不妥。
谁知道张小凡这个木鱼脑袋似乎没有领会到其中的玄机,认真的想了想回答道:“可能我刚来吧。”
呃...好吧,蓝雪暗道好险,又同时有些失落。
“咦!我身上不痒了!”蓝雪很快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变化,猛地站了起身,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疹子都消失不见了,然后眼睛在房间里四处打量着。
“找什么呢?”
“镜子,你放在哪里?”
“呃...我没有镜子!...”
好吧...蓝雪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像机调到自拍模式,紧贴着脸蛋,发现手机里的自己脸上的红疹也全部都好了,手使劲的摸着脸蛋开心极了,情不自禁的抱住了张小凡高兴的说:“谢谢你,你的药真厉害,我一下子就好了,那些烦人的痘痘都不见了,我还以为我要变成丑八怪了呢...呜呜...”
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好吧,张小凡只能将这理解为喜极而泣。
过来段时间,蓝雪的情绪很快调整了过来,撑着那双红肿的眼睛歉意的说:“对不起,我是不是太爱哭鼻子了,好丢脸,其实我已经很久没哭过了,自从我哥哥走了以后,我都是一个人坚强的。”
“你有个好哥哥!”张小凡道。
“你妹妹也有一个好哥哥,她和我一样幸运!”蓝雪认真的说道。
“蓝雪,你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张小凡道。
“嗯!”蓝雪点头。
半小时后,两人来到了一家农村信用合作社。
“来这里干嘛?”
站在信用社门口,蓝雪问,因为这种地方她还是第一次来。
“你跟着我就是了。”张小凡也没说他要干嘛。
今天是工作日,所以人不是很多,张小凡要了一个号码,就和蓝雪在有些陈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这家信用社几乎是张小凡每个月必光顾的地方,因为他给妹妹寄去的生活费都是通过这里办的。
“小张又来给妹妹寄生活费呢?”
两人坐着的时候,忽然一个清洁的阿姨扫地扫了过来,居然一眼就认出了张小凡,看来还挺熟的。
“王阿姨,今天您怎么来值班了?”张小凡有些意外。
王阿姨今年五十来岁,在这个地方干清洁工作也干了十多年,其实一般这种地方不一样清洁工的,可是当年她可是这家信用社的员工,就像现在坐在里面一个个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员工,十多年前,这家信用社遭遇了一次抢劫,那次就是王阿姨挺身而出,最后制服了歹徒,不过她也被伤到了手,要知道手可是这些银行员工吃饭的家伙,手受到永久性损伤的伤自然不能再胜任这个工作,最后上面特批,让王阿姨在这里挂职养老,可人家不愿意,最后折中,就多出了这么一个打扫清洁的阿姨。
她也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虽然信用社的一些设施已经陈旧了,可是在她的清洁下,依然看起来十分舒服。
张小凡这些年几乎每个月都来,所以这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唠嗑中也就知道了他家里的一些事情。
她可是喜欢着这个小伙子,几次想把自己闺女介绍给他,可是最后都被张小凡委婉的拒绝了,开玩笑人家闺女可是正儿八经的研究生,自己这一个一无所长的农民工怎么可能配得上人家。
不过王阿姨她现在年纪大了,所以一个月单日子在家休息,双日子过来做清洁,今天明明是17号,单日子,不知道为什么会来。
王阿姨在那笑着答非所问的说道:“我说你小子怎么不肯见见我家闺女,原来早就有美人在怀了,你是小张的女朋友吗?”
张小凡一下子被弄得有些急了,这王阿姨也是,和自己聊天口无遮拦那是因为关系不错,怎么能这么问人家姑娘呢。
谁知道蓝雪却一点也不介意,只是在那里笑着,也不解释。
还没等张小凡否认,王阿姨提起拖把拖了过去,“抬下腿,小张呐,这姑娘不错,你可得好好珍惜。”
张小凡一脸窘态的望了望旁边的蓝雪,谁知道她却在那没心没肺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