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子弹打中了车的轮胎,当车子失控飞出去的时候,单夭夭听到了程颢的忏悔,“老子错了,老子不该这么大咧咧的来西区挑衅。”
单夭夭才没空搭理他,她只感觉车子飞起,然后是一阵天旋地转。银白色的沃尔沃就这样失控的翻到桥下,一头扎进了水底。
虽然还不到深冬,但身体突然泡到水里还是很有凉意。单夭夭在水中打了个激灵,好不容易才从后座的窗口逃出。程颢也已经踹开了车门游出。
那三个小毛孩,左边那个的脑袋不知何时被流弹打中,已经死了。其余两个居然就在狭小的车后座死命挣扎,嘴里滚出一串串气泡。
敢情是不会游泳?
单夭夭和程颢各自拽了一人,将他们扯出车子后,奋力浮出了水面。
画面转到程颢别墅。
被临时纠来的诊所医生手忙脚乱的为他的伤口消毒包扎后,又将几包药交到了单夭夭手上,“这是退烧药,如果发现病人烧得厉害就让他服下。这两天伤口绝对不能再碰到水了。”
单夭夭点点头,知道今晚是回不了学校了。送走了医生后,坐到床侧想摸摸程颢的额头,谁料到手心刚探出一半就被程颢抓牢,他原本紧闭的双眸张开,薄唇已经挂上了浅浅的笑意,声音却是暗哑,“觉得刺激吗?”
知道他问的是今晚所发生的一切,单夭夭抽回手,冷淡的甩出两个字,“还成。”
“我第一次被人追杀的时候才十一岁。因为运气太好看到了两帮人马在交易毒品,差点就被他们灭口,我到现在还记得子弹倏的从我脑袋上飞过的感觉……”顿了顿,又道,“小夭儿,进了****,也许你能得到你想要的某些东西,可是同样的,也有可能一不小心就失去了很多东西,这当中,还包括性命。”
日光灯照着程颢惨白的脸,他淡淡笑着,语气温和,言语却带着某种不显山不露水的犀利,还有几分单夭夭并不陌生的怜惜。
他的眼神,带着难得的认真严肃。单夭夭却是扯动嘴角跟着微笑了,“程颢,我比你更清楚我选择的是怎样的一条路,这不是一时冲动。以前,在****上主宰的都是男人,可是,以后不一定了,兴许我会是第一个地下女皇。”
单夭夭说这些的时候,神情淡然依旧,可是眸光却异常的精亮。沉默了一会,又补充了句,“又或者当我还没达到我所要的高度时就死于非命,但那也是我心甘情愿的选择。”
每个人一生中都要做无数个选择,不到最后一刻,我们永远都不知道我们的选择是对是错。即便是错的,在当初选择的时候,也应该做好了承担的准备。
所以,不管未来怎样,她都不会后悔自己如今的选择。
“女皇哈?”程颢低声沉吟,嘴角的笑痕扩大,又添了句,“那我就当女皇身边的那个骑士好了。在女皇成为真正的女皇之前,拼尽一切力量保护和辅佐女皇。”
他的样子看起来是痞的。俊美的脸蛋儿漾着魅人的笑,苍白却又妖媚,语调亦是轻松惬意的,与他平日里跟其他女子调情无异。
可单夭夭还是面无表情的泼了他一盆冷水,“别太看重任何一个女人,刀疤光是你的前车之鉴。”
程颢包扎期间,别墅的电话响过一次。青泽汇报,刀疤光身上被砍了十七刀,人送到医院时已经没有心跳了,死前他还吩咐手下要不惜一切代价救回冉洁,且从此跟东区势不两立。
一个在****上打滚多年的男子,却因为轻信和错爱一个女子而死于非命,这样的下场,在单夭夭看来是可悲而又可笑的。
同样的故事她不希望有机会在她和程颢的身上上演,她不屑当冉洁那样的祸水红颜。
单夭夭刚刚的话意程颢明白,她根本不在乎他的感情,也不需要他对她的特别关照。从第一天认识单夭夭,程颢就知道这小妞的性子有多冷多傲了,她的野心和聪慧亦不输给任何一个男子,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程颢并没有强力抗拒单夭夭的加入。
只是,如果单夭夭真有成为地下女皇的那一天,那他又该是在什么样的位置,以什么样的心情观望?
她,会有对他心动的一天吗?
带着这些疑问,程颢在被单夭夭灌下了退烧药后,沉沉的进入睡眠。
然子和青泽在天将大亮的时候回来。两个人都是一身的血,早分不清楚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单夭夭将别墅内仅剩的纱布和药品全丢给了他们,青泽闷闷的传来一句,“告诉老大一声,冉洁我已经让人杀了,尸体刚刚丢到北区街头。”
其实丢到北区和东区都没分别,因为李王和刀疤光手下肯定都会认为是对方杀了冉洁后再丢到自己的地盘示威的。这无疑是雪上加霜,北区和东区的梁子结大了,要解开怕是不太容易。
只是,警察那方面的插入,兴许会带来一些阻碍,甚至是变卦。
因为新闻已经播出,北区街头发现****女尸,目前警方正在介入调查女尸死因。另,昨夜在东区与北区交接边缘的械斗以及多间酒吧的打架斗殴事件也已经引起了警方注意,警方在提示市民近期深夜少出入的同时,也言明会加强警力,维护好隆海市的治安秩序。
“看来,得安静一段时间了。”
单夭夭沉吟,但很快遭到然子反驳,“女神儿,咱们毕竟不是良好市民,新闻报导的话听听就算了。你以为那些警察真的吃饱了撑的,会去调查个牵扯两区械斗的女子死因和凶手啊?说什么加强警力,他们顶多是在打得差不多的时候出现,把那些要死不活的伤患带走而已。咱们呢,该砍的就继续砍,该玩的就继续玩……”
隆海市的****能如此横行,若没有白道的睁只眼闭只眼,又怎么可能?说到底,大家都是流氓,差别只在于是否披了羊皮。
见夭夭有些发愣,然子的手拍上了她的肩,“小夭儿,我还有件事没问你呢。楼上沙发上睡的那两个人是谁啊?以前没见过啊……”
然子说的,其实就是不明人士送给程颢的那份“礼物”,只不过现在礼物丧失了三分之一。
“他们应该算是程颢新收的小弟吧,其他的我也不清楚。”
话音刚落,耗子已经从门外走了进来,“然子,人都叫齐了,可以出发了吧?”
“嗯,青泽那小子哪去了?”
“他哦,刚刚带了五六十个小弟已经朝问天酒吧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