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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感情,繁花落尽空余思念?》

人生若如初相见,好美的词,而世人又有几个做到?至少我的父母未曾做到,父母的感情史是我十岁以后无意间听爷爷提起,我知道父母是自由恋爱,那时我的爷爷是极其反对,原因就是我母亲家里条件很好,而我爷爷家的人都是刻苦的劳动人民,踏实的本分人家,在心中会有所顾虑父母的未来。果不其然,我母亲家里的人都是眼睛长在头上的人,从来都不会正眼看我父亲一眼,个个都是口腹蜜剑,如果需要帮忙都是把你当做贵宾般地看待,反之则视如空气。也是,当时父亲的经济状况真的很不好,加上家中兄妹众多,在别人眼里可能就是一个沉重的负担,试问现实社会中又有哪个是玛丽苏?在我父母的那个年代,几乎都是媒人牵线,有些甚至是连见面都没见过就结为夫妇,何来感情?何来爱情?而我的父母则是不甘于此,从自由恋爱到结婚,孕育一个新的生命,促成我的诞生,虽然在此过程中屡经坎坷,但是最终能牵手结缘,这一切在我听来是那么的唯美动人,然而我忘了生活始终是生活,不仅仅是靠感情的基础,浪漫的爱情,甜蜜的海誓山盟而组成,而是生活中琐碎的事情对待,拥有一颗互相包容的心,接纳彼此之间的缺点,看到对方的发光点,站在彼此的角度去读懂对方的心情,面对别人质疑的眼光,闲言碎语理智地去判断,适应生活中每天如同白开水一样淡的生活,点点滴滴地累积,最后构建成一座“坚固的白塔”。

也许美好的愿景是人们都憧憬的,但是现实中并不是人人都能实现的,从古至今,随着社会观点的变迁,由暴动不安的生活逐渐转变为安逸的生活,改革开放十多年,生活观、价值观、爱情观,一切都在改变,变得有些不可理喻,快得让人还未适应就已经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时至今日,随着科技的不断创新,我们见证了一次又一次的“奇迹”,然而我却对一些古“奇迹”有着巨大的好奇心,这种好奇心随着我的年龄,再次地放大,例如古埃及,它有着太多至今的未解之谜,散发着“谜人”的气息深深地吸引着我。最令我一直萦绕心间的是那耳熟能详的金字塔,金字塔是古埃及国王为自己修建的陵墓。大金字塔是第四王朝第二个国王胡夫的陵墓,建于公元前2690年左右,10万人用了20年的时间才得以建成。通道设计精巧,计算精密,令人赞叹;第二座金字塔是胡夫的儿子哈佛拉国王的陵墓,建于公元前2650年,建筑形式更加完美壮观,塔前建有庙宇等附属建筑和著名的的狮身人面像,等.....古埃及在我看来是一个神秘充满魅力的地方,深深吸引我的国家,曾经在我十八岁生日那年,我和父母约好要一起去探寻这座魅力的古埃及。然而由着时光的推移一切都在发生变化,只怪时间没能等我,将我留在了这座“回忆之城”,我的家乡,让我独自“回忆美好”。

繁花落尽空余回忆,回忆有时候像诗那么的唯美;有时候像画道尽苦楚,而在我的家庭里就如同雨滴易碎,看似华丽地演绎着生活,却是那么的不真实,存在的那么短暂,幸福如同海市蜃楼转瞬即逝,想用手掌去接住牢牢地握在手中,却发现当掉落在手中时已然消失的晶莹,形体消失幻化成水最终流逝于手掌两侧,在我来不及思考的时候就已悄然流逝。那天是我十岁生日,也是父母结婚十周年,这是一个很有纪念价值的日子,也是让我一生难忘记忆。是的,我的父母终于突破重重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小家庭,父亲如今在一家国企做得绘声绘色,工资可观,母亲则做了家庭主妇,安逸地带着我生活着,而父亲在自己的努力打拼下,经济超越了母亲,未曾改变地爱着我的母亲,依然将母亲视为珍宝,而我渐渐地在懵懂中成长,十岁的我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活泼的性格人来熟,早已将四周的邻里打成一片,早晨出门去学校遇见熟人都是一顿打招呼,甜甜的声音喊着叔叔阿姨早上好,有时我在邻里家都属于“坐上宾”,有好吃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比如说在前天隔壁的张阿姨正在外面修剪着那颗自己精心栽培的橘子树,我正好放学回来不紧不慢地走回家,天色慢慢地变得昏暗,黑色的夜幕即将拉下,我一如往常地看了一下戴着的HELLOKIT的粉色手表,“已经快六点半了,不行我得赶紧回家看哆啦A梦了,然后还有功课要做。”心里边想着边加快步伐,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琉璃,放学回来了?来,过来我这拿几个橘子回家,这橘子是阿姨刚摘的,可甜了。”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隔壁的张阿姨,虽然不想停下脚步,但是基于礼貌刚到家门口的我还是绕回去,走向张阿姨,只见张阿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金黄的橘子都装进了袋子里,慢慢地递给我,轻轻地弯下腰将手上的防护手套摘下,用手温柔地帮我整理了一下有些被风吹得凌乱的刘海,接过装着橘子的袋子,甜甜地说了声:“谢谢,张阿姨!”,话音刚落,张阿姨连忙说道:“哎呦,就一些自己种的橘子而已,我们的琉璃就是懂礼貌。”“那张阿姨,我先回家了,再见。”我轻轻地向着张阿姨挥手,拎着橘子欢快地跑回家。一切的一切都是难道都是因为太过于美好,所以才会消逝得那么快?父亲工作为家打下完美;母亲安逸地生活在悠闲的时光;女儿长得如花似玉乖巧懂事,以至于所有的邻里都投来艳羡的目光,但实际上这些华丽完美的背后却是不为人知的“硬撑”直到渐渐瓦解十多年的感情。

那天母亲一如既往带我去挑生日礼物,我们走在人流如潮的马路上,母亲牵着我的手让我感觉安全倍增,今天的我依旧穿着连衣裙,只是与平常不同的是具有复古淡雅色的格子连衣裙,裙子及膝,脚上穿着白色的小皮鞋,乌黑的头发依旧从中分开扎着两个香蕉辫,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边走边对母亲说:“妈妈,我今年要自己挑生日蛋糕和礼物。”略有些撒娇地说道,一旁的母亲则是微微地笑着,停下脚步用手温柔地抚摸着我的额头,“好啊,我的琉璃今天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自己选。”说完,那一丝笑容消失地无影无踪,然而我却丝毫没有发现,听完母亲的回答,我开心地双手环抱着母亲的腰,“妈妈真好,我爱妈妈。”说完,继续地走在人海中,直到一间大型的商场门口母亲突然停住脚步,不紧不慢地弯下身看着我:“琉璃,就在这里面选吧,选完早点回去....”像似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立马停顿,而那时的我却浑然不知,沉浸在幸福中,“好啊,那我们进去吧。”“嗯...”此时的母亲脸上更多的无精打采,似乎满腹心事。

我们穿梭在满目琳琅的商场,走到一个娃娃专区我停顿下脚步,各式各样的卡通人物在这里出现,我认真地看着每一个卡通人物,松开母亲紧牵的手走近它们,看见每只娃娃的旁边都系着一个小的价格牌,虽然是在经济很富裕的家庭,但不知为何我仍旧会朝着节省方向去看待,而且我的眼光也是十分挑剔,如果是自己十分喜欢,然而东西觉得很好我就会义无反顾地买,反之则不会花一分钱去选,十岁的我也是如此。在我翻开每个有点喜欢的价格牌后,我都是轻轻地摇头,在我认真挑选的时候,却未发现后面母亲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似乎害怕我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双手紧紧互握。在挑选第四个的时候我不由得看向窗外,耐心在慢慢地消逝,突然视线被一只可爱的小熊,它全身的颜色是深咖色,脖子上还系了一个红色格子的蝴蝶结,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双手呈环抱似,中等大小,我立刻跑到母亲面前,再次牵起母亲的手晃了晃,将处于沉思中的母亲拉回来,“啊....怎么了,琉璃?选好了?”我仰着头向母亲说“就是那个小熊,我要买那个。”说着手边指向那只静静地坐落在一旁的小熊,母亲示意地点点头,将高处的小熊拿下,准备走向收银台,我突然地拦在母亲的面前,似乎母亲被我这一举动弄得有些错愕,“怎么了,琉璃?”我将母亲手中的小熊拿过,轻轻地翻过那张挂在小熊耳朵旁的标签,翻开一看,价格还算是可以,然后抱着小熊对母亲说道:“好了,妈妈我们去结账吧。”平常的母亲我的一个小举动就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如今的母亲满怀心事,无论是什么样的小举动在母亲看来都是一件触碰到心弦的事,只是这些我丝毫不知。两人走向收银台。

我和母亲从商场出来就去了蛋糕店,买好蛋糕就往回家的路走去,母亲一只手拎着蛋糕另一只手紧紧地牵着我的手,我只知道当时我的手心全是汗水,而我的另一边也是抱着心爱的小熊娃娃,心想着“这样我就不用怕晚上黑漆漆的房间了,以后有你可以陪在我身边。”这一路我们都不曾开口说过话,我依然静静地一旁沉浸在幸福中,不知不觉我们结束了20分钟的路程,走到家门口,隔壁的邻里依旧在外面的院子里摆着麻将桌,悠闲地打着麻将,看见我和母亲便开口:“楚琳,带琉璃去买生日礼物了?”我用手轻轻地挥着示意打招呼,相等母亲开口却迟迟未见,我用手晃了晃母亲,小声地说道:“妈妈,张阿姨她们在向你打招呼呢”(这几个阿姨叔叔既是我的邻里也是母亲的牌友,几乎每天中午准时那个点母亲约她们打打麻将一边聊聊家常什么的。)我以为母亲是没听见,再次强调了一遍,这时一旁的母亲才缓过神来,“噢...是啊,晚上有空过来一起..”说道后面几个字的时候却无意间压低声音,我便朝着牌桌上的几位阿姨叔叔大声地说道:“张阿姨、李阿姨、吴叔叔、杨阿姨你们晚上都可以过来,我爸爸做得菜特别好吃。”是的,在这个家中我的父亲除了挣钱养家,回来还得操持家务,洗衣、做饭,一切在他的打理下都是那么的井井有条,我的父亲继承了爷爷的传统做得一手好菜,那时还没有洗衣机,我的父亲每天清晨上班前,都会在后院的水池里洗衣服,冰冷的水在我父亲的手上“敲击”着,如同冰刃般划过,而母亲则是在房内安逸地睡着。有时候我早起上自习,看见父亲在洗衣服想过去帮忙,而父亲则说,“琉璃,你快去上学别耽误了学习,误了时间。”被父亲一说,我立马犹豫了,那时的我是多么的幼稚,在宠爱声保护中成长,十指可谓是不沾阳春水,一旁的父亲看见我还没走,便将双手擦拭干轻轻地为我背上书包,推搡着我“好了,琉璃快去学校吧.....”说完,好像想到了什么,父亲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去买早点啊,记得早上别饿肚子。”我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这个成日里都是为工作操劳的父亲;我一个星期都没法和他好好相处的父亲,以至于我们的感情就如同路人那样的陌生,这种奇怪的感觉让我真的特别难受,而这点深深地埋藏在我的心中,从未向任何人说起,以及我的母亲也未曾提及。当然了,虽然我的母亲不做家务不上班,但是她的手工很厉害,我身上的裙子和衣服都是她用毛线一针一线地织出来的,还有我父亲身上穿的毛衣和棉裤,因为按照我母亲的话来说,就是自己手工做得,由毛线挑起直到成品,都比商场买的要好得多,穿在身上又暖和。

“happybirthdaytooyou!happybirthdaytooyou!祝你生日快乐,琉璃...”话音刚落灯光瞬间打亮了整个客厅,只见白薇将手中一个精致的四方小盒子給我递上,“小小礼物,不成敬意”我轻轻地点头:“谢谢!”而我身旁的王悦給我递上一个百雀羚的盒子,还未等王悦说话,白薇就有些讥讽地说道:“哟,平时看你也是挺抠的,如今却一点没变还是这样,好歹是琉璃的生日,你居然送......”王悦有些一丝不悦地打断白薇的话“礼物是心意,琉璃也不是那种拜金女,再说了那什么古文不是说千什么里,送什么的.....礼轻情意重,是吧琉璃。”我为了缓解这个尴尬的气氛,无奈地点点头,微笑地说:“没关系,你们能来已经是给我最好的“礼物”了,不用在意这些的,还有王悦你的礼物我很喜欢。”说完接过礼物,王悦用手肘轻轻地碰了下白薇,得意地说道“就你,你看我说了人家琉璃才不会在意呢”白薇刚想说什么的时候,王悦接着说“琉璃,你别小看这个百雀羚,它可不是真的百雀羚,你把它打开。”我有些疑惑,但是看着她们期待的眼光,“好吧”我轻轻地打开百雀羚的盒子,看见原来里面不是擦脸的面霜,而是大大小小的春蚕,白薇看见顿时间叫了声,“哇,好恶心,王悦你真的是...”我轻轻地将它放在桌子的一旁,握着王悦的手激动地说着:“我真的好喜欢,谢谢。”王悦释然一笑,“琉璃,我就知道你喜欢,上次看见你还跟我们班那个贱男要几个春蚕,他都不舍得,还要挟你給他抄袭作业才给你,真是欺人太甚,要不是你拦着我就把他骂的狗血淋头.....其实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你很喜欢春蚕,所以我周六就和我表弟要了几个养着,知道今天是你生日正好给你。”我听完这些话心里暖暖的,感动得有些不知所措,将王悦拥到怀里,“谢谢”,白薇在一旁微微一笑“哟,这还算说得过去。”转眼看向一旁沉默的白琦,“白琦,我们的大帅哥班长,你准备了什么礼物给琉璃?还不赶紧献上”白琦看着我轻声地说道:“琉璃,这是我在首饰店让朋友帮我一起选的,如果丑了,别嫌弃。”我接过礼物“谢谢,白琦。”本来是不想打开的,但是听他这么一说我的好奇心驱使着我想去打开看看,不仅仅是我,白薇和王悦也是一脸好奇,想看看到底是丑到什么程度的礼物,我轻轻地将礼物打开,看见银白色的锆石手链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虽然不如钻石的名贵但是对于女生来说这已经是很美,我开心地一笑,对着白琦说了声谢谢,就将礼物收回放好,而一旁则传来白薇的取笑声:“你看看白琦再看看你,真是没法说了....”为了避免争执我大声地说:“好了,我们切蛋糕吧,看这个蛋糕我已经忍不住想要立刻吃了它,妈,快出来吃蛋糕。”这时的我才发现母亲和父亲在房里待了许久都未见出来,母亲听到了我的呼喊声,轻轻地回了一句“好,我们马上出去,琉璃你和同学先吃吧。”我听了母亲的声音停顿自己走向房间的脚步,有些疑惑地看向屋内,我分明听见母亲的声音中有些哽咽,像似刚哭过的,但是我却不敢肯定,我轻轻地摇头,“应该是我想多了吧”我再次提起步伐走向房间,只听见王悦她们在后面喊道:“琉璃,你赶紧过来啊,我们把蛋糕已经切好了,你看看多均匀,听阿姨的话,我们先吃吧,等会留下一份给叔叔阿姨。”此时的我已经丝毫没有想吃蛋糕的感觉,只是停住脚步微微低着头,心绪不宁想着一些事情,突然我的胳膊被挽起,我转身看去原来是白薇她们,“怎么了?看你今天好像有心事,今天好歹是你生日,我的大寿星,快过来吧,不然她们都不敢动蛋糕了。”白薇说道,一旁的王悦将手挽着我的另一只胳膊,“是啊,我的大寿星,赶紧过来吧,白琦都留口水了,呵呵....”白琦露出无奈的表情,谁让我们女多男少呢,就这样我被她们搀扶着推搡着走回客厅,收起伤感的眼神,但还是时不时地回头看向主卧,这点白薇她们没发现,白琦却尽收眼底,等我走到蛋糕桌前,我拿起白色塑料的水果刀将蛋糕小心翼翼地均匀切开,分别给白薇她们,当递给白琦的时候,他对我微微一笑,轻声地说道:“别想太多,开心点。”我顿时一愣,但是随即就释然一笑轻轻点头,“好”。直到我入睡,母亲和父亲未曾出来.......

第二天凌晨,伴随着吵架的声音传入我的梦香,猛然地睁开眼睛,有些懵懂还沉浸在睡意中的我轻轻地揉了揉眼睛,穿起床边的粉色拖鞋缓缓地移步到卧室门前,吵架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父亲:“你已经做出决定了是吗?”母亲冰冷的声音穿过我的耳朵:“是,明天我们就离,琉璃归你,房子我不要,钱归我...”当时的我听到母亲的这句话已经失去了理智,我推开父母的房门,不由分说地拽住母亲的胳膊,“妈妈,不要丢下我,不要和爸爸离婚。”说完这句话我的喉咙哽咽了,眼泪已然控制不住地倾下,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母亲和父亲似乎有些错愕我为什么会醒来,母亲在我的哭喊声乞求声下,毅然决然地将我的手推开,为我擦拭泪水,“琉璃,你要听话,我和你爸爸是再也过不下去了,现在你没有选择,以后跟着爸爸好好生活,记得要听话。”说完将我推开,往屋外走去,我的心顿时间结成寒冰,这句话每个字如同刀扎在我的心间,然而每滴血在留下的时候变成为寒冷的冰瞬间让我失去知觉,父亲走过来拥抱着我,而我此时已经止住泪水,看着母亲如同陌路地走出,我挣脱父亲的怀抱,跟随着母亲的步伐跑出去,但是只是依附于大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远走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此时我不知为什么泪水再次侵蚀,我的眼睛开始朦胧,父亲追着我跑出来,手停留在我的肩膀,却迟迟未开口,我知道父亲不知该如何对我说,因为我当时只有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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