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的虎纹面具,我们都傻眼了。如果无颜镇的诅咒是真的,那么刚才那个小孩被我们看见了脸,岂不是……
“不行,我们必须找到他!”我回过神,坚定的说。
“这镇上这么多人,怎么找啊?”小竹立刻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看样子,这个孩子肯定不是第一回偷东西了,”丹鹏沉思了一会,说:“我想明天和店小二打听一下,应该会有线索。”
“好了,大家回房休息吧!”听了丹鹏的话,小竹和玄翳都各自回房了。剩下丹鹏一人,他见我捡起地上的虎纹面具,神情凄然的样子,便柔声说道:“别担心,那孩子不会有事的。”
“希望如此吧……”我点点头,一面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可以顺利找到那个孩子。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向店小二打听起昨夜那个孩子,简单描述了孩子的样貌,他便想到了镇上一个叫子笙的孩子。
“应该是他没错!”店小二显得很笃定,“我刚来这就听说这个孩子了,他常在客栈附近溜达,手脚很快。从前也有客人丢了东西,不过没有抓着现行,也没法子。”
“他没有家人吗?怎么这么小的孩子出来干这个呢?”小竹抢着问小二。
“哎……说也可怜,”小二叹了口气,“这孩子无父无母,跟着一个瞎眼的爷爷过活,日子自然过得艰难。听说前不久,爷爷也生了重病,连药也买不起,就在家等死呢……”
“这孩子的身世真是可怜……”小竹叹道。
我和玄翳、丹鹏在一旁静静地听,都没有说话。半晌,丹鹏开口问:“有法子找到他住的地方吗?”
“额……”店小二支支吾吾地不肯回答。
我看出了他的心思,便说:“你放心,我们不是去抓他的。他昨晚不小心掉了面具,我们怕他……”
“什么?!他被你们看到脸了?”小二惊恐万分。
“是……所以我们想去救他!”我回答。
“哎……这孩子还真是命苦,你们别白费力气了,谁也破不了无颜镇的诅咒!”
“破不破得了也要试试才知道啊!你别啰嗦了,快告诉我们他住哪儿,我们自己去找!”半天闷声不响的玄翳突然开口道。
小二看了我们一眼,思忖片刻,说道:“镇西有座关帝庙,后面有间破房子,他们爷俩就住那。”
“好,多谢!”丹鹏向小二道过谢,我们便匆匆往关帝庙赶去。
(关帝庙,破房)
“孩子……你……你昨天去哪了?”一个枯瘦的老人用干柴一般粗糙的手爱怜地抚摸着面前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的头。
“爷爷,我……我去给你买药了……不过……”子笙咬着牙犹豫着说不出话。
爷爷的病已经不能再拖了,可镇上的大夫都不肯赊账给他。平日里,为了吃饱饭,他除了捡别人不要的东西外,还会一点小偷小摸。不过,他拿的都是生活必需品,从来没有偷过钱。这一次……他是迫不得已的……
“哎……孩子,是爷爷拖累了你啊……”老人一边喃喃地说,一边伸手想去抚摸孩子的小脸。
子笙下意识地想躲闪,却还是站住了。
“孩子……你的……你的面具呢?”老人惊恐地瞪大了空洞的眼,他颤抖着双手来回寻找着,但是,一直戴在孙子脸上的虎纹面具的确不见了!更令他震惊的是,孙子原本嫩滑的小脸上,居然冒出了几颗豆大的脓包。
子笙知道瞒不过爷爷,便把昨晚在客栈发生的一切告诉了爷爷。老人听完孙子的话,突然捶胸顿足起来,哭叫着“老天爷啊……”
对于诅咒的事,子笙并不知情。无颜镇的人对诅咒一说讳莫如深,子笙很小的时候,爷爷就给他戴上了面具,并且告诫他,千万不能在人前露了脸。虽然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子笙是个孝顺的孩子,他不会违逆爷爷的话,出门就戴着面具。说也奇怪,昨天他从客栈逃脱后,脸上就开始发痒,他没在意,以为不过是被毒虫咬了一口。现在看着爷爷这么伤心,他以为是因为他把面具弄丢了,便安慰爷爷道:“爷爷,你放心。我今天就去把面具找回来,戴上就没事了!”
“没用的……没用的……可怜的孩子……”老人哭得更伤心了。
“吱呀……”门开了。
“谁?!”孩子警觉地站了起来,看见推门而入的我们,他一下子就认了出来,显得很紧张,“你们……你们是昨天客栈里的……”
“你别怕……别怕,我们不是来找你算账的!”小竹赶紧上前解释。
“笙儿……是……谁啊?”老人也颤抖着想要站起来。
“爷爷,是昨天客栈的人!”子笙诚实的说。
“啊?……”老人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颤声说道:“诸位好心人,求求你们……这孩子是为了我……求你们放过他!”
“老爷爷,您快起来!”丹鹏赶紧扶住老人,将他搀扶起来。
我看着子笙的脸,心里很不是滋味,无颜镇的诅咒果然是真的!
这孩子会因我而死吗?
走到老人面前,我蹲下来,拉住他的手,说:“老爷爷,昨天,是我扯掉了您孙子的面具,还看到了他的脸。都是我的错……请您告诉我,该怎么救他?”
“哎……这是他的命啊……”听了我的话,老人绝望地叹了口气,“他的爹娘,就是死于这诅咒,现在……又轮到这孩子……”
“爷爷,您在说什么?什么诅咒?”子笙不可思议地问。
“也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老人的思绪蔓延,悠悠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