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李欢打开门“少爷您自己慢慢缓吧,我先去吃饭了”。李凡听完店小二说的话后变便吐了,虽然到了中午但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胃里便翻江倒海,午饭也不想吃了。李欢下楼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要了桌饭菜,自己吃了起来,小二过来说道“客官,您这胃口还真好,我现在想起那画面来,都是一阵恶心”。
李欢则继续吃并没有多说什么,吃完找来店小二,问道“小二哥,我想问问你,这杨树村在哪啊”
“客官,这杨树村现在已经没有人了,能活下来的现在全都逃难走了,一个人都没有了,您就算去了,也谁都见不到”。
“那你跟我说说,那些逃过了官府捉拿的村民现在被抓到没有”
“我想应该没有,昨天那伙人说是来搜查的,其实分明就是来敲诈的”说着这声音还逐渐放低了起来,生怕被旁人人听到。
“敲诈?你跟我仔细说说,他们怎么敲诈”
“昨天那些人进客栈搜查,刚进门什么都还没干呢,就说我们这窝藏罪犯,要把我们掌柜抓走押到县衙治罪,掌柜百口莫辩,后来没办法,拿出来银子给那帮人,他们才没动手,虽然没抓掌柜,但他们还要搜查,掌柜的无奈,只能让他们搜,这不没想到他们点背,碰见您二位了吗”
“明白了”李欢拿出二两银子“这是饭钱,剩下的就当给你的赏钱了”说完便上楼了。
李欢进屋后,看见李凡正在收拾东西,问道“少爷您这是干什么?”李凡并没有停下来回答说“收拾东西啊,然后离开去咸阳啊”李欢接着问“这事您不打算管了?”李凡苦笑一声“管?我刚才想了半天,这事我该怎么管,但你猜我想到了什么”“什么都没想到”李欢好像已经预料到了似的,“不错,你也收拾收拾吧”
李欢心里明白,不是李凡不想管,而是他真的没办法。这件事涉及到了太守司马,抢劫军粮,还有杀良冒功,哪件都不是小事,不要说李凡只是个少将军就算他现在已经是雍城将军了,他也无可奈何。
凉国对武将处处限制,凉国历代皇帝都是不怕文官贪污就怕武将造反,所以对武将即用也防,就拿镇西大将军韩延平来说,官至大将军,是凉国的军队总司令,武将做到头了,比三公之一的大司马还高了半级,但无奈前面有镇西二字,这权力就缩水了不止一星半点,韩延平执掌崇州十郡之兵,在战时他有先斩后奏之权,不要说哪个将军不听军令,就算是州刺史郡守若不配合,他也可以先行治罪罢权再上表朝廷。但那仅仅限于那十郡之地,如果到了别的州郡,刺史郡守也会恭恭敬敬的行礼,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但人家的政务他韩延平无权过问,更无权插手,如若过问插手,人家有权上奏参他一本,连大将军都管不了别地之事,李凡这个雍城少将军更是想都不要想。
李欢还是不甘心的说“郡守咱们管不了,昨天那几个兵役咱们可以管一管吧,我已经打听清楚了,那几个人明着是搜查土匪,其实是诬陷好人趁机敲诈,有钱便放人,没钱就说你是土匪,捉你交差”。
李凡停下来说“那你想让我怎么办,他们又不傻,知道我的身份后肯定躲得远远的了,我就算知道他们在哪,那也得把他们交给郡守或司马,由他们发落,你总不能让我直接把他们杀了吧,要是那样我还没到咸阳,那混蛋郡守的奏折没准就想到了朝廷,朝廷肯定会派人前往雍州兴师问罪”说到这李凡想到什么又接着说到“要是真闹大了,我是不是可以趁机把邺城发生的事上奏朝廷,让朝廷派钦差来查?这律法你比我背的熟,你觉得这事行不行”
李欢想了想,摇了摇头说“我觉得你就算说了也没用,那郡守当了很多年官,也不是傻子,肯定会在钦差来之前,做好准备工作,到时候没准这个客栈的店小二都要被没口,他再用钱贿赂钦差,把钦差的嘴堵上,那就万事大吉了,而且您想想是他搜刮百姓罪过大,还是百姓抢劫军粮罪过大?抢劫军粮往小了说就是单纯的抢劫,往大了说”李凡接到“造反”,李欢点了点头。李凡只说了句“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便又转身收东西了。
二人收拾完东西,离开了客栈,上马扬长而去。夜晚,山里一座破庙内有二人围坐在火堆旁,火还算旺,火堆发出的光将二人的面容照的清晰可见,这两人正是李凡和李欢。
只听李欢抱怨道“得了,少爷您是眼不见心不烦了,好好的邺城不进,非要绕道,走什么小路,这倒不错,绕山里来了”。
李凡不耐烦的说到“你有完没完,我绕道时你又没反对,再说了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我都没抱怨,你抱怨什么,我这儿一天都没吃饭,再说了山里怎么了,又没让你露宿荒野,这不还有座破庙吗”。
李欢见李凡有些急了说“你是少爷,你说了算,我闭嘴,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就这睡呗,抱着剑别睡太死,小心有贼”。
“那行,少爷早些休息吧”说完李欢找了根柱子倚着,合上了眼。
李凡没找柱子,直接倒地,躺在了地上,闭上了眼,过了一会儿,眼睛又睁开了,肚子还传来了一阵咕咕声,李凡叹了口气,看了看李欢,发现他已经睡着了,心里想到,这家伙真是属猪的,翻了个身又想到,这几天真是憋屈,想好了这一路上不想再沾父亲的光,但昨天要是没有令牌,没准现在已经被诬陷成土匪关进大牢了,今天弄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却发现自己又管不了,即使想沾父亲的光,也沾不上了,真是废物啊,自己二十二了,到现在为止,除了想要自由就是想靠自己的努力证明自己,但今天才发现自己除了想想,啥事都没干,自由没得到,还要参加殿试,这还是因为父亲是雍城将军,否则啊我肯定连殿试都参加不了。想到这,李欢突然说到“少爷别多想了,睡觉吧”李凡被吓了一跳说了声“知道了”便也没再多想闭上眼睛,和周公聊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