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悸的望着手里精致的小刀,凌厉的望向一侧树林。
青儿感激的看她一眼,又警惕周围,脸色阴沉满是杀气!
在她的目光下,一个人缓缓的从不远处三人合抱的大叔后走出,那双猎豹似的眸子狠狠的盯在她身上,薄得如一条线似的嘴唇诡异的弯起笑容,黑衣劲装,黑发一丝不苟的扎在脑后,露出那张白的瘆人的脸。
这种人见过一次便不会忘记,甚至会成为梦魇,他便是三年前猛虎帮断人手脚的黑衣男子!
青儿拿着剑挡在她面前,朝那人喝道:“找死!”
话音未落,人已袭到!
黑衣男子凌厉的黑眸半眯,与她缠斗起来!
她见过他的阴狠,几乎招招致命,可青儿亦是钟智宸手中最厉害的女暗卫,丝毫不落下风!一时间山林中的枯叶随着他们的刀风席卷而起!仿佛无形中有一股力量掌控弥漫在周围不肯落地!
秦月蝉焦急的看着两人,猛然间觉察到身后一人缓缓走进,她捏着小刀的手微微用力骨节泛白!
利落的回身,小刀应声而出,她惊异的发现来人竟然是个女子!
她不可思议的望着胸口仅露在外的刀柄,颤颤的拿起手中的刀指着秦月蝉恨恨的说:“想不到我凌襄竟然被你伤了!呵呵,好!我就算死也要拉你做垫背!”
“凌襄?”她突然想这个阔别很久的名字,可印象中那是一个骄傲跋扈的娇艳女孩,怎么会变成现在如鬼的模样?
脸色惨白,形容枯槁,仿佛老了十岁!大大的眼睛没有一丝神采,全是绝望和恨意!
凌襄吐出一口鲜血,狰狞的笑道:“你还记得我?哈哈,早日知道你会害我家破人亡沦为玩物,第一次见你就该杀了你以绝后患!”
“家破人亡?我何时……”
“狡辩!”她如同地狱来索魂的恶鬼,盯着她的目光毛骨悚然,“你怂恿南宫绪夺我凌家富可敌国的家业,害我跟大哥活的生不如死!如今我沦为教内男人们的妓子,你可高兴?”
秦月蝉摇头,断然道:“天作孽犹可赦,自作孽不可活!当日若不是你们雇凶杀人,你的父亲怎会将你们逐出家门?”
一番话成功的激怒了凌襄,挥舞起手中的刀便如暗夜修罗般朝她袭来,可刀子的位置刚好在左胸,哪里能撑得住,即便秦月蝉纹丝不动的立在原地,她终究是在离她两米远的距离跪了下来,吐血而亡,枯槁的面容埋在厚厚的枯叶里,眼睛瞪得很大,仿佛对这世间的不恭。
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面前,她看了看依然素白的手心,却来不及伤春悲秋,身后不远处打斗的黑衣男子见凌襄已死,狂嗷出声,仿佛失去爱人的猛兽,朝着秦月蝉的后心猛地劈过来!
青儿眼看追赶不及,惊愕的喊道:“主子!”
风驰电掣的瞬间,他便不可思议僵住了身体,胸前刀尖破体而出,白雪的刀刃染着鲜红的颜色。
“怎么……可能?”他瞪大了眼睛喃喃道。
山林里回荡着他与青儿的吼声,一瞬间,身旁的几棵树几乎颤了颤,一切归于平静。
黑衣男子软软的滑落在地上,月白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绣着荷花的裙角染上了泥土,煞白的小脸我见犹怜,在见到秦月蝉的一刻,惊恐的眸子仿佛找到了可以依托人,哭喊着扑到她的怀里,浑身颤抖的哭起来。
她有一刹那的震惊,抱着怀里颤抖的随心恍如隔世。
青儿扶着受伤的手臂提着刀走过来,黑白分明的眸子满是庆幸,“还好,若不是随心,奴婢便没有颜面再见王爷了。”
秦月蝉轻柔的拍打着随心的后背,轻轻的哄道:“好了快别哭了,大冬天花了脸,可是会爆皮的。”
可随心终究是一般人家的姑娘,过了许久才抽抽搭搭的止住了哭泣,惊恐的望了眼地上倒着的死人,不愿再看一眼的拉着她就往前走。
“我不要在这里,好可怕!”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胃里隐隐翻腾,三人找到一块空地才停下来,秦月蝉撕了里衬的衣角,开始为青儿包扎伤口。
而随心,则紧挨着她警惕的望着周围,生怕再冒出来一个人,一丝动静都能引起她的惊慌,果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包扎完了她才问到随心:“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
明明只是疑问,可随心却又开始湿润了眸子,哑声控诉道:“还不是小姐您!逃走也不告诉随心一声就走!看来随心对您一点用都没有了!所以才这么狠心的撇下对不对!”
声声控诉,让秦月蝉由心底发出浓浓愧疚,伸手为她擦着眼泪,湿热的触感很快变得冰凉。
“都是我的错,方才若不是你,我跟孩子都活不下来,以后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随心一想到方才的骇人的一幕,又浑身颤抖起来,伏在她胸前哭泣道:“谁要当小姐的恩人,随心要永远当您的丫头,再也不离开您。”
“好,再也不离开。”秦月蝉眸中不禁湿热了,可心里一凛,扶着她的肩膀问道:“那么暖悦呢?她怎么样了?你又是如何逃出来的?”
随心定了定神,才望着她说:“他们见我无用,就给放了出来,可是暖悦姐姐……”小心的看了秦月蝉一眼才说道:“他们人多势众,暖悦姐姐打不过,被抓了!”
“被抓了?”暖悦没死的消息让她很庆幸,可是又更加担心,有些时候,一死更好,万一被抓去遭受非人的折磨……
她不敢想,回头抓着青儿的手激动的说:“我回去救她,万一受刑受欺辱了怎么办?”
“主子!”青儿眸子里满是坚定,“您不能回去!不然暖悦的生死相托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暖悦的声音不高,却声声打在心上,无神的喃喃道:“那就任暖悦自生自灭吗?”
青儿抓着她的手,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从成为暗卫的那日起,我们就生死早已置之度外,若需要主子去保护暗卫的生命,即便是被救了也绝不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