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姝诡异地拿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状元桥头没有酒肆,更遑论状元红……”
“这不可能,我今晚明明看到那家酒肆刚刚开业,里面的状元红是老板娘亲自酿造的,绝对错不了。”雪姝梗着脖子辩解道。
云中君看了她一眼却不说话,仿若他的情报比她的话更可靠,他不屑与她辩解。
雪姝却倔了,梗着脖子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喂,打个赌。”身后,他幽幽地挑衅着说。
雪姝脚步一顿,昂然道,“赌什么?”
“就赌一个要求吧!谁输,谁就满足对方一个要求。”
“可我没能力答应你什么?”雪姝一转身皱着眉头说。
“谁让你答应什么?只是一个简单要求,比如一起喝个酒吃顿饭之类的,你以为是什么?”
雪姝一怔,随后也豪爽地点点头,“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于是两人伸手在空中一击,算是赌约已成。
雪姝转身飞速地离去。
一口气脚不沾地的跑到状元桥,雪姝呼呼喘着粗气,脸蛋红扑扑的,似乎还带着兴奋。她幽然地走下状元桥,心里在暗暗得意,前面就是那家酒肆了,她似乎都能闻到状元红那绵延爽口的浓郁香气,雪姝清灵一笑,发足劲一下子跑到那家店面前。
突然,她象见鬼似地怔住了。
身子转了一个圈,错不了,周围景致依旧,她熟的不能再熟的西子街,可眼前……
雪姝的脸一下子拉的很长,她觉得今晚肯定是撞到鬼了。
她的面前,哪里有什么状元红酒肆?明明就是一家老牌杂货店,牌匾店貌与之前丝毫没有改变。连店里的老板伙计她都辩的一清二楚。三步两步蹿过去,她懦懦地走到柜台前看着店老板,“李老板,你的店……那个,什么……”雪姝突然有些说不下去了,因为根本不知道该怎样说,怕吓着他们。
“那个,刚才这里不是有家刚刚开业的酒肆吗?”她憋了一会终于问出声,因为不能不问。
店老板头一抬,象看疯子一般地看着她,“这位公子,你是不是喝醉了?”他都闻出她嘴里绵延醇厚的酒香了。
雪姝脸一下子窘的通红,“我今晚明明看到在这里的是一家状元红酒肆……”她急的都要哭了。
“公子,你别开玩笑了,我们家老板已经在这里开杂货店二十多年了,从来不曾迁过店。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咱这西子街的人,谁人不识我们李老板的大名。”旁边走过的一个伙计歪着身子骄傲地道。
雪姝一下子无语。
“公子,你没事吗?是不是病了?要不要老朽我通知你的家人?”
这李老板人挺厚道,看出雪姝脸色难看有些不对劲,于是关切地问。
雪姝却摇摇头,慢慢耷拉下脑袋转身就走。
出了门,一抬头,就看到状元桥头的石狮子旁正倚着一个唇角含笑目光奇亮脸上皆是意味的男人,他俊挺的身姿,一身贵气,一口一口灌着酒,邪气的样子,明显得意至极。
雪姝慢腾腾走过去,“怎样?”他明知故问。
“那里曾经明明就是一家酒肆!”雪姝依旧倔强地坚持已见。
男人扑噗一笑,“喂,你该不会是睁眼说瞎话想赖帐吧?”
“我不赖帐,但我说的也没错。”
“喂,要不要我吆喝一声让整人西子街的人都来评评理?”
“评什么理,你赢了。”雪姝大声叫。
男人笑的更是恣意轻狂,雪姝一下子夺过他手里的酒,也不管那是他嘴对嘴曾经喝过的,仰头就猛灌了一口,郁气!雪姝脸黑黑的。男人却望着她微怔,随后目光就变得异样柔和起来。
“就是老李家的状元红,我绝不会认错。”雪姝拿下酒坛还是不死心地喃喃自语肯定道。
“哈哈哈哈……”男人突然又大笑起来。
雪姝气恼地瞪着他,也忘记了他‘显赫’的身份,“笑,笑死你!”
她气鼓鼓地样子,相当纯然可爱。
男人一下子停住了笑,目光幽幽地望着她,眸中慢慢变得炽热而温存,可惜这一切全被那泛着银光的冷质面具所遮掩,随便也遮住了他柔成一片的心。
“记住了,你欠我一个请求……”男人指着她说。
“有必要时时挂在嘴边吗?”雪姝愤气一声,突然身子一扭,又笑颜如花探过头,“若不然,你今晚就要求我陪你喝酒吧?咱们不醉不归,嘿嘿。”
“休想!哪有这等好事?先欠着吧!等我想好了让你做什么再说。”
雪姝立马黑下脸嘟起嘴,“小气。”
男人望着他但笑不语。
月已倾斜,此刻熙熙攘攘的西子街终于人流稀疏起来变得有些清冷,雪姝知道该回去了。不管怎样,今晚也算奇遇连连,当然,不算她欠下的一个要求。若是她知道她欠下这个要求,将来彻底将她击垮沦陷,打死她都不会跟面前这个狡猾的男人赌。
可世事难料,谁又有前后眼呢!
正要开口说告辞,不想一个圆润的物件就抛到她手里,雪姝一看竟是一块玉质麒麟牌,她猛地回头,“这是做什么?”
“送给你了,有事可到凤凰台去找我。”
“我不需要。”她急着要把那玉牌还给他。
他却一皱眉,“凡是欠我帐的人手里都有这么一个牌子,什么时候还清账了,这个牌子我再收回。”
雪姝一听,顿时头大了,也害怕了,“没必要如此郑重吧?我不会赖账的。”
“不是怕你赖账,我是怕我自己会忘了。”他说的阵阵有词理所当然。
雪姝一下子无语。
她反复看着那玉牌,细看之下才发出竟是上等的羊脂白玉,她不由唏嘘有钱就是好,随便抛出一个牌子就是罕见的美玉。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旁边的男人淡淡地开口,却顿时如魔音贯耳,“一定要保存好,这可是价值二十万两白银的上等羊脂玉,若是丢了,要照价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