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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案情

马大田见自己的侄儿这般激动,想来定是经历了什么苦难,便安抚起马良才的情绪,自己的眼眶则闪着泪光。

经历了家中的大起大落,此时被自己的姑父这般疼爱,马良才的心便不自觉的软了下来,再加上马良才本身也不是什么卑鄙坏人,终究还是松了口。

马良才看了看面容坚毅的沈卫,回忆起遇事经过,不禁哀叹道:“其实这一切都非是我本意。那日清明时节,我向家里大人请了一日空闲回家祭祖,为了与家中妻子早些相见,我连夜赶回家乡。可是到了家门前,却见家中大门紧锁,我便绕到了屋后,隔着窗子将玉梅叫醒。可谁知我刚走到窗下,却听见屋内传来了男人的鼾声。即使生得榆木脑袋,也能猜家中发生了什么。此时我内心已是惶恐不安,想来各种后果,心里十分害怕,便躲到了不远处的干草堆后。这就样一直等到第一声鸡鸣,天色微亮,却看到保长家的那畜生从我家中溜出,衣衫不整。当时我虽已怒不可遏,却又不敢即刻冲进去质问,生怕将此等丑事声张出去,让全村人笑话,便带着羞辱徒步赶回了开封。回京之后我又不好即刻回府,生怕府上的人问及家中之事,便像幽魂一般在街上游荡。整整一天,熬的我心力交瘁,直至黄昏时分,下起了小雨,未带雨具的我便就近找了个馆子,点了几个小菜,一边躲雨一边借酒浇愁。可恨的是连老天也不可怜我一分,我在酒馆内等到天黑,雨却越下越大,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无奈,我便借着酒劲冒雨朝府上赶去。可当我踉跄走到一小巷内时,却被一身穿黑衣的怪人拦住了去路。”

“可是那头戴鬼脸面具的怪人?”沈卫甚感惊诧,看来果然是这个鬼面人搞的鬼。

马良才点头道:“正是,我惊讶的便在于此。那人持短刀将我劫住,醉意正浓的我立刻就吓醒了,慌忙拿出钱财交与那人,希望破财免灾,然而那人却不为钱财所动,反倒要我帮他做事,并答应事成之后还有大笔赏钱。我自知要做的事难有什么好事,便壮着胆子与他讨价还价。然而也不知那人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将我家中丑事都抖了出来。我心中甚是担心仇视外扬,便于那人商定,答应为他做事,而事成之后那人替我出头料理此事,教训那个奸夫。可是后来才知那人要我做的竟是陷害我家大人,只是我已无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做下去。之后的事想必你们也已经知道,我借由教书先生的便利,伪造书信,又买通了同乡马力,将书信送至各府。”

听到此处,马大田不禁疑问:“既是与那人商议好的事,为何你要远躲他乡?”

马良才不禁流下两行酸泪水。“只怪当时昏了头脑,事成之后我深知此时严重,静下心来仔细想过,知道倘若官府追查下来我定逃不了干系,便不等领那鬼面人的赏,更无心处理家中丑事,连夜与玉梅逃至了这里。再之后的事。。。唉!”

马良才又是一声长叹,瘫软在床铺上,埋头痛哭。

沈卫在一旁不语,查至此处,便有了最关键的人证,郭安的案子便大有翻案可能。要想揪出此案背后主谋,必须活捉那个三番五次行凶的鬼面人。

“在此修养也不是办法,鬼面人已经盯上了这里,咱们快快撤离吧。”沈卫已决定暂时将马良才安置在本地县衙内,交由本地官府看护。

马良才眉头紧皱,惊问道:“去哪里?你不是要去抓回京我领赏?”

“领赏?哼,我只求能还郭大人清白。”说罢,沈卫走出院外,收拾起同行侍卫的尸体。

马大田见了连忙跟过去,二人将尸体抬至屋内,用干草掩了起来,并将马良才扶至马车,由马大田拉着,跟随沈卫走去了当地的官府。

来此之前沈卫便查过了此地县官的卷案,此地知县姓方名举,是不久才调任至此的官员。其出身于官宦世家,甚至升官之道,为官以来虽无大功,却更无小过。

“站住!”

守门的差役见沈卫一行人打扮普通,连忙抽刀拦住了沈卫去路。“官府重地大人岂是你们这等贱民随意进出的?还不快滚!”

贱民?好一个狗仗人势的差役。

马大田沈卫平头百姓,极为害怕官府,连忙拉着沈卫。

然而沈卫却只是微笑,丝毫没有畏惧之情。

侍卫见喝不动沈卫,便抽刀架在沈卫的脖子上,“你这刁民,竟敢顶撞官府,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沈卫初来乍到,本不想闹得双方不愉,只打算客客气气的拜见知县,商议事情。然而碰到这样的无赖差役,沈卫却有心杀杀他的威风。

面对锋利的刀刃,沈卫纹丝不动,反生呛道:“要么一刀砍下去,要么去叫你家大人,今天这个官府,我还就是闯定了!”

这一激果真将差役震住了,那差役哪里见过沈卫这般不怕死的人,自己握着钢刀的手有些颤抖,即使自己再怎么作威作福,那也不敢真的劈砍下去闹出人命。

沈卫看出了差役的心虚,道“怎么,还不快去叫你家大人出来迎接,倘若耽误了要事,就算拿了你的命也抵不上!”

那侍卫见僵持不下,而周围已经围上了两三名看热绕的乡民,便小声交待一旁的差役,让他去府上禀报知县,而无赖差役则喝道:“衙门办事,围观者一律逮捕!”,

乡民胆小,很快就散了去,只剩沈卫与马氏二人仍与差役僵持。

不一会,就听到府内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府门打开,一位身穿墨绿华服的人走了出来,看了看沈卫等人,故意清了清桑,问道:“我就是本地知县,是何人在此喧闹呀?”

刚才耍威风的侍卫此时跟在知县身后,满脸笑容道:“就是这个人,在此蛮横耍赖,竟敢顶撞官府,直呼要大人出来迎接。”

侍卫还在不断添油加醋地诬陷着沈卫,知县则一脸严肃的看着沈卫,此时沈卫虽然身穿布衣,却身形直挺,面无惧色,知县善于识人,看出沈卫不是普通乡民,便和颜问道:“是你要见本官?”

沈卫见侍卫在旁,多有不便,想走近县官详谈,却又被无赖侍卫抽刀挡下。

“退下!光天化日他还能在官府门前行凶不成?”那无赖侍卫反被知县喝退。

沈卫靠到知县身旁,拿出了武德司专用的令牌,将自己武德司的身份告诉了知县。

知县深知武德司的厉害,那武德司专查官员,稍有风吹草动便会传到皇上的耳中。即使本无事实,武德司的人想要害谁,那也是再简单不过。

那知县以为沈卫来此是要查他,双脚不由得发软,差点瘫倒在地,要不是沈卫扶着可就当众出了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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