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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天价字帖

张迫此时渐渐感觉眼前金星慢慢散去,头昏胸闷之感亦是渐复,抬头一看,见原来是冯贵在帮自己放血,心头倒是不惊,知晓乃是冯贵救了自己,他见过流州有士子中了举,激喜过度,郎中便是用这放血之法救治。冯贵见张迫抬起了头,便问道“小友可是好些了?”他之前之所以快步离开了拍卖台,便是在台上瞧见了张迫的异样,他心知张迫乃是第一次出入此地,又赶巧遇到了李安两家相争,寻常三千两便可拿下的东西竟然拍出了六千两的高价,便赶紧上来看看,毕竟在他主持的拍卖会上若是有人出了事情,予他予玲珑阁,都有所不妥。

见张迫点了点头,冯贵便停止了放血,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了一粒青色丹药道“此乃价值五百两的回元丹,便从你那六千两里扣了,”说罢竟是不管张迫如何应答,直接运内力将这丹药打入了张迫口中。

张迫心中愕然,心道小爷竟然被这老货敲了竹杠,心头微怒,正想开口说话,却觉得身体竟是慢慢恢复了正常,这才明白过来冯贵乃是为了平复自己的情绪,故意做出的举动,心中转为感激,站起身来向冯贵微微躬身拱手道“多谢冯大师想救,小子没见过什么世面,一时间竟是无法自已,让冯大师见笑了”。

冯贵点头道“无妨,玲珑阁中这种事情老朽见得多了”,又抬手让张迫坐好,笑道“不过老夫所说的那五百两可不是什么戏称之言,还是要往小友所得里扣的”,张迫抬手看了看手腕,见伤口处竟然已经结了痂,心道看来这丹药倒不是诓自己,倒也有所效用。

冯贵又转身往门外唤来小厮交代了几句。那小厮应声称是,进来收拾了刚刚接血的茶杯出了门,不一会又反至,端来了茶水果盘以及一叠银票与一枚红色的令牌放于桌上。冯贵坐到张迫桌对面,取了新的茶杯倒了两杯茶,取一杯递给张迫道“小友此次所得六千两,扣去一成手续费与老夫的丹药,共是四千九百两,小友要一次性取走所有银票呢?还是要先寄存在本阁呢?”张迫此时喝了一口浓厚的普洱,刚刚身体的异样已经全无,心中也接受了自己现在身家不乏的事实,低头沉思了一阵道“先取十两现银与九十两银票给小子罢,其余便寄存着先。”

冯掌柜点了点头,取出了托盘中的红色令牌递给道“此令牌无论于任何城中的玲珑阁或玲珑当铺,皆可取你所存财物,且此物乃是本阁上宾凭证,小友今后无论入何地玲珑阁,皆可免费食住”。张迫心头大喜,心道竟然在玲珑当铺亦可支取,倒是方便了自己,便点头接过了令牌,冯贵又从托盘中取了九张十两的银票,又唤来小厮取了十两现银与银票装在一钱袋中,一并递给张迫,道“一会待那太白真迹拍卖结束,小友你且在此,老夫自会派人送小友你入地道而去”,说罢便向张迫供了下手,开门离去。

张迫摸着那钱袋与令牌,心中虽还有欣喜之意,却以无狂喜之情,只是心中在计量着把房买在流州城南还是流州城东好。却忽听冯贵的声音由窗外传来,张迫便收起钱袋打开窗户,只听冯贵道“诸位还且做好准备,本阁马上将进行今日最后一件拍品的拍卖”。

场内原本热闹的声音突然一窒,只见冯贵下台后,竟有一位坐于轮椅的妙龄少女被一身着青衣头梳双平髻的少女推着上到台来,两人都生的极为貌美,尤其是那坐于轮椅的少女,极为俏丽,真乃明眸似月细眉如柳,朱唇若桃嫩肤类玉,一副天仙样貌。

在场众人皆惊艳之,便连刚刚一直与安家兄弟叫骂差点拆了窗户的李家少爷,此时竟也是正了正衣冠,脸露微笑双手背在身后,一副正经作派。就听安家兄长安森辉叹道“难怪今日竟然会有太白真迹拍出,原来竟是出自马原老先生之手,今日无论如何,某家定会以高价拍下这真迹,以助马家一臂之力”。

这马原老先生乃是当今楚国文豪,五十年前高中状元,为官后政绩极好且甚为清廉,先帝极喜,召回西京所用且于八年前委任太子少师,而今太子即位,便为帝师。马原老先生祖籍流州,一向乃是流州城人乃至楚江边上人都引以为豪的人物。天子年幼,今年方十四,正是贪玩的年纪,三月前听信内侍谗言,竟欲在宫中以冰新建一处冰宫。马老先生听闻此事极为不喜,连夜入宫谏言,却不想天子竟是闭宫门不见,马老先极怒,凭先帝所赐戒尺喝得宫中侍卫开门,又欲以尺训劝天子。

哪知天子竟是大怒,反夺戒尺断之并将马老先生击昏,又当即下旨革去马老先生之职,流放荒地。此事朝野上下闻之震动,京中文武百官连夜跪于宫门前劝谏,以丞相为首的一系文官更是除去官帽,以辞官相逼。幸得有机灵内侍将此事急报太后,太后忙赶至前朝,于百官眼前持太祖剑鞘将天子行家法暴揍一顿,又急令天子收回圣旨,事情才不至于闹得太大。

只可惜马老先生醒后,听闻太子之行言,竟是吐血又倒。再次转醒,竟是一时卧床不起,如同苍老十岁,转醒几日后便命其孙女退去西京先帝所赠府院,言心灰意冷,不愿再致仕,欲回家乡办学,太后多次来信,甚至天子亲自前来认错相劝,皆是无用。马老先生好友丞相李枝庭担忧马老身体不能受路途奔波,他知马老先生固执,竟然让家中高手护院十人驻扎于马先生家门口强守,不愿其行。

据称一月前李丞相闻马老先生身子渐有所复,便撤去护院,马老先生竟是于当日立刻启程反乡,随行的仅有其孙女与随从三人,物件仅带有家中藏书两马车,换洗衣物与十两路费。李丞相闻之快马追赶,以办学需财相劝,赠予了一幅名帖。

这太白真迹显然便是李丞相所赠的名帖了,而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子,便是马原老先生唯一的孙女,马怡萱。马家小姐虽然生于书香门第官宦之家,却是个极为命苦的人儿,其母产其时难产而去,马小姐于其母腹内受挫,竟是自出生时便肢有残疾。其父拜遍天下名医,得昌州白神医出手诊治,虽医得马小姐可如常人般发育,却仍对其双腿无力之疾无可奈何,言此乃是天疾,无药可医,怕是需一世轮椅了。然而马小姐命途之苦不止于此,其八岁那年,楚秦大战爆发,其父领左将军而战,不幸为国捐躯,马家一夜之间仅余二人在世。所幸其父原军中结义兄弟黄氏兄弟二人,于战后辞去偏将职位拜马先生为义父,留于马家照料,马家才不至于落到爷孙相依过活的局面。

场中之人多是楚江畔人,听得安家大公子方才所言,知晓这位坐着轮椅的女子竟然便是马家小姐,一时间场中文人竟不约而同向这马家小姐微微躬身行起礼来,甚至有中年文人躬身作辑及地恭敬言道“学生方定坤拜见先生”,显然乃是旧时拜学于马老先生的文人。

台上马小姐见众人行礼,忙于轮椅上微微躬身回礼道“诸位无需多礼,家中祖父并为至此,仅是命小女子与我细叔先行到这玲珑阁筹集学院费用,何况祖父如今已非帝师,诸位先生万不得再行这生礼”,声音煞是好听。

此言说罢,倒是场中武人纷纷抱拳行起武礼来,敬的乃是此时并不知在何处的马家义子黄匀。马老先生两义子乃是原楚国天鹰军两偏将,骁勇擅战,当年楚秦大战,乃是天鹰军深入秦国腹地三千里,背袭秦国主力方才令局势扭转,此战饶是天鹰军乃是偷袭,仍是历经多番血战,战后归者十不存一,便是生者亦是人人重伤,天下诸国武人无论从军或是江湖人,无不钦佩之。

马家大小姐在台上见众武人行礼,只能再此还礼,行毕道“小女子祖父欲往楚江河畔设一学院,需些许财帛。小女子此番至此,便是为拍卖这太白真迹筹措些费用,还望在场诸位先生有意者可购之,小女子不曾于过此会,不知流程,多有冒失,还望各位包含”,说罢她令身后侍女模样的女子取来太白真迹置于身前桌上,又道“起拍价万两,还望各位先生出价”。

那刚刚欲买张迫的辟谷丹不成的陈举人突然高声喊道“马小姐无需如此,马老先生在这楚江边设学府,本是教化万民,功利千秋的好事,更是我等楚江畔人家之幸,想来马先生若是有意,大可令我等近民捐设此院,银钱可足,太白真迹此等罕物,不若将来悬于书院光辉众生,岂不美哉?”

马小姐听到此言,摇了摇头道“祖父令小女子前来是曾语小女子,言而今本国大战堪过不足十年,每家近年每有余钱,无不是勤俭辛劳所得,若因修一学院而募众人之财,乃是将这修学之事陷为不义,万万不可取之”。又微微一作辑道“小女子代家中祖父谢过诸位先生好意,只是此法莫要再提,若是再言,只怕以我家祖父那顽固性子,必另选建址”。

张迫靠着窗边,听到隔壁刚刚买那冰魄之心不成的那房中有人说到“马老先生高义,向为平民所虑,此举定然是不想这学府募捐时欠下各大世家人情,避免这学府如同建安的安民学院一般几乎成为李家私塾”。又听一人叹声应道“想来确实如此了,只是学府之所向来耗资颇巨,若是不得勋贵世家与江湖豪门支持,仅由马家一力承担,只怕负担极重,马家人又一向清廉,唉,难……”。

“敢问马小姐,不知这学府选址楚江畔何处可有定夺?某家倒是可以提供一处楚江边上坐北朝南的好地,还望马小姐莫要推辞才是”,却是那安家二公子安森煌所言,话音刚落,就听此时变得极为严肃的李家少爷李尚务接话道“马小姐,建安李家也愿提供江畔一地,且愿一力承担修筑资费,李家只是意为马老先生助力,定不会于其牟益,还望马小姐与马老先生商议应允”。

场中不少平民出身的人物,听得李家公子哥这一番堂皇之言皆是眼神鄙夷,谁人不知马老先生高义?若是马老先生受那李家资助,定然不会拒收李家学子,只消李家之人出多两个进士,便是所出资费多达百万两,想来李家家主亦是不会拒绝。何况这马老先生不止是文界泰斗,更是难得的兵阵大师,于尚武的李家,颇有大用。

台上马小姐听得两人所言,微笑着回应道“二位想必便是安家哥哥与李家哥哥了,小女子在此代祖父谢过两家好意,只是此时我家祖父已有定夺,此院将建于流州城靠楚江处,二位哥哥无需多言,若是欲助学院,便拍去这字帖便是”,又指了指桌上字帖,开口道“祖父有言,若是学院建成,拍得此物之人可荐一人直接入学,无需过考”。

张迫心道估摸着这已经是马老先生的底线了,楚国上下皆知马老极倔,此番肯让一人免试入学,已经是为筹措资费做了巨大让步。就听一声喊道“十万两”,乃是坐于二楼的李家大少喊出的价格,竟是一下加了十倍价格上去。李家大少刚刚听闻马老要把学府建在流州地界,不免有些沮丧,然而他虽纨绔,却不是不知轻重之辈,若是白银十万能买来这一个名额与马老的善意,对于家族来说倒是极赚,且抛去这些不说,光是太白真迹,也值得这个价格。

十万两的叫价直接破掉了李公子自己前日买那好枪所费的三万两年度最高价,不过却是吓不倒安家两兄弟。安家两兄弟刚刚听到马小姐言学府建于流州地界,早已兴奋得击掌相庆,此时听得李家报价,立刻豪气的喊道“二十万两”,又是加了十万两上去。

“三十万两”,李家公子不甘示弱。“四十万两”,“再加十万两”,“六十万两”,张迫与在场众人一般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这场拍卖会再次演变成两州人都熟悉的安李相争戏码。

价格到达六十万档口,已经极高,李公子不由得回头看向背后管家,就听管家摇头轻声道“少爷,老爷交代说如果不是在我们建安州设学,最多只能出价到这个数了”,李家少爷回头看向对面脸带微笑的安家两兄弟,不甘心的说到“小爷我自己还有五万两用度”,说罢一拍窗户道“六十五万两”。

“七十万两”安家两兄弟毫不退让,也加了五万两,毕竟这学院建在流州地界,虽本就是马老先生的决定,然而安家终究还是要有所表示,况且对头建安州早已有了一间知名的安民学院,流州却无,此番太守安栋筹集了八十万两,便是势要让这书院建于流州,好让流州得以与建安州抗衡。

李家大少此时脸色铁青,紧咬嘴唇,却也是无计可施,只能双手一敲窗沿道“安家双傻,待下月两州大比再行比过”。听闻此言,场中众人皆是知晓这天价字帖的最后成交价格了。七十万两!哪怕是六年前创下楚国拍卖历史最高价的断水剑法,也不过这个价格的一半而已。

马怡萱坐在轮椅中向着安家兄弟点了点头,心中却仍是一阵叹息,心道虽然玲珑阁言不收手续费用,这七十万两成交价亦是超过自己预计的六十万两,然对于祖父欲建的下至童生上至举人甚至于武人皆可入学的大型学府来说,却仍是捉襟见肘,光是建筑这学府就得花去这巨款一半不止的银钱,再加上后续费用,只怕自己还得再想办法了。想到此处,马怡萱对着身后少女道“琉妹,我们下去罢”,那少女应了声是,推着马家小姐下了台。

台下的冯贵见马家小姐下了台,便上去宣布到“本日拍卖结束,多谢各位惠临”。此言一出,会场各处便都是熙攘起来,不少人盯着李家大少,安家双少与马家小姐三处,却见前两者皆是把窗门一闭,竟是不见出房门来,估摸着有可走的别路,而马小姐与那侍女则是被冯贵领到一间房中,同样不见其等出,估摸也是走了机关地道。

张迫今日发了大财,又亲眼见了安李相争的经典戏码,此时极为兴奋,想起冯贵让其留在房中之言,便收拾好钱袋等物,关上窗子在房中品茶静待。不多时,只见房门一开,一个年轻的黑衣男侍者进到了张迫房间来。这个侍者手持一根木棍与一方黑色丝巾,关上房门,便向张迫道“还请客官抓住我这木棍前端,再蒙上这面巾,小的领客官你出地道去”。

张迫点点头,心道此人定是冯贵所说来领自己走密道的人了,便点点头,接过黑巾蒙上眼,双手握住那侍者手中木棍前端。此时张迫眼不能视物,却听见房中不知何处传来“喀拉”一声,张迫心道没想到这房中就有机关可入密道,这玲珑阁果然名不虚传。却听那侍者道“客官且随我行”,张迫依言,手握木棍跟着那侍者走了起来。

期间张迫也不知行到何处,只觉得貌似下了个坡又上了个坡,走了约莫有一炷香时间,张迫感觉貌似听到鸟叫声,那侍者突然停下,道“客官,且在此地稍待一会”,说罢往张迫手中塞了一物,张迫点了点头,感觉那侍者似乎离开了自己前头。不一会儿,就听侍者的声音由远处传来道“客官,您可揭下面巾,此时乃是戌时,您可直走西拐,便是建安城”。

张迫依言揭下面巾,见自己此时身处在树林之中,又抬起右手一看,见那侍者塞在自己手中的乃是一火折子,张迫举起木棍,才看清原来这木棍是一松脂火把,便取了火折子点燃火把,这才认得这树林有些熟悉,竟是自己昨晚自己走过的那个林子,有再周围探视一番,并没有发现刚刚那黑衣侍者的身影。张迫心道博先生所言不虚,这玲珑阁的地道果然隐秘,便不再寻找,而是走向建安城门去。

张迫到城门口,那昨日才细查过张迫的城门卫兵估摸着对张迫有点印象,有点狐疑,又不停的比对了许久通缉画像,这才不甘心的放张迫进城。张迫今日心情大好,倒也不以为意。入了城,张迫便寻到了今早已定好房间的悦来茶馆,准备先上房间洗漱一番,再下楼吃顿好的庆祝下。

上到茶馆三楼的房前,张迫推开房门入门,却突然迎面而来就是一棍。张迫本就是个毫无功夫底子的废才,虽然学有所谓的天下第一刀法,却似乎对身体各处无益。迎面遭了这一棍,张迫只感眼前一黑,身子一软便瘫倒在地。房内有人伸手关了门,又点起油灯,原来躲于张迫房内暗中偷袭的竟有三人,为一青袍中年人,还有两人张迫若是醒着定会认得,竟是今日在拍卖会花了七十万两拍下太白真迹的安家两位公子。

“安叔,不是说这反骨贼功夫不低吗?怎么一棍就倒了”,安家大公子安森辉疑惑的问向那青袍中年人道。安森煌把手中棍子靠在墙边,摸着头道“是啊安叔,难道徐供奉跟错人了?”

那被安家两公子称为安叔的中年人此时亦是满脸疑惑,道“徐供奉是定然不会跟错人的,若不是徐供奉怕昨夜单人拿下这贼子声响过大,让人发现会影响今晚的拍卖大事,昨夜早就动手了,只是徐供奉说这贼子今日也是去了玲珑阁,难到是等到今日去与那李家纨绔接头?”

这安叔越想越是不对劲,按道理来说这贼子入了建安地界就应该立刻去李府邀功才对,跑来住店又是何意?想到此处,他忙双手把张迫身子叉起来朝张迫脸一看,惊道“咦,这不是那个张迫吗?不好,我等怕是中了李岳岑那个老鬼的计策!”

安家两兄弟闻言皆是一惊,正想询问那中年人,却听房顶响起一声踏瓦声,而后传来徐供奉的声音道“安管家,家主飞鸽来信,言那反骨贼已经在流州城一处民居寻到击毙,又命我等今夜立刻启程回府。哼,没想到那贼子竟是还隐在流州城中,想来那浪里白条与这小子不过是离山之计,用楚国第一水将为诱,这李老龟倒是好大的手笔”。

那安管家听得此言松了口气,将张迫重新放倒在地,又向房顶问到“徐供奉,昨日至今可有李家的人接触过这个小子?”房顶的徐供奉似乎是思索了一阵,亦是惊异道“老夫盯了这小子一夜一日,除了这小子被那玲珑阁之人带入密道至城外树林这段时间,然而这段时间李家人亦是根本不可能见到他,其余时间老夫可以确定没有,难道这小子竟是个弃子?”。

安管家听罢沉思了一阵道“老夫此时倒觉得这一切不是那李老龟的计策,花一个其弟握了三年不放的水军副督之位请这浪里白条来演场戏,李老龟想来还没如此心胸,再说,便是要找人调虎离山,也万万不会找这个张迫的”。

“莫非安叔你识得此人?”安二公子问到,安管家点了点头道“此人乃是我流州城中的一个奇人,自幼在流州城行乞,全身经脉不通无法习武,三年前却被最近刚刚灭帮的菜刀帮副帮主蔡二刀收为大弟子,闹了个大笑话”。

“嗯?全身经脉不通?那岂不就是天生痴傻?那蔡二刀便是再如何看走眼,亦不至于收一个傻子当大弟子吧?”安森煌疑惑着问,也难怪安森煌有此疑问,习武之人皆知,经脉越是通畅便越擅习武,而全身经脉不通,便意味着这人乃是天生傻痴。

安管家答道“奇便奇在此处,此人全身经脉闭塞,神智却清,甚至机灵更甚一般人,此乃老夫流州城好友所言,老夫初时不信,两年前在同福茶馆遇之,老夫故意撞到此人又拉起之以内力探查,方才确信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一说,此人当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废材”,又一捋胡须道“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躲过菜刀帮的灭帮之祸的,想来是急于离流州,去那小渔村寻船渡江,那浪里白条又认错了人,这才弄了一出类似调虎离山的戏码”。

安管家虽是名义上为安家管家,内里却是安家智囊,竟直接将张迫近日所为猜得八九不离十。安家兄弟与房顶徐供奉此时听闻那安管家所言,亦是认为此人绝不可能是那李家故意安排之人,倒是安森辉挠了挠头道“那该如何是好?我还以为我等今夜必杀此人,听得徐供奉说这辟谷丹乃是此人所出,这才与那李大傻争价,想着今夜反正送其归天,便送些银钱与他逍遥几时的”,就听安管家摇头接话道“此处并非流州,此番万万不可再节外生枝,那六千两就当赔偿我等那一棍的银钱了,走罢,接应的船估摸快到了,莫要让李老龟寻……”。

话音未落,突听有一陌生声音插话道“太少,起码再加五百两”,房内三人一惊,这才发现张迫不知何时已经转醒,只是一直趴着装死。张迫慢慢爬起来在地上盘腿坐好,看向那安管家又道“还有这位大叔,你两年前撞了我一跤,也得五百两,再顺便送我回流州城,否则这事不算完”。

房中三人知道张迫完全不会拳脚之术,听此皆是不以为意,那安家二公子更是不怒反笑道“你叫张迫是吧?你既是流州城人,可知道我等乃是何人?”

张迫此时却是露出一抹似乎高深莫测的浅笑,道“哼,小爷我当然知道你们乃是何人,只是,你等可知我为何经脉全废却不痴傻?又可知我真正的师傅是谁?说出来吓死你们…”,讲到此处张迫悄悄观察,见连那安管家都是饶有兴趣的等他继续说下去,便深吸一口气,道“没错,我的师傅就是…”

突然张迫拔高音调大喊道“走水啦!走水啦!不好啦,快跑啊,走水啦……”。

房中安家三人皆是吓了一跳,安管家忙身子一窜打开窗户向安家两位公子道“快走”说罢便翻出窗外跃上屋顶,安森煌忙紧随其后跃出,倒是安森辉指着张迫笑道“好好好,最好莫要在流州城让我遇见你”,说罢才跃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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