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家少爷说道此处,旁若无人的想要去啦宋芊芊细嫩的小手,惊得宋芊芊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不知该如何是好,在她的心中,这钱少锋虽然不算讨厌,但也未到如此亲密的地步,而且,似乎最近一段时间,眼前的钱公子显得越发轻薄了。
“啪!”
钱少锋手到中途,发现一只白皙的手掌搭在自己手腕之上,转头一看,发现一个蓝衫少年正笑嘻嘻的望着自己,心中有些恼怒,不过却实在不好发作。
“这位小兄弟是?”钱少锋面色有些不好看的问道。
“哈哈哈!早就听刘叔提起过钱兄,此时终于有幸得见,哎!真是右鼻子有眼睛的,一表人才啊!”苍越突然哈哈大笑,那表情简直像是见到了亲兄弟一般,殊不知,此刻他的心中已经咬牙切齿,暗道:“好你个钱少锋,老子的芊芊姐你也敢抢,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对于萌生出这种想法,苍越觉得十分坦然,似乎宋芊芊乃是他的私有物品一般。
“噗呲……”芊芊听到苍越对钱少锋的赞誉之词,情不自禁的掩嘴偷笑,哪有这样夸人滴,谁又不是有鼻子有眼睛呢?不过这娇羞偷笑的样儿,看的苍越心里直痒痒。
听到宋芊芊的浅笑声,钱少锋的脸色则十分难看,口中讥讽道:“兄台不知是出自天风哪家名门望族,我钱少锋向来没有乱认兄弟的习惯,不知阁下名号?”
谁都听得出来,这言语中似乎带有丝丝火气,一时气氛有些尴尬。
“咳咳!钱少爷有所不知,越少爷乃是宋家元伯将军门下义子,宋钱两家世代交好,说起来越少爷称您一声兄长也不为过!”刘厚德见气氛不对,急忙出来打圆场。
“呵呵!在下苍越,乃是乡下粗人,若有冒犯之处,还望世兄见谅,小弟与世兄一见如故,今日定要一醉方休啊!哈哈哈!”苍越极为熟络的将手搭在钱少锋肩上,硬生生的让钱少锋乖乖转向,向宋府徐徐走去,一路上还时不时传来苍越中气十足的谈笑声。
那钱少锋心中极为郁闷,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土包子,那是一万个不见待,不过又碍于颜面,发作不得。
徒步走了小半柱香的时间,一高墙门第映入苍越等人眼帘,那门第之上挂有牌匾,牌匾上篆棣着“宋府。”二字,笔法豪迈不羁,苍劲有力,看来写此二字之人定然武学造诣也十分了得的。
“是小姐和刘总管!快去通报家主,小姐回来啦!”那宋府门口的护卫见到一众来人,甚是喜悦,朝着门内高声的唱到。
过得片刻,众人徐徐入了门内,路途上一众家丁纷纷行礼,穿过一条数十米的长廊之后,一处门厅前有四五人正循着声响,注目远望。
几人当中,有一人身着紫衫长袍,约莫四十岁上下,看上去一脸病容,只是那久经沙场的锋锐之气,以及那上位者的威严还依稀尚存,这人正是现任宋家家主,宋元虎。
“爹爹!娘亲!”宋芊芊见到两张令她朝思暮想的面孔之后,兴奋的加快了步伐,即便如此,这大家闺秀,落落大方之态,依然不减。
“芊芊!快来,快让娘看看,真是想死娘亲了!”此时一个两鬓略微有些斑驳的华贵夫人,急切的走上前来,将宋芊芊抱在怀里,不住的叨唠着,那有些浑浊的眼中,还隐有泪痕。
“娘,芊芊已经长大了,也该为爹爹和娘亲分忧了,你看芊芊不是好好的吗?”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呵呵!钱贤侄也来了么?快,快到内堂休息,王管家,命人奉茶。”宋元虎也面带喜色,对于自己这个女儿,那可是百般宠爱,不过当发现似乎还有客人,急忙吩咐了一番。
苍越跟在众人身后,见到宋芊芊母女团聚的场面,心中有些酸楚,心中带着浓浓的思念,随着众人,缓缓步入了内堂。
内堂之中,除了宋芊芊和刘厚德,钱少锋自然算得一个贵客,只是当宋元虎见到苍越、杜雄四人后,目光转刘厚德,面带询问之意。
“侄儿给三叔、三姨请安!”不待刘厚德介绍,苍越率先躬身向宋元虎行礼。
“这位是……”宋元虎闻得苍越的称呼,心中更是疑惑。
“爹爹,这是您货真价实的侄儿哦,苍越弟弟乃是大伯宋元伯之子!”宋芊芊这一席话,让宋元虎半天未回过神来,目光久久定格在苍越身上。
“三叔,小子乃是宋元伯义子,苍越,与芊芊姐在断魂山脉中巧遇,特来给您请安!”苍越再次接受道。
“你是大哥的义子?快!快起身让我瞧瞧!”宋元虎惊叹一声之后,欺身上前将苍越扶了起来。
在宋元虎眼中,这面前的少年面容俊秀,眉宇间,还有一道若隐若现的淡金印记,使得出尘的气质中带着妖异,放佛不属于这个世界。更加让人意外的是,他能敏锐的察觉到,眼前的少年,周身上下隐隐散发着一股只有刀客方能具备的凌厉之意,心下暗自赞叹不绝。
“哈哈哈!好!好!好!想不到我大哥竟有如此出色的义子,贤侄快快请坐。”过的半响,宋元虎开怀大笑,连声道好,心中对苍越甚是喜爱。
“苍越侄儿,三姨呼你为越儿可好,快来让三姨看看!呵呵,都这么大啦,不过我那大哥人呢?怎么不见回来?”宋芊芊的母亲见到苍越,也高兴的合不拢嘴,只是当问题宋元伯行踪之时,发现众人神色有些暗淡。
“对啊!大哥呢?我大哥可好?”宋元虎也急切的询问道。
“三叔、三姨,义父他……已然身在极乐!”每次面对这个问题,苍越心中都是一痛,回答时,声音有些哽咽。
不过此时的苍越留意到,当听闻宋元伯的死讯之时,那钱少锋居然暗舒了口气,苍越对钱少锋的这一举动,暗暗记在了心上,甚至让他对钱家,也产生一丝质疑,也许钱家和宋家交好只是表象。
当然,这只是苍越的一种感觉,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一切皆是枉然。随后,在一片沉重的气氛下,苍越将自己与宋元伯之间的各种境遇逐一道来,当宋元虎听完之后,颓然的坐在木椅之上,神色悲痛,半天无法言语。
“哼!宋伯父,宋伯母,恕少锋插一句不该说的话,这突然在山林中冒出来的小子,有谁能证明他乃是大伯父的义子?万一是此人居心叵测,冒充大伯父义子,对宋家,乃至对天风国都会造成莫大的危害,伯父您可要三思!”令谁都没有想到,这钱少锋此刻竟然对苍越的身份产生了质疑,言语间丝毫没有客气。
一时间,宋元虎与宋母对视了一眼,目光再次转向苍越之时,也有些疑虑,似乎觉得钱少锋之言,也不无道理。
“家主,钱少爷,老朽能够证明,越少爷确为元伯将军之义子!”刘厚德听闻这钱少锋的分析,见情势有些不妙,立即出言为苍越辨其清白。
“哦?敢问刘叔如何能够证明?若是苍越兄弟当真是大伯义子,少锋对于先前的冒犯,必然向苍越兄弟赔罪。”钱少锋听见刘厚德要出言证明,面皮略微抖动,不过话倒是说的天衣无缝。
于是,刘厚德提到了苍越所使用的刀法,这刀法正是龙搏八式,而这龙搏八式乃是宋家独有刀法,非家族嫡系子弟,无人能够习得,所以,仅凭这一点,至少可以证明,苍越的刀法定然是宋家长辈所传。就目前而言,宋家能够传授这种刀法的人仅有四人,除开家主宋元虎,另外三人当中:一位乃是宋元虎二哥,宋元庆,只是宋元庆于十年前早已身故,因此只得排除。
其二:则有可能是宋元庆之子,宋震海,可是宋震海长期处于天风西部要塞,与南部赤水相隔数万里之遥,这可能性也不太大。
那么唯一能够传给苍越刀法之人,必然是宋元伯,宋元虎最终认定了这个结果。
“伯父,这人所用的宋家刀法,有无可能是偷学,又或者胁迫大伯所传授呢?”钱少锋依然有些不甘心的道。
“少锋贤侄不必多言,我宋家刀谱没人能够带出,偷学之说断不可能,而我那大哥,更是不可能被任何人威逼利诱,越儿定然是长兄之子无疑。不过越儿你也不要怪罪少锋多心才好。”思虑了片刻,宋元虎做出了定论,对苍越的身份不再怀疑。
“呵呵,三叔言重了,侄儿与少锋哥今日一见如故,当小弟怎会怪罪锋哥,再说侄儿的身份原本也有些敏感,令人怀疑也属正常。”苍越起身,说话间显得十分坦诚。
当然,苍越心中却暗笑:“钱少锋是吧,不管你是出于何种目的,既然你想玩,那小爷就陪你玩玩,就怕你到时候玩不起!”
而此时那钱少锋,居然当真起身向苍越郑重行礼道:“少锋方才也是为求证苍越表弟的身份,乃是对事不对人,还望苍越表弟多多包涵才是。”由于宋钱两家曾有通婚记录,钱少锋呼苍越为表弟也不为过。表面上看起来,钱少锋为人洒脱,完全是那种拿得起放得下之人,使得在场之人不由对钱少锋高看了几眼。
此后,众人又寒暄了一番,苍越也将杜雄等人做了介绍,不过由于宋家在得知宋元伯死讯之后,大都还处于沉痛当中,只得先行安排宋元伯的祭祀之仪。
一番祭拜后,宋元虎设宴款待诸人,只是那钱少锋在宴席未散之时,有下人神色匆匆来过,不知在他耳边嘀咕了些什么,他便起身称不胜酒力,匆匆离去。
眼见钱少锋神色怪异的离开了宋家,苍越心中生疑,乘着小解的机会,偷偷的溜了出去,路过宋家下人居住的小院,匆匆换了一身衣衫,掠出了宋府,在夜色掩护下,并未有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