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小祖宗。“你!”鲜于峰简直服了,烦躁地朝她吼道,“你不懂能不能给我闭嘴,不挑拨离间你会死啊!”
方芳朝张纯洁身上一歪,水汪汪地眼里闪动着泪花,她扁着小嘴,委委屈屈地哭诉:“张姐,你看,他就是这么对我的。我再也不要和郝白一起住了,他们就欺负我无依无靠!”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张纯洁赶忙柔声安慰她。
郝白见他接个电话都要避着她,又听得方芳那话,心里着实有些不痛快。想发作却又不知改以何种身份发作。
女朋友?他可一直把她叫姐姐的。姐姐?他又随时涎着脸说些暧昧的话。
赵百万跟许浩闹翻,心里烦乱,听得方芳哭,着实焦躁,他不耐烦地挥挥手,对张纯洁道:“去去去,你就把她带回去。明儿个我给她再找个房子。”
“哼!”方芳柳眉倒竖,指着他,凶巴巴地道,“凭什么你就我走我就走,我偏偏不走,我就要和郝姐睡,让鲜于峰打死我好了!”
张纯洁无奈地拍拍她的背,央告道:“小祖宗,你就少说两句吧。”
“哼!”她顾不得还早流泪,冲赵百万翻了个白眼。
鲜于峰把指关节撇得噼啪作响,“恶狠狠”地道:“迟早有一天你要把我惹毛!”
方芳见状,立刻伏在张纯洁肩头嚎啕大哭起来:“张姐你看你看,当着你们的面,他都这样凶我……呜呜,当老大就了不起吗?想打哪个就要打死哪个吗?”当真说哭就哭,浑然没有前一秒的凶悍样。
所有人都不禁头大。
赵百万烦躁地叫张纯洁把她弄走,偏偏她又死咬着非不顺他的意,就要留在这里。于是只好郝白亲自出马,连哄带骗把她带到她俩住的屋子里去了。
鲜于峰头大,嘟囔:“真不知以前那些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皇帝怎么招架得住的。”
赵百万问他:“你说啥来着?”
“没什么。今晚的月亮真圆啊。”他睁着眼睛说瞎话,外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在同样漆黑的夜空下,紫陌被吴小清严重警告,要她不得再和鲜于峰再有任何联系。否则将上报师傅,将之逐出师门。
奇怪的是,她并没把紫陌的手机没收走,那里面还有鲜于峰的手机号码。
紫陌不知哪里得罪师姐,不敢顶嘴辩驳也不敢问发生了什么事,只得独自在暗夜里悄声饮泣。
与此同时,吴小清正在宾馆的豪华套房里和许浩坦诚相见。
吴小清悲悲戚戚地道:“浩哥,我被别人欺负了,你一定要给我报仇。”
许浩满口应承:“那是当然。咱俩啥关系。你帮我看风水这么多年,我全靠你才能顺风顺水,谁欺负你就是欺负浩哥!”他似乎忘了曾找鲜于峰帮忙一事。
吴小清也忘了,继续抽泣道:“鲜于峰……他,他唆使他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我,还泼我咖啡……呜呜……浩哥,我丢不起这个人,你让我死了算了。”
前一秒,浩哥还柔情蜜意,后一秒就暴跳如雷了:“妈的!怎么又是鲜于峰!”
吴小清停止抽泣,一双水盈盈大眼睛询问地望着他。
许浩跳下床,狠狠地骂道:“妈的!”
见他真生气了,吴小清把他轻轻往床上引,娇声腻气地道:“浩哥,不要生气。来,再躺会儿。”
许浩岂会拒绝,当下二话不说猛扑过去。
这一夜,吴小清特别卖力,许浩很满意。满意之后便要为她的卖力买单,替她出头教训鲜于峰。
要怎么教训?他犯难了。赵百万刚打电话警告过他不得再找鲜于峰麻烦,否则别怪他不客气。这还是次要的,最重要吴小清用了这么多年,渐渐有些不灵验,他还指望着“活神仙”鲜于峰再帮他调风水。
现在可好,底下小弟不懂事,当街打他,不知怎么解决才好。现在,美色当头,他心道:“算了,找个时间把百万喊出来,叫他带上鲜于峰一起,让小鸡摆两桌酒道歉了事。”
鸡冠头小鸡绝对属于城东区近年来异军突起的一支,能打,不怕死。许浩很欣赏他,但欣赏归欣赏,必要时还是要给这种小年轻一点颜色看看,免得他不知天高地厚,将来不好收拾。
与他持同样想法的人还有赵百万。因鲜于峰去为焦猛之事做准备,来不及理会鸡冠头,他深深觉得很有必要收拾收拾鸡冠头,免得下次再出同样的麻烦。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暗藏匕首,带上唐林直奔城东区去找鸡冠头。
鼎轩大酒楼建成以后,许浩便把它作为同党的联络点。赵百万带着唐林杀气腾腾地直奔进去。
“小鸡呢!叫他给老子滚出来!”他站在大厅里大吼。
服务生有认得他的,怯生生招呼句“百万哥。”
“老子今天是来找小鸡算账的,不相干的人都通通给老子闪一边去!”
“不想死的都滚远点!”唐林小小年纪,也横眉怒目扮做凶神恶相在一旁助威。
赵百万面色阴沉,沉着嗓子一字一顿道:“小鸡!我再说一次,你到底出不出来!”
“城东打手赵百万”的名号不是浪得虚名,他一发威,整个酒楼的气氛都跟着凝结。他要杀人,无人能挡!
伶俐的大堂经理见他衣服底下隐约有个管状东西,知是匕首,赶紧给浩哥打电话叫他来救火。
没出几秒,许浩就赶过来了。他背着手踱着方步,慢悠悠地走进来,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呵呵,原来是百万来了。”
赵百万僵着脸点点头:“浩哥!”杀气一触即发。
许浩对他的怒气仿若未见,继续笑:“什么风把金盆洗手的百万给吹到我鼎轩大酒楼来了。”
唐林惧于他的威势,心虚的朝后退了一步。
他立即上前一步。
赵百万跟着跨出一步,与他面对面,冷然道:“浩哥,今日我来,只找小鸡。我们的恩怨一概不谈。”
大堂经理屁颠屁颠端来椅子放在身后,许浩大喇喇坐下,冷笑:“百万,你从我这里出去后,倒长本事了!大早上跑来我店里要人。且不说小鸡不在这里。即便在,我能拱手把他交给你?你当你是谁,出去两天,连江湖规矩都忘了?你到这里来找他,就是上门打我脸!俗话说打狗看主人,你就是不给我这个主人面子!”说到最后,他陡然作色,拍掌大怒。
赵百万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轻蔑地道:“你有本事支使小鸡去打人,就没胆量承认?”
小鸡打人一事,许浩本毫不知情,他虽生性多疑,却最恨别人疑他,尤其对方还是那曾经最倚重的人!
旋即,他起身一脚把椅子踢飞,那中式圈椅哐咚一声砸在地板上,砸的好多人心惊肉跳!
“妈的!枉我罩你多年,你昨天打电话吼我也就算了。今天竟敢当面生事。不好生教训你,这口气无论如何老子都咽不下去!”
话音一落,不等他动手,马上有七八个男服务生涌上来团团将赵百万与唐林二人围住。
小鸡那种货色还轮不到他来帮其出头,今日乃是是清算赵百万与他的老账新债!
赵百万面无惧色,趁他们还没站稳,瞅准一个最壮的,低头弯腰对准他凸起的胃,狠狠地一个倒肘击,跟着迅速跳开。
前后不超过一秒,高壮人“呕”的一声,吐出一大堆食物残渣,吐得同伴身上,地板上到处都是,满大厅顿时充满馊臭!
“呕,呕”他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不住干呕。
他们中最能打的一个,就这样轻易被击倒,服务生们不禁面面相觑,个个争先恐后去扶那高壮人,借机避免与赵百万正面交战。
赵百万初战告捷,唐林胆色立增,惧意顿去,大吼:“再来呀!”
许浩知那几个不中用了,刺啦一声拉开夹克拉链,利落地脱下来甩到地上,露出精壮的上身二话不说直袭赵百万。
等鲜于峰知道这事,已是第二天早上了。
赵百万躺在医院里,张纯洁带着方芳和郝白衣不解带的照护他和唐林。
许浩战斗力极强,加之其还有不少帮手,他二人没讨到好处,头破血流,浑身是伤。尽管赵百万一再要求张纯洁保密,万不可让鲜于峰知道他受伤缘由,怕他去找许浩报仇。
但有方芳那个小祖宗在,又有什么事能真正保密。
鲜于峰一到医院,她即板起张臭脸,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气哼哼地道:“你算什么老大。赵哥和唐林出去打架,你都不在场!你都不帮他们报仇打回来!”
鲜于峰这才知道他二人是为自己受伤,当即嘱咐三女照顾好他俩,他去去就回。
离开医院时,他脑子特别清醒。以目前情况,论势力和杀伤力,许浩绝对占上风。没了赵百万和唐林,他孤家寡人,必须在其落单之时下手。
许浩何曾敢落单,他早已领教过鲜于峰的厉害,也深知赵百万最不怕死,万一这二人折回来杀他个措手不及,那就惨了。
因此他特意找了八个最得力的干将时时刻刻守着自己。他也同样负伤,并且伤得不轻,左胳膊被赵百万打断,屁股上又遭唐林插了两刀,不要命,但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必须随时趴着,无法翻身不说,就连上个厕所都与要命无异。
鸡冠头小鸡也在护卫他之列,他只知道浩哥为维护自己不被赵百万带走而受伤,因而服侍得最为卖力。
许浩气得要死,心道“老子今天这样子还不是因为你”,但碍于身在病床,不能拿他怎样,便装作无意地问他:“赵百万死咬着说那天你带人打鲜于峰,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