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他磁性的声音便沉沉响起“姑娘,可要小心。”
他的声音在头顶儿上响起,那是一种极富磁性的声音,还隐隐约约的带着些许不怀好意的调侃。
“谢过公子,出手相救。”我朝他莞尔一笑,却有些疑惑。他是谁?这般被抱着总归是不妥的,便自然的轻轻拨开了他环抱住我腰边的手。
那男子瞧着这位瑶肌佳人,且看她折纤腰以代微步,轻立于一旁的身姿摇曳若菡萏。而在她莞尔之际,莹蓝而微透的面纱上那双剪水的眸子就如缤纷锦簇般的眴焕,那莹蓝而微透的面纱更是遮掩不住她那撩弄的旖旎,这便是传说中集怨而生的妖吗?如此般的祸国殃民,不止因那姱美的春容,她那般的风华连他看了都禁不住有些怦然心动。
我瞧着他不语,而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游疑似的,朝我朗声一笑,道:“在下纡徐邢。”
纡徐?记忆中到是没有这号人儿就是;可人家都报名字了自个儿还不说岂不是太说过不去?可又想到可能那老鸨等了我好一会子了吧?想罢,便朝他眨了眨眼儿,道:“小女娉浅姬,可小女这儿还有些的杂事儿没料理;就不耽误公子了。”说完我便急急的向前方有些快的走了过去,这一闹,那老鸨应也等的不耐了,也不知秀柳有没乖乖的?这一思量,便更是急匆匆的朝与老鸨约着的前厅一路小跑了过去。
而停留在地的纡徐邢,瞧着已然远去的佳人,薄唇勾起一出个笑意。手中把玩着因佳人无意掉落在地的水色雀翎钗子,眸中泛着趣味,笑了笑暗道:“这集怨而生的妖,当真怎的也想不出是那般的倾城模样。真真,动人心魄。”
因前厅是训练妓子们的场所,所以是不招待客人的。因百花阁的生意儿已然步上正轨,这也没甚的需要训练的妓子,特别的闲旷;待我来到了这前厅时,那老鸨已坐在了一旁,自顾自的喝着茶水,全然不见那时的惊恐模样。
我捂着嘴笑了笑,便朝那老鸨道:“好生惬意,银子呢?”
老鸨听见了我的声音,先是一愣,转而瞧着我的眸中闪现着讶服,而眸中的深处还淤积着不易散去的畏惧。老鸨的声音有些嘶哑,她缓缓道:“这些,娉,娉姑娘拿好了。”
接过银票后,那老鸨眸中深处的畏惧我瞧在了眼中,顿时疑惑更甚,便开始仔仔细细的瞧了瞧那老鸨。老鸨被我这么一瞧,居生生吓的跪了下来,她嘴边还嚷嚷着:“娉姑娘,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我当年年轻气盛,那玉越也是完全不喜我啊!现如今这百花阁生意好不容易进了正轨,还请娉姑娘高抬贵手啊!”
听着她的话,那犹如昨日的记忆便泛泛而来,她居然是夏苼?她现个儿定然把我当成了妖怪吧?而她如今这般的惶恐,应是怕我一怒忆以前,毁了这百花阁吧。想起她以前的恶行,便沉声而道:“居然是你,你到是在这百花阁活的好生快活,三十年前你抢我夫婿,害的我好苦。”说完我随手变出了一把小巧的匕首,手轻轻的抚着那锋利的刀锋。瞧着她抖如筛糠的模样,我笑道:“这匕首虽小巧,可锋利着呢!你需不需来试上一试?”
那老鸨马上开始颤声道:“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勾引你的夫婿,你放过我吧,就当行行好,求你放过我吧!”
我听着她的话故作蹙眉状,轻声说:“放过你?”
夏苼瞧着我状如思考,似瞅到了一线生机,立即又道:“对啊,娉姑娘,那些都是三十年前的恩恩怨怨了,娉姑娘若不嫌弃,这百花阁的产权便,便全归娉姑娘!我只求娉姑娘放过我啊。”夏苼当了这三十年的老鸨,察人观色可精着;一瞧到娉浅姬有丝松动,求生的欲望更是势如破竹。以百花阁来求保全性命,百花阁是她一生的精血;可人在生命受到威胁时,身外之物又算些甚?
我沉吟一声,瞧了瞧夏苼,便道:“看在你这般诚恳的份儿上,那笔恩怨我就暂且不论了!”
夏苼狂喜,立即重重的不停磕头,嘴里还喊着:“谢娉姑娘手下留情!谢娉姑娘手下留情,娉姑娘心肠真是如活菩萨……”
我瞅了瞅她,挥手要她别磕了也别说了,又道:“百花阁的老鸨还是你干吧,这可算是给了你一机会,是生是死,可全捏在你自个儿的手中了。”
夏苼呆呆的瞧着我,眸中藏匿着畏惧和感激,立即又道:“我一定会把百花阁经营的更胜往昔!多谢娉姑娘饶命啊!”
我点了点头,便故作深沉的走了出去。心中却暗笑不已,刚好缺银子呢,这打一巴掌再来一甜枣,也特别好用,是不?从一开始便这般的打算,没想到的便是想听到的话儿这般容易的便被引了出来。刚走到了门前,便听到了一阵争论不休的声音。
“你给我回去!”
“我不,你凭什么管我?我要怎的作可轮不到你来管教!”
“长兄如父!你好啊,翅膀长硬了是不是?族里的人对你有多期待,你就忍心弃他们于不顾吗?”
“族里的人哪里需要我?有你一个不就够了吗?我都没与你争夺峒长之位,你还来插手我的事儿,不觉得多管闲事吗?”
随着我款步走近,哎哟!那是谁啊!那绿衣少年若桃杏的小脸气的两颊生出了些许艳色红晕,拳头捏的紧紧的,立姿若孤瘦雪霜,不是秀柳还是谁呀?而另一边的男子,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一张俊脸上布满了阴鸷,居然是纡徐邢?
感觉身后有人走近,他们一同扭头瞧到了我,秀柳本是泛着怒气的小脸顿时一乐,便朝我扑了过来,躲在了我的身后。不一会子,秀柳的声音闷闷响起:“我不跟你回去,我要跟她在一起。”
听到了秀柳这任性的话儿,纡徐邢一反常态的没有对秀柳说些甚么。他狭眸中阴鸷的怒火却不知何时变成了不怀好意的戏谑,大步一踏,便缓缓朝我走了过来。
随着纡徐邢的大步而来,躲在我身后的秀柳似乎紧张异常,我似都能觉着秀柳的小手中甚至有些微微汗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