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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2、郭孝儒的独白

我这一生精彩但不亮丽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忘却,忘却我曾经做出的承诺,虽然也没有人知道!

我叫做郭孝儒,自出生起身子骨就不好,父亲请的郎中说,那是由于生我时母亲的身子骨不好,造成我的身子骨也不好!而我母亲的身子骨不好的原因,是那一年南蛮的叛乱,回娘家地母亲为了躲避叛乱,一个人迷失在丛林中,风吹雨淋的,动了胎气,坚持到父亲找到她,郎中说两个只能保一个,母亲坚持留下我!老管家说,那时父亲含着泪抱着我在笑,因为母亲不喜欢他伤心的样子!

父亲是老蜀王的谋臣,巴蜀之地远离中原,不论入蜀还是出蜀都十分艰难,父亲经常对我说:“我们蜀人,不靠天,不靠地,靠的是自己,这天府之国是我们蜀人自己亲手建立起来的,所以我们要爱护她,守护她!”

老蜀王是个很和蔼的人,虽然常年领兵与南蛮作战,但是却感受不到一丝军人的杀伐之气!小时候身子骨弱一直呆在家里,不常外出,那一次外出是老蜀王的对南蛮胜利摆庆功宴,我遇到了她,一个值得我为之奉献一生的她!

她很强壮,或许有些不妥吧!以我的标准来看,所有人都比我强壮!那么她很疯,恩!是的,很疯!那次庆功宴,她穿着男装,翻过墙,一脸污浊的出场方式,我现在依然记忆犹新,现在想起来还是那么好笑!我那时还以为她是个男孩子,可父亲告诉我,她是蜀王的千金,石文琦!

于是,我认识了她,八岁那年,她来我家小住,由于蜀王前往都江堰,进行修缮工作,记得那会雨下得很大,巴蜀地区的很多地方都出现了洪涝!一日她来找我说想到山上去,因为她听说到山上祈福,这雨会停的,看着她担心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我跟她一起去了!结果雨是没有停,我却差点丧了命!蜀王知道后,关了她禁闭,在昏迷了三天之后,随着这大雨的停止,我也苏醒了!

我不怪她,真的不怪她!得知我醒过来的消息,她跑了过来,站在我的床头,对我说:“若你丧了命,我便随你一起去了,现在你醒了过来,作为赔偿,我保护你一辈子!”是的,她说要保护我一辈子,她很强,从小跟着他父亲一起习武,她十岁那年,老蜀王都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可就是十岁那年,南蛮邀请蜀王前去商议和谈,使两家再无战火!可是在路上被南蛮里的好战派给伏击了,她失去了父亲!蜀王妃伤心欲绝不久也离开了!我依然记得,得知消息那一刻,她很坚定,很平静,但那一夜,她悄悄地跑到我的房间,哭着问我为什么?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样子,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事实上我什么也没说,陪着她,静静地陪着她哭了一夜!那一夜我告诉自己,绝不会让她再这么伤心了,永远不会!第二天,她继承了蜀王的位子,平定了南蛮的这次叛乱,从此她变成了他!坚强而又冷静!一个使人安心的蜀王,一个可以舍命追随的蜀王!

可他不是她!

父亲一直帮助着她,整顿内政,巴蜀欣欣向荣,越来越好!可也拖垮了他的身子,十五岁那年,父亲倒下了,他拉着我的手说:“此生已无憾,除了你和你母亲,如今我终于可以去见你母亲了,可是你,你该怎么办?”他哭着,像个孩子一样哭着,直到他离世,他依然担心我!她来了,看着憔悴的我,对我说:“还有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

一直以来,我都很清楚我的身体状况,我能感受到死亡在一步步地接近我,我想逃却逃不掉。直到有一天,一个中年男子的到来,看到他的第一面就有一股想要臣服于他的感觉,很奇怪,那么的自然,大概是他长期居于上位的原因吧!可是他却说他只是一个商人,是听到老蜀王去世,来看看这位老朋友的!可是一个商人又怎么可能有这种气质呢?

他似乎很欣赏我,但是却对我的颓废很是恼火!在他离开的那一天,他拍着我的肩头问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生命即将到达终点!你想放弃?那么我问你,你甘心么?”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我知道答案是什么?

所以,我离开了!在她失去父亲这个内政大臣的情况下,我离开了,我要去寻找名医,治好我的病,因为我不甘心!

沿着长江,从荆州到扬州,看遍了长江的壮阔豪迈,可没有一个名医告诉我:你还有救!没有,没有一个!我放弃了,真的放弃了!三年,整整三年!我还是放弃了!

直到去了寿春,在江边我结识了一位老人,虽然有长者的慈祥,当他却狡猾的像只狐狸!在了解我的状况后,似乎看懂了我的心思,他对我说:“曾经有一个小家伙,哦!那是十几年前了吧!哈哈!老人家记性不好,多多担待啊!他对我儿子说:什么叫做忘?我儿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跟着他走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了!留下怀有身孕的妻子,和我这个糟老头子!后来,我想明白了,什么叫做忘?人死则亡,心死则忘!年轻人好好体会啊!若你懂了,我或许可以帮帮你!”

人死则亡,心死则忘!似乎明白了什么,似乎我该做些什么了!

后来这位老人家给我介绍了一个郎中,这个郎中给我开了一副可以调养身子的药方,可以让我多活几年,但是这位老人家却让他再给我开一副药方,一副以命换命的药方,说我以后会用到它的,我笑了笑,不好意思拒绝他,便接受了!

用了第一个药方,感觉真好,或者说:活着!真好!

之后我回到巴蜀,三年她憔悴了许多,但是却更加成熟,一副王者风范,虽然有些许的虚假!她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你回来了?”

我却能感受到那其中的欢喜!是的我回来了!

绍兴二十一年,为了更好地帮助她我决定参加科举考试!博得功名,衣锦还乡,但这不是我的追求,我只是为了让我成为她的谋臣,找一个好的理由罢了!

大宋的都城确实雄伟,四海宇内的学子,让我不觉心潮澎湃,因为有这么多的对手!

后来我认识了他们,陈士元的严谨,周子瑜的不拘一格,荀少川的内敛,魏无贤的无为,那时我想如果这世上有人能懂我,那非这几人莫属!但是我们却只能交心,却没有机会言欢!

魏无贤遭人陷害,荀少川游历四方,陈士元、周子瑜还有我响应兵部的号召,分别前往各自目的地任随军参谋!从此相见甚少!

我回到了巴蜀,成为了蜀王的一位随军参谋!我总是在尽量的回避她,而我唯一的借口:我的病!后来她也不在暗示我,我们真的成了君主与臣子的关系,但是每次遇到争执,她总是会遵循我的建议,我知道她在等!可我不值得她等!

绍兴二十三年,不知为何南蛮在此时叛乱,而且这次叛乱很有预谋,短时间内竟然连克三郡,我感到这背后有一个人在推动着一切,此时我的身体已经很糟糕了,却不得不随军出征,虽然她不想让我去,我坚持,因为担心她!上苍还是待我不薄的,一位老朋友,魏无贤竟然来到这里,张任去陇西之后,我一个人应付这一切稍显乏力的时候,他来了,这些都不成问题。从他那我了解到长安被围,吴王叛变,加上南蛮的叛乱,这一切似乎有那么一丝联系,但是此时最重要的是让蜀王带着军队前往汉中,解除朝廷的顾虑,也是解除蜀王的危机!

此时,我感到我的身体很是老迈,时常的疲惫让我很想睡一觉,可我知道一旦睡了就很难再醒了,我想起了那位老人家给我的药方,以命换命,我曾以为我不会用这东西,但是现在我不得不用,因为我必须再撑一段时间!

药效很好!我顿时感觉整个人都充满着精力,但我知道这些精力是用什么换的,我没有多少时间了!送走了蜀王和魏无贤,打败了英招,还差把蜀南地区整顿一下,就结束了!

再给我五天,不,三天,就算一天也好!

可是我撑不住了!

对不起,文琦,当你收到我走了的消息的时候,会不会像那一年那一夜那样的伤心,抱歉!我曾许诺不会让你在那么伤心的,抱歉!

你要开心!你要快乐!不要再把担子扛在身上了,放下吧!你本不该过这样的生活的!

不要为我伤心,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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