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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零点酒吧

晚间时分,三人一同来到dragon指引的地方,大堂里早已集结了许多人,围在一起议论。

围在中间的是一个高个男子,身着运动服,浓眉大眼,寸余头发,极其精干的摸样,只是身体稍显单薄,风吹过几欲被吹起的样子。

忽见dragon走过来,道:“给,你们的徽章。”

三人接过来看时,通体红色,却是普通的徽章,只是这样子是月季花瓣的形状,十分精致小巧,令人喜爱。传宇又问道:“那人是谁?”

“谁?”

“那个讲话的高个!”传宇道:“是你们这里的头吗?”

“不是。他是我们这里的社团副主席。”

“哦,主席,听起来好像很气派,不过,看起来人也不错,很精干的样子。”

“确实不错,只是……”

“只是什么?有些事情不是很变通。”

“不明白。”

“慢慢地你会明白的。”

“哦。”传宇点头道:“那你们主席呢?”

“应该说是我们主席呢?”

“是啊,那人呢?在这儿吗?”

“不在。”

“为什么?”

“因为……”Dragon沉下脸色,不再是嬉笑的摸样,似乎是一种深深地敬仰之情,道:“他只是个传奇。”

传宇这下更不明白了,不明白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称作是传奇,说道这个字眼和人物,就连这不着边际的Dragon也能除去玩笑的面容,敬畏地对待,可见其中有着怎样的故事和缘由,更令传宇倍加好奇与神往。

说话间,人已散去,传宇等欲往回走,Dragon从身后跑过来,看见几人,道:“你们去哪儿。”

“回去呀。”

“回去,回房间吗?”Dragon道:“别傻了,那不是我们该在的地方,我们该去的是其他地方。比如说酒吧。”

众人相互看一眼,传宇道:“夜已深了,我看算了吧!”

“什么夜已深,夜深才是青春出没的时候。”Dragon道:“走吧,跟我来,让你们看看青春的到底是什么摸样?”

“可是……”

“又不需要你们掏钱,我请客,咱还缺钱吗!”

传宇听了,不甚明白,又听文森道:“对,走啊,既然学长说了,我们也不能扫兴。”

凌霄道:“更何况我好久没沾滴酒了,胃都痒痒了。”

众人议论一番,最后都是以兴致盎然而结束。

几人匆匆而行,说笑不断,出了校门,穿过街道,只往前走。

街道两旁俱都耸立着大厦高楼,已是霓虹闪烁,声响震天。街面亦是车水,行人不断,却是匆匆而过,看不清彼此的面容,也不关心谁究竟是谁,为何在此,去往哪里。

转过几个街角,来到一处繁华所在,眼前赫然是一张宽大的牌子,闪烁着霓虹,上写‘零点酒吧’。又见其下方写着两行小字:“零点是人生的分界线,是天使与魔鬼纵情狂欢的时刻,这一刻,需要的只是你的热情与躁动。”

零点过后,一切都将从新开始,开始独自在黑夜里追寻,追寻心与梦的归宿。

“走啊,快点。不然要打烊了。”

“这么早?”

“没看见上面写着零点吗?”

“是要零点打烊的意思?”

“是,这酒吧零点准时打烊,我们快进去吧。”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老规矩了,没有人提起过,也都不愿意追问。听见这动感的音乐,谁还愿意管其他的呢!”

“没有人抱怨吗?”

“这还真没有,似乎大家心照不宣地在零点来临时刻停止所有的活动,各自散去,不知为何,仿佛有人在同一控制着大家的思维一样。”

“竟是这样!”

“走吧,别废话了,跟我来!”

终于进入这家酒吧,早已人满为患,隆重而急促的舞曲直往脑袋里钻,喧哗吵闹之声不绝于耳。闪烁的灯光时而昏暗时而鲜亮,勾摄着么一个躁动的心儿,打在晃动的躯体之上,缠绕包围,颤抖波动。

那Dragon刚进去,早就有人大声疾呼:Dragon,comeon,comehere!

于是,几人跟随着坐在一起,相互介绍一番,便痛饮起来。

过一会,喝酒的人渐少,最后只剩下传宇一人,坐在那里,其余的人全都投入到扭动的队伍当中,不见踪影。

嗨,你怎么不来?凌霄跑过来一把将传宇手中的酒杯抢走,自己仰头一口气喝干净,道:“来啊,很嗨的。”

“不了。”传宇淡淡道:“我身体太过僵硬,来不了。”

“怎么会,随便玩玩,高兴而已。”

“真的不了,你们玩吧,就当我喝醉了。”

“喝醉的不是你,是我,我现在感觉走路轻飘飘的。”凌霄笑道:“不过我很喜欢这种感觉,我开始喜欢上这儿了。”

说着,凌霄转过身,踉跄地复又钻进扭动的人群,融进无尽的摇滚和喧哗之中。

传宇又自己倒了一杯酒,拿起来刚欲一饮而尽。忽然,手机响了,他便放下酒杯,来至外面接听,却是令他倍感意外与兴奋,只听电话里传来低沉而有力的声音,低沉或许是因为夜已深,自然会疲乏,有力是骨子里的魅力,成熟的自信与果断。

“喂,是传宇吗?”

“是我,你是?”

“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可能是这信号不太好,您是?”

“我是你舅舅啊。”

“哦,舅舅,果然是你!”传宇喜悦道:“你还好吗?”

“很好,你现在在哪里?我听说你进学院了。是真的吗?”

“是的,我现在就在这里?”

“感觉怎么样?”

“好像还不错。”

“会越来越好的,那是个属于年轻人的奇妙的地方,你一定要努力。”

“哦。”传宇淡淡地回应一声,似是醉酒的样子,又或是不知如何回答,不知哪般努力,不知奇妙的意味,淡淡道:“我会的,可是你为什么知道?”

“因为我那里也曾是我生活学习的地方。”

“你是说你也是这学校毕业的?”

“没错!”

“竟是这样,却从没听你说起过。”

“你现在知道了,我们现在就是校友了。”电话另一边笑道:“所以你以后可以叫我学长,或者学长舅舅了。”

“这么说你一定对这儿很了解,跟我好好讲讲吧。”

“会的,不过还要你自己去体味。”对面顿一下,道:“知道我为什么给你打电话吗?”

“不知道,反正好久没有联系了,是不是把我们给忘了。”

“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只是最近很忙,你要理解。”

“我知道。”

“这次给你打电话,一是祝贺你考上这学校,同时还要提醒你一件事情。”

“什么?学长,请讲!”

“你听说月季徽章了吗?”

“又是月季徽章?怎么好像每个人都知道似的,而且说得很是神秘。

“我自然知道的。”

“它到底代表什么?有什么特别的奇妙之处吗?”

“它是奖励学校里最优秀学生的,拥有月季徽章的往往是各个领域的精英或是对学校做出极大贡献的。”

“这我知道,仅此而已吗?”

“不光如此。”对面沉下声来,幽幽地道:“作为回报,拿到徽章的人将从月季徽章里获得极大的天赋和勇气,从而更加优秀,成为真正的佼佼者。”

“还有这样的事情?”

“是的,还有很多秘密等着你去发现和探索,去追寻吧,孩子。”

传宇陷入一阵对于困惑的思索和对着神秘的无限遐想之中,一阵默然,后又道:“你既然知道,直接告诉我不就行了吗?”

“我也只是知道一丁点,并不全知。再说了,这是你的人生,需要你自己亲自体验,任我怎么给你提醒与忠告,都不能让你铭记在心。只有亲自经历了,哪怕是苦恼与挫败,也是你最为深刻和宝贵的财富。”

传宇静静听着,似是极有道理,又道:“好吧,可是我现在已经拿到徽章了?”

“怎么可能?难道是更改规则了?我记得是一年后才会有的。”

“或许吧,我也不太清楚。”

“这也有可能,不过,我相信你一定配得上这徽章,会是最优秀的。”

“我可以吗?”传宇弱弱道:“最优秀的?”

“可以的,舅舅相信你,你也要相信学长的话。”对面道:“快进去吧,你的哥们正等着你呢!”

传宇听了,不禁一怔,惊奇异常,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做什么?”

“呵呵。”对面笑道:“我听到了熟悉的舞曲,闻到了清香的啤酒味,那是个不错的地方,可是记得夜深离去,不然你会被吞噬掉的。”

“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就说到这儿,快回去吧,早点休息。”

“哦,谢谢学长。”

“不用谢,祝你好运!我亲爱的学弟。”

电话随即挂断,低沉而神秘的声音消失了,耳畔却传来嘹亮的钟声,回荡在半空中,一下下敲击着浓重的黑幕,敲打了整整十二下,传达出这一日行将完结的讯息,这也意味着零点时刻的如期而至。

正此时,传宇身后酒吧的门打开了。成群的人儿蜂拥而出,四散离去,传来一阵阵吵闹的声音。

“你怎么跑出来了,谁的电话?”

传宇回头看时,身后是凌霄、文森、还有dragon,只见dragon被凌霄和文森搀扶着,脸色泛红,踉跄地行走。只听他道:“和哪个美女说悄悄话呢?”

“没有。”

“我都听见了,给我,让我聊聊。”说着,一把夺过手机,兀自攀谈起来,一旁的众人也开始玩笑起哄,打闹戏谑。又听那dragon摇晃道:“说话啊,美女,怎么不说话,哦,算了,既然不说话,那就和别人说悄悄话吧!”

传宇自是一阵苦笑,也知是大醉了,不予理睬,又见夜已深了,扶着他一同回了。

一路上,传宇又问那dragon:“月季徽章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已经有了吗?”

“不,没有那么简单,不止是一块铁片而已。”

“那还有什么?”

“这也是我正想问你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喝酒,我要喝酒。说着,dragon胡乱挣扎起来,嘴里不知嚷嚷些什么。”至校内一处湖边,那dragon奋力挣扎开众人的搀扶,径直往那湖边跑去,直喊着浑身发热,要跳下去凉快。

众人见了,忙追将上去,将其摁倒在地,却是不停劝说,依然挣扎。凌霄道:“好好好,你别乱动了,我们这就将你扔下去,让你凉快个够,怎么样?”

Dragon自是依然听不懂说话,还在不断挣扎,众人遂将他抬起来,抬直湖边,口中喊着一二三。欲要将其抛进湖里。

“这家伙还真不怕死啊!”凌霄道:“还真是酒壮熊胆啊。”

“我有办法让他消停下来,看我的。”文森说着,走到湖边,弯腰下去,不知所为,又见其起身来,却是一捧湖水,直泼向dragon的脸上,只见dragon‘啊!’的大喊一声,便不再挣扎,静静地躺在地上,微睁开眼睛,道:“好凉快,我到海底世界了。”

“Dragon,dragon,听我说。”传宇道:“你还知道关于徽章的什么事情?”

“我真的不知道了,不过……”

“什么?”

“不过有一个人应该知道。”

“谁?”

“传奇,神秘的传奇。”

传宇听了,顿觉惊异,继续道:“又是他!那他在哪里,我想见他。”

“他这人极少和谁见面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是在篮球场,或许还能碰见他,他是那里的常客,也是那里的王者。”

传宇没有再问下去,沉默不语,若有所思。

这是他第二次听到这个字眼,虽是出自同一人之口,但这次却是醉酒之时,酒醉吐真言,就连这醉着的家伙依旧对他如此推崇、敬仰,可见其影响绝非一般了,但不知这所谓的传奇究竟是何方神圣,何等传奇。

众人将dragon抬至住处,便一同回到七楼的寝室,已是累的够呛,加之酒后昏沉,俱是急欲休息。传宇和文森自回了寝室,刚欲睡下,又听一阵敲门声响起,不待二人回应,门便哐当一声开了,进来的却是凌霄道:“怎么门没锁呢?”

“你可精力真好,还不休息!”

“我倒是想休息,却进进不去门了,忘了拿钥匙。”

“那你敲门啊。”

“都这会儿了,人都睡下了,怎么好意思吵醒人家呢!”

“那你什么打算。”

“我来找你们啊。”凌霄走进来,关了门,贱贱地笑道:“你们谁愿意和我同床共枕啊?”

“我们可不是同志,你还是另找别人吧!”

“这可不对,不能歧视gay啊。”

“你是说你是?”

“不是。”

“那你来找我们做什么?”

“我没地儿睡觉啊。”

“你可以去泰国,那里可有你的同类哦。”

说完,传宇、文森哈哈笑将起来,只听凌霄道:“今晚我和你们说定了,快让我上床,让哥抚慰你们寂寞的灵魂吧。”

“可别。”文森道:“给你一张毯子,打地铺吧。”

凌霄结果毯子,极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的铺在地上,兀自睡了,睡梦里直喊‘世态炎凉啊,世态炎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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