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郡王府虽大,但是下人却少,难得见几个人,且相当随意,未见王公贵族家的拘谨。
“难得啊,你梁飞飞会来王府找我?还是第一次啊?”
“禾郡王说笑了,是小女子乃一介民女不够资格来王府找你。”
“你。”此句话像是得罪了禾郡王一样“那你今日来找我何事?”像是个小孩被噎的无言以对。
“今日来找禾郡王有事相求?”
“哦,呵呵。”禾郡王转身悠闲走到堂前,怡然做在堂椅上,笑眼如丝扯住了他的眉角“你还有事要求我?”
飞飞伸了伸手,顿了顿,想说却又怕说了却被他嬉笑一番,但无可奈何只能直此一搏,“王爷,你能和我一起去查京城这件害人听闻的命案吗?”
“哦,你什么时候摇身一变成了女捕快了,那便是捕快的事情啊?”
“禾郡王?”
“好,你若答应我一件事情,我便可以帮你。”飞飞稍稍往后一退。
“你,若是要我答应什么不可以答应的事情,我自是不会同意。”
话未说完,不知何时禾郡王便如幽灵般站在了飞飞后面。
“哦,你认为我会让你答应什么?”
“禾郡王,当初在皇宫初遇之时,我觉得郡王是一个风度翩翩之人,为何现在变得如此轻浮?”
“哈哈哈。”禾郡王笑得更快活了,“梁飞飞啊,梁飞飞,你可见我对别人这样,在你眼里这叫轻浮吗。”眼角的笑纹瞬间平整,眼神平静而伤感。
飞飞不敢再看他的眼睛:“王爷小女失言了。”鬼使神差般的,飞飞竟然轻轻的在禾郡王的脸上亲了一口,此时两人都惊呆了,飞飞才回过神来,两人都手足无措,禾郡王还真是不习惯飞飞的主动。
“王爷,你说有什么事情要我答应你?王爷、王爷、王爷……”
手足无措的禾郡王才回过神来:“那就是你别老是王爷王爷这么叫我,叫我嘉彦。”
“嘉彦,王爷,我怎么可以直呼你的名字呢?”
“有何不可,只是不要在皇宫里这么叫就行了。”
看着犹豫不决,迟迟不能下定决心的梁飞飞,禾郡王羞涩的笑笑,“有这么难么?”
“嘉彦。”
禾郡王未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飞飞,嘴角微微上扬,像是有会引发笑的炸弹藏于口中似的。
“你,不准笑。”
“噗嗤。”禾郡王还是没有忍住笑出来了。
“好啦,正事要紧,我来找你是发现紫秦大人有所动作了。今日我见萧煌去了皇宫见了紫鸢贵妃,随后紫鸢贵妃便传召紫秦大人进宫,我想必是与桐村有关。
“飞飞,若此事牵扯重大,你也无怨无悔吗?”
“就算粉身碎骨也无所谓。”飞飞坚定不移的看着禾郡王。
“那好吧,我们便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当日我在救你出密道的时候,的确是点了香,没想到你这个小丫头也会误打误撞点了香,那方丝帕的确是有来历。你想听吗?”
“不要卖关子了,你快说吧。”
“此方丝帕是当年天竺进宫的贡品,当时只有一块,被最得宠的紫鸢贵妃要了去,后来就并没有关于这方丝帕的任何事了,没想到这这个节骨眼出现了。”
“那你说这方丝帕是紫鸢的,而且紫秦也去过桐村,那就是这些失踪的女子是紫鸢贵妃派人截走的咯。”
“可以这么说,但是此事事关重大,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不可轻举妄动。”
“但是,嘉彦,若不动手恐怕她们会采取什么措施。”
“哦,嘉彦,你还叫的挺顺口的么?”
“你,还取笑我?”
“那紫秦可曾出宫来?”
“应该没那么快吧。”
“他出宫后必有动作,我们不妨从他那里下手。”
梁飞飞和禾郡王便一起来门口等候,藏身于紫秦必经之路一茶楼中。要了两盏茶后便看见紫秦的轿子经过,抬轿之人都是行色匆匆,饶过弯紫秦便换上快马,向城西策马而去。
沿途紫秦时不时会回头张望,看看是否有人跟踪,幸好飞飞和禾郡王轻功都了得,才未被发现。策马疾驰出了城西门,向偏远的山涧行去,沿途越来越偏僻,周围已鸟无人烟,树木参天,稍不留神,紫秦便遁入山野尽头,隐匿无踪。
“怎么回事,人呢?”此时便只剩下飞飞和禾郡王在这参天树木下,头上碧绿一片,阳光从叶缝间溜入,照得人斑斑点点。
“刚才还在这的,好像是瞬间消失一样,我们周围找找,看看地上有没有马的足迹。”周围明眼一看就是山野的尽头,地上只有来时的一排马蹄印,到此便再无足迹,飞飞撩起裙角,“唉唉。”使劲的蹦跶。
“噗嗤。”禾郡王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以为他从地底下钻进去了啊?”
“那不无可能啊?”飞飞此一说,似乎只为博禾郡王一笑,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滑稽。
乍看之下此处却是无路,但是仔细推敲便发现此地有一定的玄机,几棵参天大树长的甚是奇特,左右两遍对称,让飞飞想起了唐门机关中的隐门,机关暗门存于空气之中,只要找对路子便可以化无形于有形。
“嘉彦,你走远点。”
“走远点,你是让我滚么?”
看着眼前这个傻痴痴的男子半响说不出话来,“你能不给我捣乱会吗?”
禾郡王突然觉得自己在飞飞眼里成了一个小孩,默默的走开了。
飞飞凭着对鲁班十全九美手法的记忆,将混元的唐门机关挪开,就要运用五行之术,看的禾郡王一愣一愣,最后飞飞破天而去,一会儿若隐隐的出现了一个洞口,洞口阴森森,迎着这个山脊。
“真的有洞口,你个鬼丫头,怎么知道这个事情?”惊讶无比的禾郡王觉得自己还是小觑了眼前这位女子,“这个是什么?”
“要我告诉你也可以,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不要说,我不想答应你,你是不是让免了你叫我嘉彦啊?”
“啊,你怎么知道。”
禾郡王一把拉住飞飞的手,闯进了山洞的一边,门突然消失了。
“你干嘛搂我这么紧?”
“嘘,不要如此大声,里面都是未知,怕是被人发现。”
“那你放开我。”
怎知禾郡王却将手一把将飞飞搂得更紧了,湿热的气息,在黑暗的山洞,显得更加的暗昧“你是我的了。”飞飞预拒却又是像不舍。此句话能打动多少女子的心,尤其是在一个失意女子面前,尤其是在这样一个俊美的男子面前,尤其是在一个奋不顾身救了自己的男子面前。飞飞安静的没有出声,没有抗拒这句话。
禾郡王将嘴巴凑到耳朵边上“答应我,从此做我的女人,我不会像萧煌一样离开你。我可以拿我的生命起誓。若我为了任何原因,甚至是我的性命离开你,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此恶毒的话未说完,飞飞将热热的唇贴在了他的嘴唇上,羞涩之余飞飞是不想他发如此毒誓。
“嘉彦,我相信你。”
禾郡王用头将飞飞的头摆正,严肃的眼神看着她,“我说的全部都是认真的。”
“从你将我从密道里面抱出来之时我便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此人便是我想托付之人。”飞飞说完两人便深情的拥吻着,飞飞感觉自己快要融化在他的胸膛,久别的感觉涌入脑海。
飞飞推开他:“好了,别忘了,我们是来跟踪紫秦的。”
“呵呵,忘了,工作不忘娱乐么。”
飞飞强忍住笑容“你,好了,快走吧。”沿着山洞往里面走了一会,便发现了有人把守,飞飞拾起一枚小石子便将那人放倒了。
越深入山洞,越是诡异无常,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让人惺惺作呕,有种透不过气的滋味,手不自觉的握紧了禾郡王的手。禾郡王此刻也感觉到了这个天不怕地不怕,天也懂地也懂的人内心的恐惧在蔓延。
“飞飞,不用怕,有我在。”紧紧的握着手缓解彼此的压力,此洞中机关重重,两人前进的十分吃力,而且此机关处处逼人性命,看的是要是进的来出不去之意。
突破重重机关,尽头有一道石门,石门口便是两人把守。“嘉彦,你屏住呼吸。”禾郡王不可置信的看着飞飞,莫非飞飞还要用迷香,话还未完,飞飞水袖一甩,一颗药丸般大小的药滚到门卫脚下,一缕青烟袅袅升起,不过一眨眼功夫,两人便倒下了。
“噢……”飞飞一把将禾郡王张大的嘴巴合上,便脚踏飞燕过了石门。腥腻的味在这里变得更加的浓厚,不用说这个刺鼻腥味的源头便是此地,飞飞已经做好了接受恐怖的心理准备,果然,映入眼帘的是两排森森铁牢,比那天牢不差分毫,飞飞取下手绢将禾郡王的脸遮住。
奇怪的是牢中并未有人看守,只有每个牢中各有一女子,有些半蜷着躺在的地上,有些红颜魅妆端坐在梳妆镜前,有些则是惊恐的躲在床帐中,令人生疑的便是这森森铁牢之中,每个牢更像是一个女子闺房,布局各不相同,但是干净整洁。飞飞禾郡王四眼相对,心中困惑缠绕万分。
沿着牢中的一条小路往前行,无一例外,所有人都对他俩视若无物。此条路并未很长,越往里血腥味越浓。大牢中最后一个铁牢,布局迥然不同,并不像其他的牢中,整洁干净,里面只是有简单的稻草铺地,以防这洞中的湿气将人吞没,地上的破碗已有微微发酸发臭,加上浓郁的血腥味从牢中人身上散发,令人几欲作呕,边角的饭粒吸引着苍蝇嗡嗡围着,牢中人两手被铁链锁住了手脚。听见轻声响动,牢中人便将那已脏乱无比的头发甩开,此举便将飞飞吓得跌坐在地上。禾郡王也掩鼻不忍目睹眼前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