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当那天在F中也没见过我,答应他的求婚。”
如果说前一句话只是态度强硬,那么这一句就是命令式口吻了,沈芷琪不买账的说:“刘局长,我既不是您的下属,也不是您的儿子,您用不着命令我。”
刘天脸上是掩饰不了的虚弱,他的手撑在两侧,以此发力往上挪了挪身子说:“我不是在命令你,我是请求你,请你嫁给他。”
请求?沈芷琪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这哪里是请求,还是说他这请求太委婉了,委婉到让她以为是命令。
不过,沈芷琪也注意到了,刘天说的两句话中,都没有说刘远潇的名字,而是简单明了的用了一个“他”代替,这未免有些不寻常。
“我要嫁给谁是我的自由,就不劳烦刘局操心了。”沈芷琪说完扭头就走,对刘天,她还能做到这地步,她觉得已经足够了,再多她也做不到。
可谁知刘天掀开被子就要下地去拦她,因为身体过于虚弱,他直接摔在了医院冰凉的地板上,听到身后一阵响,沈芷琪回头,就看到倒在地上的人。
她惊慌失措的跑过去扶,刘天紧紧抓着她的手腕说:“他已经没了家庭,不能再没了你。”
刘天的一句话让沈芷琪顿时没了表情,她才是那个没了家的人,刘远潇至少还有你,但她没说出口,只是在心里腹诽。
护士从门外经过,看见倒在地上的刘天,一个箭步冲过来,与沈芷琪合力将他扶上了病床,指责的说道:“你怎么照顾人的?都摔下来了。”
沈芷琪在旁边没说话,直到护士叫来医生,检查完后,她才开口问:“医生,没事吧?”
“年轻人多上点心,病人可经不住这么折腾。”医生语重心长的教训她,她连连点头表示知道。
待病房里再次恢复平静,沈芷琪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开口说:“您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我不走,就坐这儿听。”
她哪里还敢走,刘天现在心脏是没什么事,万一给摔出毛病来了,她怎么负得了责?
“那一年你离开A市,他去了Z大的法律系,我以为这是对你们最好的结局,学生时代的小打小闹算不上爱情,我也一直不觉得自己做错,直到后来不知怎么的,我老婆知道了我利用儿子的事,当街和我吵闹,我错手推了她一把,她撞上了一辆货车,当场就走了,自那之后,刘远潇就不再认我,我知道他恨我,恨我利用他,恨我毁了你的家,恨我害死他妈妈……”讲到这里的刘天,脸上还带着遗憾,语气虽是平淡,但沈芷琪还是看出了他的难过。
她向来不懂怎么安慰人,况且一向傲气的刘天也不会需要她那廉价的安慰,他沉默了几分钟后,再次开口:“后来他出国,和杜聿然一起,一走就是多年,期间从来不曾联系我,一个电话,一句问候都没有,我也只是听说他过的还不错,我以为他彻底放下了,可是没想到的是,有一天下属告诉我,有律师要借阅几年前的案件资料,就是你爸爸那宗,我看了申请,申请人那栏写着刘远潇,那一刻我才知道,他对那个案子一直耿耿于怀,对你也没有放下,他学法律可以说是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