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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越女剑

圣旨发出后,诸葛亮将准备袭取江东的计划密奏给献帝。

献帝听完后万分高兴,勉励诸葛亮说道:“卿真乃匡扶汉室的功臣矣!”

诸葛亮回到住所后,召来所有心腹将领,商议袭取东吴的计划。

简雍说道:“现下,我们兵精粮足,正是用武的好时机啊!只要各路诸侯齐攻许昌,曹操退去后,江东必然空虚,如此时不取将东,将来就很难再有机会了。”

赵云说道:“军师,就将镇守襄阳的重任交给我吧,只要有我赵子龙一杆枪在,管叫曹贼越不过襄阳城半步!只能饶道而行。”

诸葛亮看着赵云说道:“子龙一身是胆,长板坡一战已杀得曹操胆战心惊。如今拒曹军者,非子龙莫属。”

杨云面有难色地说道:“军师,水军进攻东吴之事,在下恐难以胜任,在下……”

诸葛亮点点头,说道:“杨云将军所率战船在抗击曹军中已几乎损失待尽,但杨将军以为数不多的战船与曹军数百艘战船周旋了这么多时日,多亏杨将军舍身率众奋勇抗击曹兵,众水军都对你心服口服,这水军还得由杨将军继续指挥。现如今,我们虽然步军人马充足,但水军几乎无军可调,而进攻东吴需水陆两路进军,所以今日召大伙来此,就是商议这水军之事,看各位有何良策?”

大伙都相互交头结耳谈论了一会,刘琦站了出来,面色有些羞愧地说道:“军师,水军之事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

诸葛亮说道:“大公子请说。”

刘琦干咳一声,说道:“军师,在距此两百多里外的秀湖镇,那儿有支水军,如果能得到他们的帮助,破于禁的水军不在话下。”

诸葛亮忙将手中的鹅毛扇往桌上一放,说道:“公子所说的莫非是郭毅,郭老将军?”

刘琦答道:“正是!”

诸葛亮若有所思地说道:“当年,这郭老将军也是奉衣带召讨贼之人啊!”

刘琦长叹一声,说道:“此事也怨家父,当年衣带召讨贼一事败露,曹操将所有参与之人一并处斩,就连董皇后也没能幸免。曹操查讨贼名册上有国毅的名字,就下令家父将国毅的首级送上许昌。当时,郭毅正任江夏水军都督,但家父却不敢得罪曹操,接到曹操的密信后,在府中设下酒宴,请郭毅赴宴,准备在宴席上诛杀郭毅。不料消息走露,郭毅悲愤交加,遂率领手下所有战船、水军离开江夏,另作他图。郭毅离开江夏后,在秀湖镇寻得清水湾为驻军之地,从此在那儿召兵买马,打造战船,随时准备抵御我军和东吴的袭击。十多年过去了,当年的秀湖镇已成一军事重镇,郭毅的实力虽不及我荆州水军和东吴孙权,但也可算一方强势诸侯。前方曹操东征,我也派人去向郭毅求助,但以许是老将军还记恨当年的往事,不肯出兵。”

刘琦说完,杨云接着说道:“军师,这秀湖镇我去过,秀湖镇后是三百里的水泊,水泊中有一座山,方圆三十里,郭老将军的水师就驻扎在那儿。据当地的人说,郭老将军膝下有两男一女,大公子郭涛和三公子郭江武功了得,皆有万夫不挡之勇。而二女儿郭月儿虽是女流,但武功更比两位公子更历害,一套越女剑法几乎打遍江东无敌手,更兼精通各家兵法,统军有方,实乃女中豪杰矣!”

诸葛亮边听边点头,说道:“郭老将军的家事,我已早耳闻。如此次能得到郭老将军的帮助,取东物就如探囊取物一般。只是现在郭老将军年事已高,所有军权、事务都已交给大公子郭涛处理。郭涛乃是侠义之士,而且武功高强,凡事皆以江湖规距为先,手中一柄鬼头刀从未遇过敌手,所以却颇为自负。若是普通人去商谈此事,恐难以成功。”诸葛亮说完,将眼光看向我。

我知道,诸葛亮一定是想让我去找郭涛商谈此事,我站出来,说道:“军师,就让我和张阳去吧,我们会见机行事的。”

诸葛亮微笑着点头说道:“你俩是最合适的人选了,明日我就向圣上请旨,有了圣旨,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请郭家军相助了。”

两天后,我和张阳换上商人的着装,怀揣圣旨,从山道小路下了山。为了不引人注目,我们并没带惯用的兵器,只是将手枪藏在贴身的地方。

秀湖镇在落鹫山以东,陆路被曹军围困,我们只能从水路“偷渡”,到了对岸后,一刻也不敢停留,向下一个渡口白沙渡赶去。由于连年的征战,道路上人烟罕至,随处可见嶙嶙白骨,延路的村落中见不到半点人烟,只是不时传来几声老鸦的嚎叫声。我们行了半天的路,竟没遇上一个行人。

张阳感叹地说道:“这大白天的几乎都能听到鬼唱歌了!”

到了下午,我们已走出了江东的地界,按杨云所说的地标,再走几个时辰我们就可以到白沙渡了。

我和张阳坐在一棵大树下小憩,我们正吃着干粮,忽然听到从远处传来一阵驴马的蹄声,一队商队正从另一条岔道走来。带领商队的是一名俊俏的后生,手持一柄古剑走在商队前面,赶马的马夫全是年轻力壮之人,从他们走路的步伐来看,这十多个马夫全是军人。十多匹马走得很慢,马匹已累得口冒白沫,可见马背上驼着的物品非常沉重,每匹马鞍后都系着一只条型长包,这包里裹着的一定是军刃。

张阳看着迎面走来的后生说道:“哥们!怎么这古代的女人外出都喜欢女扮男装?”

“你怎么看出这后生是女扮男装?”

“和咱们‘大哥’呆了那么久了,我都对这女扮男装有点神经过敏了。”

我刚要想笑,后生已走近我们,向我们一抱拳,行了个礼,说道:“两位兄台请了!”

我和张阳忙起身还礼。

后生仔细看了我们一会,说道:“二位,要去往何方?”

我答道:“我们乃南方人士,因贩卖一批粮食至江东,不曾想江东正在打仗,买卖做不成,拆了本,只好回南方来。”

后生点了点头,说道:“听二位的口音就不是江东人,原来也是受兵灾之害之人。二位可知,这一路上人烟稀少,又常有强贼出没,你二人孤身上路,很危险的。”

我佯装失意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已是血本无归,就算是强贼要我们的命,给他就是。”

后生同情地笑了笑,说道:“生命曾可贵,就算是钱财如山,如果丢了性命的话,钱财又有何意义呢?”后生见我们并非强贼,转身招乎身后人在此休息一会。

后生拿过水葫芦,抬头控了控,葫芦只只淋出几滴水来,十多名马夫也仰着葫芦使劲地援晃葫芦。后生看了看众人,众人都无奈地向后生摇了摇头。

虽然这一路来有几座村庄,但这些村庄中死的人太多,已成障毒,所以,所有水井、水塘中的水已无人敢饮用。

我将我的水葫芦递了过去,后生高兴地连声道谢。

憩过一会,后生邀约我们一起上路,以好有个照应。我寻思,这些人既非曹操的人,也非孙权的人,更不是我们的人,他们所走的方向正好是白沙渡的方向,从这个渡口只可往秀湖镇方向,莫非是郭老将军的人?我们不如就借此搭个桥,以后也方便见郭老将军。

想到这儿,我忙答谢道:“那就多劳小哥照应我们兄弟俩了!。”

我们一路走一路谈,后生告诉我他姓赵,单名一个月字,秀湖镇人,此次出来为贩运些镔铁回去赚些利钱。

我试探着问道:“听说那秀湖镇有位郭老将军镇守,老将军手下兵士英勇,就连曹操和孙权也要礼让三分。”

赵月笑了笑,说道:“是啊!郭老将军治军有方,爱兵如子。这不,我们所贩的这些镔铁就是送去给老将军打制铠甲用的,这镔铁打制出来的铠甲虽然沉重,但坚实无比,刀枪不入。”

张阳问道:“这许多的镔铁能打造多少铠甲?”

赵月答道:“至少够打造三十多身上好的铠甲。”

张阳装出一副唯利是图的样子,故作惊叹地说道:“那一定能赚不少钱吧!”

我用巴结的口吻说道:“赵兄弟,以后有机会也给咱们哥俩牵牵线,也让我们能赚些利钱。”

赵月流露出一丝鄙视的眼光,随即又爽朗地笑道:“好说!好说!”

夕阳已西沉,还有十多里咱就可以到达白沙渡,突然,一声锣响,从路旁的树林中蹿出三十多名赤膊大汉。

为首的大汉双手各握一把龟背驼龙刀,站在路中间大喊一声:“把东西留下!否则宰了你们!”

赵月剑已出鞘,正要上前,张阳已抢上前,冲着众强贼嬉皮笑脸说道:“各位强盗大哥,你们劫道的这套说词太土气了,说出来连点劫道的味都没有。”

领头的强贼愣了一下,说道:“那该怎么说?”

张阳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得这么说: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栽,若要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强贼听后哈哈大笑,连声说好,愣了一下之后,才缓过神来,说道:“虽然你这说词说得好,但今天你们也得把东西留下,否则……”

赵月哭笑不得地瞪了张阳一眼,挥剑就向为首的强贼刺去。

强贼匪首虽然身形彪悍,但武功却不怎么样,赵月剑招一出,匪首一时手忙脚乱,不到三招胳膊上的皮肉已被划开。

匪首大惊,向后一挥手,大声喊道:“给我上!”

所有的强匪一拥而上,赵月双足轻轻一点,像一只捕食的飞燕掠入贼群中,一柄长剑指东打西,如虹的剑气瞬间刺倒五名强贼。

张阳在我耳边说道:“哥们,你看出来没有,这些马背上驼的可不是什么镔铁。”

“哦!”

“你看,这赵月在和强贼火拼,但后面的人都无一上前帮忙,各尽其职地紧紧守住马匹,手已伸入布袋中,随时准备抽刀应付冲过来的强贼。看那样子,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也不能离开马匹半步,这说明马背上的东西非常重要。哥们!咱们要不要帮赵月一把。”

张阳话刚说完,一名强贼已蹿到赵月身后,挥锤向他后脑砸去。我大喊一声:“小心身后!”

我话音刚落,赵月一招“玉女穿针”回身一刺,剑尖已刺进强贼的小腹。强贼怪叫一声,手中的大锤掉落在地上。

赵月的这一招“玉女穿针”我感到非常眼熟,似乎在某种刀法的招式中见过。我仔细回想过去曾见过的刀法。忽然,赵月又使出一招“金雁横空”刺翻一名强贼。我猛然想起,这两招和咏春派蝴蝶双刀刀法的招式简直一模一样。

我记得师父曾经和我说过,咏春拳为一位名叫五枚师太的前辈所创,师太在创蝴蝶双刀刀法时,融入了越女剑法的很多招式。而越女剑法相传是战国时期一位越国叫做青青的姑娘从白猿身上领悟的一套剑法。越王勾践卧薪尝胆要灭掉吴国,为了训练士兵,就在民间广征高手。有个女子来到军中,传了士兵一套剑法,传了以后,却不肯留下姓名。后来人们就以越女剑法来称呼这套剑法。但完整的越女剑法早在两晋时期就己经失传,流传下来的剑招都被各门派融入了本派的武学中。难道赵月使的就是越女剑法?杨云说过,“郭老将军二女儿郭月儿,一套越女剑打遍江东无敌手……”莫非眼前这位赵月就是郭月儿?

仅一杯茶的时间,强贼已有二十多人挂彩倒地,剩余贼一看大势不妙,呼哨一声,纷纷逃进两旁的树林。

赵月收剑入鞘,向我们走来,说道:“看到了吧,这地方不太平,随时都有强贼出没。如不是和我们结伴而行的话,你俩的小命早被这些强贼给取了。”

我和张阳连声答道:“是…是…是…多谢赵兄弟。”

我将拇一翘,赞道:“赵兄弟的剑法真是精妙,攻势凌利,猱进鸷击……”

赵月用好奇的眼光看着我,问道:“你也会武功?”

我摆摆手,说道:“只是平日里做买卖行走江湖,模仿着江湖上卖把式比划上两招,登不上大雅之堂的,若能上得了台面的话,刚才早出手帮赵兄弟了。”

赵月颇有些得意地笑了笑,说道:“江湖上卖把式的怎么能和真正的武功相比呢?”

我连声说道:“是…是…是…”

赵月看着我卑谦的样子,扑哧一笑,说道:“想不想学几招防身的招式啊?”

“想…想…想!”

赵月将头一扬,笑着说道:“那你拜我为师啊!”

我心想,如果赵月就是郭月儿的话,要请郭毅出兵还得请他从中周旋,我就先认下这个师父吧。想到这儿,我一鞠身,行了个礼,叫了声:“师父!”

张阳也装模作样地忙跟着行礼叫师父。

赵月忍不住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笑道:“你们还真当真啊!”

“莫非师父不肯收我们为徒?”

“两位兄台,这武功修习并非一朝一夕之事,我会尽我所能教你们些防身的招式,但这师父却不敢当,咱们以后还以兄弟相称。”

“是!”

赵月抬头看了看已天色,一轮红日已快落至山下,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尽快离开这儿,争取在子时前赶到白沙渡。”

天已黑净,一轮明月悬在天空。江面上洒满月光,波光粼粼的江面上片片金粼在随风游动。

白沙渡到了,从渡口旁林立的商号、宽阔的街道……可以看出,往昔这儿热闹非凡的景象。如今只有几棵枯死的树木下几间房中零星地闪动着烛火,死寂的街道上连犬吠声都听不到,只能听到四周回荡着我们脚下传来的脚步声和马蹄声。

赵月感叹道:“这儿曾经是个非常热闹的渡口,整个江东、江南、江北的货物半数都在这儿交易。自黄巾之乱后,来这儿做买卖的人就少了,后来又连年的战乱,百姓们都怕出门就遇上战祸,来往的人就更少了,这个渡口就慢慢慌废了。”

我也感叹道:“这连绵不断的战火何时休啊?”

穿过几条短短街道就来到渡口码头,码头一片萧疏,原本如雪般洁白的浅滩积满了污泥,横七坚八地停了几艘破旧的渔船,水面上浮着厚厚一层从各处漂来的垃圾,泛出一串串白沫,散发出阵阵腐烂的恶臭。

一个马夫点起火折,向着江面上晃了几晃,一艘大船从远处的江面上缓缓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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