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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朝堂阴风

早朝之上,高宗议完国事之后,说道:“三天后就是太后的寿辰,百官五更准时到宫内向太后贺寿,贺寿之礼均听礼部安排。”

众臣齐声答道:“尊旨!”

赵鼎出班奏道:“圣上!太后大喜之日,是否将在外训军的岳太尉和忠武将军(韩世忠)召回一同道贺?”

高宗想了想,说道:“就召岳太尉和忠武将军回京,一同为太后贺寿!”高宗说完,又问道:“众卿可还有本奏?”

高宗见百官已无本再奏,看着张阳说道:“张爱卿,你昨日答应过朕什么事?”

张阳出班,走向秦桧,向秦桧作了个揖,说道:“秦大人,昨日之事真对不住,我这儿给你赔礼了!”

秦桧恶狠狠的盯着张阳,奸邪地笑道:“张大人,此事都是我不好,别见怪!”说完轻声冲着张阳说道:“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你死得很难看!”

张阳也轻声地说道:“老贼,再让我撞见你,我这铁拳一定揍扁你!”

这时,徐磊突然出班奏道:“圣上,臣有本奏!”宫人忙接过徐磊手中的折子承上。

高宗从宫人手中接过奏本,看了一遍后,脸色阴沉下来,冷冷地说道:“秦桧,你可知罪?”

秦桧忙出班跪倒在地上,说道:“请圣上明示!”

高宗怒道:“朕让你在这杭州城内择居,你因何闹得这京城中鸡犬不宁,官民怨声载道?”

秦桧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告饶道:“圣上,是下官一时糊涂,还请圣上见饶恕。自昨日被张大人打了之后,下官才知道自己错了。下官知错了!下官知错了!请圣上见谅!请圣上见谅!”边说边像小鸡啄米般地不停地磕头。

高宗缓缓地说道:“既然你已知错,朕也就不再责罚你。本来张爱卿打了你,朕还处罚他赔偿汤药费给你。既然你有错在前,这顿打就算张爱卿代替朕是给你个教训,汤药钱你自付去吧!”

秦桧连连称是,张阳得意地看了奏桧一眼。

我和张阳正在商量为太后准备贺礼的事,但家中却找不出贵重的物品去做贺礼。李世航向我们建议道:“不如到市集中去买几件首饰去做贺礼吧!”

张阳摇了摇头,说道:“这宫里有专为皇家打造首饰的工匠,打制出的首饰那可是精巧无比,咱们要送那首饰铺中的首饰的话,那多寒碜。再说了,那金首饰多贵啊!随便一支就得几十两银子,要再嵌上个钻石什么的可就得几百两。高宗皇帝为给太后办这寿宴,还欠着咱们这个月的‘工资’没发呢,哪有银子去买首饰啊!”

李慧如笑道:“张大哥,你莫不是想像刘锣锅一样,用只破木桶装上一桶姜,弄个一桶姜山(一统江山)去给太后做贺礼吧?”

张阳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也正是这么想呢。”

我们正说道,李慧如和李世航突然用手捂住额头,连声说道:“头痛!”

我以为她俩着凉了,正要派个院工去请个大夫,院工还没走出大门,洛儿正扶着江虹走了进来。江虹脸色苍白,也用手紧捂着额头。

我忙上前扶住江虹,问道:“姐,怎么了?”

江虹摆摆手,说道:“不碍事!不碍事!刚出宫来还好好的,刚走到你门口,这头就裂开般地痛疼。”

我吃了一惊,难道……

李慧如和李世航抬头向江虹看去,江虹也抬头向二人看去,六目相对的瞬间,三人各向后退了两步。

李慧如和李世航忙掏出已变成球体的机器人,关闭了脉冲信号,三人的头痛顿失消失。张阳在一旁呆傻地看了好一会,也惊奇得说不出话来。

我这才向江虹介绍了李慧如和李世航。两人一起向江虹行过礼。三人落座后,忽然从眼中流露出一种亲切之感,一种似曾相识的眼神在三人中间传递。

简单寒喧过几句后,江虹让洛儿取出一串碧玉念珠,对我说道:“我知道贤弟一向清廉,并无多余的钱财为太后准备寿礼,据说太后在被俘之前非常信佛,被俘到金国后也天天念佛不断,这串念珠太后一定会喜欢的,贤弟可将它拿去作寿礼。”

我收下念珠后,说道:“姐,你想得真周到。刚才我和张阳还正为这件事发愁呢。”

江虹脸上闪过一丝忧虑,说道:“昨日我听说那秦桧被你二人暴打了一顿,有无此事?”

我把打秦桧的原因向江虹讲了一遍。江虹听完,说道:“这奸贼一定不会善罢干休的,以后凡事要小心!”

张阳大咧咧地说道:“公主请放心,就凭我俩的本事,就算那小子耍什么花招,咱们也不怕。”

江虹不放心地说道:“还是小心些为好!”

江虹看了看天色,说道:“我装扮成百姓,从宫里溜出来,回去晚了不太方便,我这就告辞了。”

我把江虹送到宫门外,当值的士卫统领正是邓彪,见到江虹回来,忙行了个礼,亲送江虹至院墙内。看着她走进深宫我才折身回到住所。

回到住所,李慧如不解地向我说道:“奇怪!我见到这位公主时,她身上也有一种和我们一样的能量,只是这种能量的怎么会与我们背道而驰?”

张阳问道:“慧如,这位公主会不会是你们的第三个姐妹?”

李世航摇了摇头,说道:“这咱能量让我感觉有些紧张又害怕。”

李慧如深思了一会,说道:“有些不对。这种能量只有我们星系的人才会有,刚才我除了感觉到这股能量与我们相背外,还感觉到似乎她身上的能量是被什么屏闭住了,所以才产生了相背道的力量,三股能量欲汇集,但又相排斥,以至我们三人都头痛欲裂。”

我忽然想起江虹也有预知的能力,说道:“公主也和你们一样,有预知的能力,但这种预知能力却时有时无。”

李慧如眨上眼,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刚才见到江虹时的细节,说道:“宇驰大哥,你能不能把公主约来,咱们细谈一下?”

站在一旁的张阳坏笑道:“这有何难,附马爷约公主,左手拉右手,捎之即来!”

我伸手在张阳的头上敲了一下,笑骂道:“你小子!就没个正经!”

韦太后的寿辰转眼即到,一大早,百宫一起来到宫中给韦太后拜寿,百官一一参拜过后,轮到我和张阳参拜时,我并末抬头,双手将装有念珠的锦盒送上。

韦太后见到念珠高兴万分,让我和张阳抬起头来。我和张阳不得已将头抬起,目光和韦太后相触的瞬间,韦太后像被电触了一般。

韦太后很快镇定下来,微笑着用试探的口吻问道:“两们卿家好生面善啊!”

我忙说道:“太后,我俩原本只不过是岳太尉帐下一名偏将,如何能有福目睹太后的尊颜?太后一定是将我两人当成样貌相似的故人了。”

韦太后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是啊!想当年,靖康之难,金兵在大营中当众辱我大宋君臣,有两位将军拼死捍为先皇的尊严,结果不辛幸被金贼所害,这两位将军就极和二位卿家样貌相像。”

我心里暗笑,当年拼死维护徽宗颜面的人是李若水,怎么就换成两名不知名的武将了?但从韦太后的话语中,我已听出了一种威胁的玄外之音。

我用答道:“我等一定效仿二位英雄,誓死保卫我大宋河山,绝不再容金贼犯我大好河山。”

岳飞来得迟了些,在最后给韦太后拜寿,韦太后在见到岳飞那一瞬间,目光中也透出一种被电所触的眼神。

百官拜寿完毕,高宗下令摆开宴席,百官把盏为韦太后祝寿。众人入席,正要举起酒杯齐声同颂寿词时,韦太后突然抽泣起来。

高宗忙放下酒杯,问道:“母后!这太喜之日,缘何悲泣?”

韦太后抹了抹眼泪,从怀中抽出一封信,递给高宗,说道:“念!”

高宗拆开信,朗声念了起来。信是软宗所写,讲述了软宗在金国所受的苦难,求高宗尽快将自己救回大宋,并在信中承诺,不会与高宗争夺皇位,只要高宗赐他草房一间,薄田两亩就足矣。

高宗读完信,如鲠在喉,流着泪说道:“母后放心,儿臣一定想尽办法,将皇兄接回来。”

岳飞高声奏道:“请太后和圣上放心,臣一定踏破漠北,扫平金国,迎回软宗皇上!”

韦太后满意地点点头,高宗抬着酒杯的手微微颤了一下,脸上闪现过一丝惊鄂的神色。高宗为掩示失态的神色,忙一挥手,说道:“奏乐!为太后贺寿!”

宫庭内顿时钟、鼓、琴、萧响成一片,百官边观赏宫女的舞蹈边饮酒畅谈。我转头向远处的江虹看去,她也正看着我微笑。

两天后,高宗设朝,我和张阳一早就来到朝房。刚跨进大门,就见到岳飞正呆坐在一把椅子上,一副忐忑不安、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忙走上前,问道:“大哥,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连说了两遍,岳飞才听到,见到我忙说道:“二位贤弟来了!”

张阳说道:“大哥,你在外训军,难得回到京城两天,怎么也不来找我们聊聊。我们去你住处找你,守卫的军士也不让我们打扰你,大哥在忙什么事?”

岳飞定了定神,说道:“不瞒二位贤弟,我乘此次回京的机会在住所给圣上写折子呢。”

“大哥所奏何事?”

岳飞叹了口气,说道:“就是劝圣上立储之事啊!”

我听完吓出一身冷汗,忙说道:“大哥,我们不是说过了吗,此事以后都不能再提,难道你忘了吗?你要提及此事,一定会为你引来杀身之祸的!”

张阳也一起劝道:“大哥,你忘了,但凡历史上劝过皇上立储之人,上至丞相,下至知县,有哪个有好结果的?”

岳飞扶了扶帽子,说道:“二位贤弟,在太后的寿宴上你们也听到了,那软宗皇帝已在信中写明,不会和圣上争皇位的。我想我所奏之事就算不对,圣上也不会怪罪的。这立储之事,一来可定下国家之大统。二来我率军进军漠北也就再已没有后顾之忧,三来……”

不等岳飞说完,我已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大哥,你就还不明白,你这道奏章上去后,圣上一定会怀疑你要与所立之人密谋篡位,更何况你手中兵权在握,圣上就对你没有戒心?大哥,你这不是抱着柴火往火堆里钻吗?”

岳飞听完后,想了好一会,才说道:“好吧,就依二位贤弟,立储君的事以后再说。”

百官已碌碌续续来到朝房,我们也就不好再谈这一话题。

朝堂之上,高宗向百官询问如何救回软宗的问题,百官担出了几十种计策,但全都被高宗否定。整整一个上午,也没商量出个结果来。

高宗也累了,摆了摆手,说道:“此事以后再议吧!”

宫人看了看高宗的眼色,高声说道:“各位!有本奏本,无本散朝!”

百官相互看了看,正要高呼:“恭送圣驾!”突然岳飞一个箭步走上前,高声说道:“臣有本奏!”

我一看岳飞要奏本,心说:“坏了!”

高宗不耐烦地问道:“岳太尉有何本奏?”

岳飞诚惶诚恐地跪下,从怀中掏出奏折,念道:“臣启圣上,自靖康之难以来,微、软二帝蒙尘,幸得圣上担负重整河山之大任。我大宋自与金争战以来,已十数载矣。今金兵已退,国都已迁,军民得以安定,此我大宋之幸哉。然,国君虽圣明,但国不可无储君。建国公(赵眘)德才兼备,聪慧睿智,知书达理,具人君之德……”

岳飞刚念到这儿,忽然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阴风,殿前的灯火晃了晃,大殿中立刻一阵昏暗。灯火不停地晃动,突然熄灭。岳飞抬头看了看高宗,高宗阴沉着脸,面如死水。冷汗“唰!”地从岳飞的额头上渗了出来,岳飞呆若木鸡似地跪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大殿中死一般地沉寂。

我想道:“若不马上替岳飞解危,岳飞死定了!”我忙出班奏道:“圣上!臣有罪!”

高宗不耐烦地问道:“爱卿何罪之有?”

我装出一副负罪的样子,说道:“圣上,昨日我得到一坛美酒,心想这美酒一人独享滋味不香。所以,今日一早我将酒带到了朝房来,与众大人一起分饮了这坛酒,不想岳太尉多饮了几杯,才至适才口出妄言,还请圣上治我之罪。”

高宗脸色缓和了些。张阳也出班奏道:“圣上,臣也有罪,上朝之时,臣也饮酒了,还多劝了岳太尉几杯。”

张阳刚说完,韩世忠也忙奏道:“圣上,臣也有罪,上朝前,臣也饮了酒,还灌了岳太尉几杯,以至岳太尉酒醉,还请圣上责罚。”

碌续又有十几位宫员出班奏道:“臣等也有罪,臣等也喝了李大人带来的酒!”

高宗面色渐渐好转了许多,这时,秦桧突然出班奏道:“圣上,臣上朝时也进过朝房,并末见众官饮酒,况且,李大人若只带一坛酒来,如何够这许多人喝?还请圣上治他们欺君之罪!”

高宗并没有理会秦桧,刚要开口,赵鼎已出班指着我们责骂道:“你等上朝前饮酒,眼里还有没有圣上?为饮一杯黄汤置朝纲、法纪而不顾,成何体统!”

赵鼎责骂完,又转身对高宗说道:“圣上,老夫也有罪啊!这众多大臣上朝前贪杯饮酒,实乃老夫失查之罪啊!”

高宗面色已绽出了些善意,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稍歇了一会,高宗又说道:“岳太尉,你酒后失言,朕也不治你失言之罪,但朕要罚你三月俸禄,看你以后可还敢不敢无视朝纪、朝纲!”

高宗说完,又看着我和张阳说道:“至于你俩,竟然带酒到朝中来饮宴,视朝纪、朝纲为何物?朕罚你二人一月俸禄,你二人可心服?”

听完高宗的话,我知道高宗已找到台阶下了,连说道:“谢圣上隆恩!”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所有人都退回原位站好,正要准备退朝,忽然殿门外传来了阵紧急的喊声:“报!战事!十万火急……”

赵鼎忙从宫人手中接过急报,飞快地看了一遍,奏道:“圣上,大事不好,金国又举兵南征,由金兀术统领金兵三十万南侵我边关,现金兵已至乌龙镇,诛仙镇守将高君保送来八百里加急战报,请圣上尽快出兵增援诛仙镇。”

高宗忙说道:“快将奏报承上来!”高宗看完奏报,向赵鼎问道:“丞相,这如何是好?”

众官一时议论纷纷,骂道:“金贼真狼子野心,议和还不到两个月就毁了和约,真是无耻之极!...…”

赵鼎想了想,说道:“岳太尉新训军士已一月有余,岳太尉素来治军有方,可遣岳太尉火速率军前往诛仙镇拒敌。”

高宗想了想,说道:“岳飞听旨!朕封你为大宋副枢密吏(副国防部长)兼太保、少师,火速发兵救援诛仙镇。”

岳飞感激地忙磕头谢恩。

下了朝,赵鼎叮嘱岳飞说道:“岳太保,切记立储之事,以后不可再言啊!”说完又转身对我说道:“李大人,若不是你机智,今日我等也无法保奏太保啊!”

我笑道:“赵大人,今日早朝前饮酒之事是虚,晚上请赵大人过府饮酒是实啊!”

赵鼎释然地笑道:“李大人可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今晚我一定过府与李大人把盏,我家中还珍藏着一坛绍兴女儿红喱,今晚一定要与李大人一醉方休!”

岳飞后悔地说道:“贤弟,悔不听你劝,今日若不是众位大人相救,岳飞危矣!”

我对岳飞说道:“大哥,事情过去了,就把它放下,别惦在心里。好好揍那金兀术,我和张阳把手中的事安排好后,就来两军阵前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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