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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炮轰金营(上)

我正要从腰间取下军刀,忽然金兵阵列内冲出一员女将,对金兀术说道:“父王且回去,我来为二哥报仇。”说完拍马冲到两军阵前。

只见这员女将长得杏眼桃腮,身披索子战甲,外衬貂皮战袍,跨下胭脂马,掌中秀球刀。

女将用刀一指,骂道:“岳云小贼,出来受死!”

岳云正要出阵,张阳忙把他拦住,说道:“侄儿啊!这娘们长得蛮漂亮的,叔去把她捉来给你做老婆!”说完抽出长剑就要催马出阵。

我忙拦住张阳,嘱咐道:“战场上最忌遇到三种人,出家人、女人、小孩,逢这三种人亲临战场,不是有旁门左道的功夫就是有邪门的暗器。若这女将败走,万万切记穷冠莫追。”

张阳一扯缰绳,说道:“哥们!放心吧,这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我就出去跟她耍几个回合。”说完已拍马来到阵前。

女将用刀一指张阳,问道:“你是何人?”

张阳嬉皮笑脸地答道:“肉人,如假包换的肉人。”

女将器笑不得地问道:“我问你姓自名谁?”

张阳一拍脑门,佯装刚明白女将的话,说道:“你问这个啊!我叫张阳!张是张阳的张,阳是张阳的阳。”

女将杏眼一瞪,骂道:“废话!你不过一个无名小卒,快换岳云出来受死!”

张阳哈哈大笑道:“我并非无名小卒,几个月前,咱们夜闯金营,打伤你老爹金兀术我也有份,要不信,你回去问问你老爹。”

女将恨得咬牙切齿,将刀一横就要向张阳砍来。张阳忙将手一抬,说道:“等等!”

女将不奈烦地说道:“你还有何话要说?”

张阳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说,小娘子,这打仗都有个规距,你知道我名字了,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要我一不小心把你给打败了,咱们岳元帅记功时,怎么知道我打败了谁?”

女将怒道:“你记好了,我乃大金国四太子长女,完颜雪梅!”说完就挥刀拍马冲向张阳。

张阳又一伸手,说道:“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女将无奈地将刀收回,瞪着张阳说道:“你有完没完?”

张阳装出一派长辈的样子,说道:“小娘子,你一个女孩子家,本来只该在家锈锈花,逗逗鹦鹉……你跑这战场上来舞刀弄枪的可有辱斯文。不如这样吧,我那侄儿岳云,人长得不错,武功又好,就由我这个叔给你做个媒……”

不等张阳说完,完颜雪梅已挥刀向张阳砍来,张阳忙一挥长剑架住秀球大刀。完颜雪梅一翻刀杆,刀刃顺着剑刃一滑,向张阳手臂直削下来。张阳忙将长剑往外一推,推开大刀。

仅这一招就可看出,完颜雪梅虽然气力不大,但刀法却受过名人指点。张阳若要战胜之口大刀,也得颇费些力气。

几招过后,张阳只守不攻,嘴里还一边侄媳妇长,侄媳妇短地喊个不停。完颜雪梅一刀紧似一刀,大刀如流星赶月,刀刀从张阳身旁擦过。张阳却不慌不忙地出招招架。

岳云着急地喊道:“叔父小心啊!”

众军士也高声喊道:“张将军留神啊!”

岳云策马来到我身旁,着急地说道:“叔父,下令让我把张叔父换下来吧!”

我向岳云笑道:“你放心!这女将不是你张叔父的对手的,你张叔父是在消耗这女将的体力,在她气力耗尽时将其活擒。”

岳云不解地问道:“那张叔父也该攻上几招啊!”

我指着完颜雪梅手中的刀说道:“你看女将手中的那柄大刀,足有三十多斤重吧。这女将气力远不及你张叔父,只要十多招过后,这员女将刀法必乱,到那时你张叔父自有擒她之法。”

岳云似信非信地点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人缠斗。

转眼间,两人已斗了十多招,完颜雪梅手中的大刀渐渐慢了下来。张阳抓住时机,剑法一变,手中的剑舞得像个飞转的车轮,将完颜雪梅裹在飞动的剑光中。

完颜雪梅被张阳的剑光罩住,一时手忙脚乱,两鬓渗出汗珠,刀法渐乱。张阳又一阵抢攻,手中的长剑如白虹贯日直逼得完颜雪梅几乎无还手之力。张阳快如闪电般的剑法如一条飞龙在两军阵前飞舞,岳家军兵士看得一个劲拍手叫好。

完颜雪梅抵挡不住张阳凌厉的攻式,一时空门大开,两匹马靠近时,被张阳一把揪住貂皮披肩,张阳正要用力将完颜雪梅生擒过来,完颜雪梅机智地反手将刀向上一侧挥,张阳只得松开手放开完颜雪梅,完颜雪梅乘机调转马头折身就跑。

张阳并不追赶,哈哈大笑道:“小娘子!记着叔给你说过的话,叔等着给你保媒呢!”

完颜雪梅见张阳并不追赶,突然调转马头向张阳冲来,张阳愣了一下,喊道:“你不是我对手,还要再战吗?”

张阳话音刚落,完颜雪梅手一扬,六柄飞刀脱手向张阳飞来,张阳大惊,忙将手中的长剑抡圆,七煞剑剑尖的强磁紧紧吸住五柄飞刀,但还是有一柄飞刀插进了战马的脑门,战马“唏哩哩!”一声惊叫,把张阳从马上掀了下来。完颜雪梅拍马追了上来,举刀就向张阳砍来,张阳忙向后一翻滚,拔腿就往回跑。

我忙拔出长剑冲到阵前接应张阳,一旁的张显已催马冲到阵前挡住完颜雪梅。我伸手拉住张阳,张阳跃上马背,张显截住颜雪梅时,我们已跑回阵列中。

张阳从马背上跳下,就对着岳云说道:“侄儿啊!这婆娘太‘横’了,不能要来做老婆!叔以后再帮你务色个更好的。”

岳云一时被张阳说得哭笑不得。

张显和颜雪梅斗得难分胜负,张显一杆铁枪神出鬼没,完颜雪梅大刀前翻后转……两人战了几个回合,完颜雪梅回身便走。

张显知道完颜雪梅会使暗器,勒住马并不追赶。完颜雪梅突然转身抛出一串绳索,张显只顾防备飞刀,却不及防备这迎头抛来的套绳,被套绳紧紧套住。完颜雪梅用力一拉,将张显拖下马来,一打马将张显拖入阵列中。

金兵活擒了张显,一时鼓号震天,也不再交战,收兵回营。

张显被擒,我心里非常着急。岳飞宽慰我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贤弟不用太在意,再说,张显乃我军名将,金贼一时也不敢伤害他。”

牛皋在一旁说道:“现下最要紧的事,是怎地救出张显兄弟。”

我一起身,挂在腰间的军刀被椅子挂住,我突然想到何不用这军刀将张显换回来。我忙解下军刀,将这柄军刀的来历向岳飞简要说了一遍。

岳飞听完大喜,说道:“没想到贤弟竟做出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来。如今用这军刀换回张显,再让金兀术那老贼知道金贼龙脉被掘,且不气死老贼?”说完铺开笔墨修书一封,让一个精细的兵士送往金营。

不到半个时辰,金兀术已送来回信,愿意用张显换回军刀。约定日落时分,在牛头山下两军阵营外三里处以人换刀。

日落时分,我们来到与金兀术约定的地点,金兀术和完颜雪梅带了五十多名金兵押着张显正在翘首等候。

张阳笑道:“这金兀术想要回这军刀,双眼都盼出个鸟来了,要早知道他这么心急,咱再附带个条件,让他一并再送两头烤全羊来,那金兵烤出的羊肉滋味就是不一般。”

我笑道:“你呀!真是只馋嘴猫!你何不让金兀术摆上两桌,等咱们吃饱喝足再将刀还给他。”

“哈哈哈……”

我们走到离金兵一百步远的地方勒住战马。张阳大声喊道:“张显兄弟,你还好吗?”

张显答道:“还好!只是肚中饥!”

张阳笑道:“张显兄弟,哥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大馒头和酱牛肉,一会痛痛快快吃!”

金兀术策马走上前来,说道:“那南蛮!你们的人我带来了,刀呢?”

我将军刀拿在手中向金兀术晃了晃,然后再慢慢将刀抽出。张阳冲着金兀术说道:“我说那北蛮!这一柄断刀既不能斯杀,又不能切菜的,你把它当成个宝干什么?”

金兀术恨恨地看了张阳一眼,并不理会张阳,向后招了招手,押送张显的金兵将张显往前一推,张显快步向我们跑来。等张显跑到我马前,我将军刀向前一扔,金兀术伸手接住军刀,小心地用衣袖擦了擦。

金兀术将刀收好,双眼恶恨恨地瞪着我,说道:“你打伤我的账,咱们以后慢慢再算!”

张阳大声笑道:“那北蛮,这账你也不用再算了!你张爷我早给你连本带利结清楚了!自咱爷几个抢了你那柄破刀后,就到了你那苦寒之地漠北,顺道又去了那太白山洗仙湖那儿溜了一趟,没想到啊!那湖中有个墓穴,那墓穴中还有个宫殿……”

金兀术顿时满脸惊慌,声音颤抖地问道:“你…你…你…怎么知道!”

张阳口沫横飞地接着说道:“当然是用你这柄破刀打开墓门进去看了!里面还有一大条用铁铸得蜈蚣,好吓人哦!”

“你…你…你…们做了什么?”

张阳装出一副歉意的样子,说道:“真对不起啊,那天我带了几十杖震天雷进去,可不一小心被点燃了,‘轰!’一下,火光冲天,那条铁龙和那些玉棺就……”张阳说完双手一摊。

金兀术双手紧捂住胸口,大叫一声:“我对不起大金国列祖列宗啊!”说完,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从马上栽了下来。

张阳一歪头,叹息道:“我都还没说完,你这北蛮怎么就玩完了?”身后的军土一阵哄笑。

完颜雪梅失声叫道:“父亲!”忙将金兀术扶起。金兀术半晌才缓过气来,吃力地向完颜雪梅摇了摇头。

完颜雪梅怒视着我们,将手一抬,身后五十多名金兵张弓搭箭瞄准我们,只等完颜雪梅手一放下,箭就射向我们。

我们身后的岳家军一举盾牌,挡在我们面前,另一队兵士举起火枪向金兵瞄准,枪柄旁的火绳随时准备点燃火捻。

完颜雪梅见我们亮出火枪,虽然不知火枪为何物,但见我们早有准备,也不敢冒然下令放箭,挥了挥手,喊道:“回营!”

张阳冲着完颜雪梅的背影喊道:“小娘子!慢走!”

完颜雪梅转身恨恨地瞪了张阳一眼。

回到大营,张显边吃饭,边把气煞金兀术的事向岳飞说了一遍,岳飞听后大笑道:“昔日诸葛亮在两军阵前骂死王朗,没想到今日张阳兄弟一通话竟将金兀气得栽下马来。这金兀术回去后,恐怕十天半个月的也起不了身了。”

牛皋在一旁挠着脑门说道:“往日上阵,我也破口大骂那金兀术,怎么我越骂那小子,那小子越精神,而张阳兄弟几句话就让那小子从马上栽下来,。张阳兄弟,你有空也教教我这话该怎么说,以后和金贼对战,我也几句话将他们骂得跌下马来,也省得力气去斯杀。”

“哈哈哈……”

岳飞对我说道:“贤弟,我虽然不知道捣毁金贼的龙脉能不能折损金贼的国运,但你们此举可谓在金国的心头上重重揍了一拳。此事若在金营中传扬出去,这金贼的士气可就折了一半了!”

这时,一名太监模样的人匆匆走进帐来,将一封密信递到岳飞手中,岳飞看完信后,让左右兵士退下。悄声对我们说道:“勤王的三万精兵两日后便到!两日后就是反攻金贼的日子!”

岳飞当即写好一封书信,与宗泽约定里应外合攻击金营的时间和兵力布置的位置。让岳云连夜从敌营突围,亲自将书信送到宗泽手中。

大战在即,岳家军军营内却不见紧张的气氛,兵士们依就照常训练,张阳照常训练“天降神兵”,年皋照就督造霹雳炮和火枪,张显、汤怀负责将铸好的霹雳炮运到山顶架设好,我除了校正好霹雳炮的射击角度外,还训练出一支五百人的火枪队。

岳飞谨慎、细致地详查每一个地方排兵布阵的情况。万事具备后,岳飞亲自写好奏章向高宗亲禀整个反击金国的作战策略。

宋高宗看过奏章后,沉吟半日。

岳飞奏道:“圣上,此战若有不妥之处,还请明示下臣!”

宋高宗长叹短吁地说道:“爱卿此战必能大胜金兵。只是,我父皇、母后和皇兄尚在金国为质,若这金兀术败得太惨,回到漠北后势必拿我父皇、母后、皇兄撒气。我以孝治天下,若父皇、母后、皇兄有个闪失,我有何颜面对天下百姓?还望爱卿对那金兀术手下留情。”

兵飞见过高宗回来后闷闷不乐,我问道:“大哥有什么心事吗?”

岳飞将面见高宗的事向我说了一遍,感叹地说道:“痛雪建康之耻的机会就在眼前,可皇命难为啊!”

我见岳飞内心如此烦闷,说道:“大哥,我知你忠君爱国,可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岳飞点点头,说道:“贤弟但说无妨。”

我看了看左右无人,轻声对岳飞说道:“大哥!这圣上考虑的并非是先皇的安危,实则为自己作打算啊!”

“此话怎讲?”

“大哥可知这圣上为何将朝中主战将士一贬再贬,就连大哥的岳家军都削减了一半,一味向金国求和?”

“这不因为圣上担忧武将造反嘛。再者朝庭内半数大臣尽是贪生怕死之辈。”

“大哥错了!这金兀术之所以无畏大宋抗金将士,并非大宋无金兀术的对手,实则是因为他手中有一张牌,这张牌可令圣上天天提心吊胆。”

“这是张什么牌?”

“将徽、软二帝送还大宋。”

岳飞不解地问道:“我立志踏破漠北,直捣黄龙,为的不就是迎回徽、软二帝,雪建康之耻吗?贤弟怎……”

我打断了岳飞的话,说道:“大哥,你想,如果金国将徽、软二帝送还大宋,这皇位谁来坐?圣上往哪儿搁?”

岳飞听完吃惊地站了起来,又慢慢地坐下,再慢慢地站了起来,双眼失神地望着山顶的道观。

来到这个空间很长时间了,我发现这个空间的历史和史书上记载的大宋历史并没有什么两样。虽然我们捣毁了金国的龙脉,但金国依旧还是兵强马壮,就算眼前这一仗能将金国打得人仰马翻,但也动摇不了金国的根本。我们无论做什么,历史的车轮依旧绕道相同、重合的边缘上。如果历史照史书中所记载发展下去的话,岳飞将是避免不了悲剧的结局。

如果我告诉岳飞,我来自另一个空间的未来,我知道历史发展的结局,以岳飞的性格,他一定不会相信。我对岳飞说了这些话,只想让他明白,不要执着“直捣黄龙,迎回徽、软二帝”的壮志,以避开将来的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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