韡流景似乎不大相信安忆苦的话,打开背包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然后又拿出两根电线粗细的丝线,丝线的顶端有两片很薄的吸盘。韡流景将病房的窗帘关上,走到安忆苦面前,将那两片吸盘吸附在她的太阳穴两边,然后看着她,“来,看着我的眼睛。”
半个小时候,随着韡流景的一声响指,安忆苦眼神渐渐有了焦距,此时病房的窗帘也已经打开,一室明亮。
韡流景指着笔记本电脑中播放的视频,视频中播放的豁然就是刚才安忆苦被催眠时脑电波转换出的影响转播。
“看来的确如安安所说的,这次的伤不是她自己刺的。”
项嵘严肃地看着安忆苦在催眠状态下记录的案发全过程:安忆苦回到三楼,从蓝栾房间走出来一个穿着黑色长袍戴着面具只露出了两只眼睛的人,从发型来看应该是个男的,却比蓝栾要矮大半个头。那个人的眼睛一直闭着,只是拿着一个绿色的网球两只手轮换扔着玩,安忆苦知道对方想催眠她,于是咬着嘴唇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去看那左右跳动的球。面具人操着破锣嗓子似的声音轻哼道:“这么有骨气,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于是抓起易志快频临绝境几乎要晕过去的安忆苦的左手,握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先是往她的右肩处用力的刺了一刀,然后对着同一个伤口,又是连续刺了三下。正在这时,被安忆苦送到楼下的木木爬了上来,安忆苦用仅有的意志对木木说:“木木,别怕,我们在排节目,你先下去玩,我一会儿就下去陪你啊。”
谁知木木不仅没有走,还跑过来想要夺走那人手上的刀,安忆苦怕伤到孩子,拼劲全力反手紧抓住面具人的手,拉扯间刀锋划到了身上各处。后来面具人忍受不住木木的纠缠,将他从楼上推了下去,力道之大,引得安忆苦疯了似的想追上去,却被面具人拉了回去,而且就着安忆苦的手,在她的左腿上又是狠狠的刺上了一刀,并将刀刃在肉里面转动了几下才拔出来,安忆苦最终忍受不住疼痛,尖叫了一声昏了过去。
安忆苦在昏迷之前,隐约中看到了有个模糊的人影走了过来,穿的是孤儿院的工作服。
项嵘紧紧盯着视频,脑中重复的回播着安忆苦受害的全过程,冷厉着眼眸对流景说:“这件事交给覕小组的人去查。”
这下把韡流景吓住了,要知道山哥的另一个身份是不能为外人知道的,即使是最亲的家人也不行。而如今居然因为私事而擅自调用覕小组的力量,如果被上面的人知道了,怕是会惹出不小的麻烦。
而安忆苦首次听到这个称呼,不解地看向二人,见韡流景一副欲言又止很不赞同的神情,安忆苦扯了扯项嵘的衣角,拿过记事本写道:“这件事让我自己处理好吗?”
“你怎么处理?要人力没人力要财力没财力,还是你有超常的破案能力?你现在要做的就只是好好养伤,等着做我项嵘的新娘,其他的都不要你操心。”
这是与项嵘认识以来他第一次冲她吼,安忆苦知道他是心疼她,可是看韡流景的表情,那个什么小组怕是不那么好请,所以她并不生气,只是仍然坚持己见,看着项嵘,不顾嘴里的伤,坚定地说道:“我自己查!”
“你!你这女人,能不能别这么逞强!”项嵘在看到安忆苦嘴角又有血流出,再多的气愤都被心疼取代了。朝着一边的韡流景吼道:“还傻楞着干嘛?快去叫医生啊!”
“哦哦”韡流景叫了医生后自己就先离开了,他得去找阿莨商量商量,虽与安忆苦认识时间不长,可她的善良、坚强、乐观让他折服,特别是刚才,他知道她肯定也是为了山哥才会那么坚持。他希望能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能够帮到她。
病房里,医生帮安忆苦重新上完药后再三嘱咐,不能再在伤口未长好时说话或者做一些触及伤口的事情,显然安忆苦在医生眼中成了任性的病人。
待医生护士离开后,项嵘坐回到安忆苦身边,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无奈地说道:“安安,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有我,不要什么事都想着一个人扛,你知道当我看到你倒在血泊中时有多害怕,当看到你身上到处是伤时又有多心痛和自责?”
安忆苦自然知道,她本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在失去意识前,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从何时,对的感情已经超过了喜欢,她想要一直一直与他在一起。
拉起项嵘的手亲了亲,拿过手边的本子写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就当是我自私,不想也尝试你现在的心情,所以我不愿意做任何让你为难甚至可能会伤害到你的事。”
“那个小组是我…”项嵘话未说完就被安忆苦的手堵在了他的唇上。
安忆苦摇摇头,“不用告诉我。我拒绝他们的插手,并不代表我拒绝你呀,等我伤好了,你赔我一起去调查,相信早晚能查出凶手的。不是我逞强,而是我相信我男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