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忆苦收到俞佳发来的视频时已经准备睡觉了,看到朋友终于修得正果很为他们高兴,直接一通电话轰过去,与俞佳聊到深夜直接握着电话睡着了。值得一提的是,为防止再发生昨晚的事情,安忆苦搬住到了客房,项嵘表示同意,他说怕自己会哪天控制不住在新婚夜之前就化身成大灰狼把安忆苦这只小白兔给吞进肚子里,并笑着调侃说:“小白兔晚上睡觉要记得关好门窗哦。”
周末的清晨总是很安静的,安忆苦早早的起床洗漱,咕嘟咕嘟喝下一大杯温开水后,换上一身灰色运动装,将一头如墨般的黑丝用一个黑色的牛筋扎成高高的马尾,在项嵘的卧室门上贴了张写有“我去跑步啦,早餐我会买回来”的便签纸,轻手轻脚的下楼,蹬上一双大红色的跑鞋走到门口做了几个简单的拉伸动作,然后沿着小道晨跑了起来。
这是她为自己制定的一份自我改变的第一步:提升身体素质。人们都说晨练是“活力之源”,具有“开关效应”。她始终不认为自己真的会产生心理疾病,更愿意认为那只是她内分泌紊乱导致的各方面身体激素无法保持平衡,从而产生的幻觉。
安忆苦将早餐买回来时,项嵘已经在楼下客厅看报纸了,屋里飘散着浓郁的现磨的豆浆的香味。
“嗨早,我回来啦。跑步的感觉很棒,下次你要不要考虑跟我一起呢?”
项嵘放下晨报,走到客厅帮忙将早餐点心摆放好,“好啊,如果你在下个月还能坚持早起的话。”
是呀,下个月就要入冬了呢,安忆苦不喜欢冬天,书上、电视节目上放的那些关于冬日的美,她愿意欣赏但不愿意参与。她始终忘不了那年的冬天,还有那手术台上的冰冷…
项嵘捏了捏安忆苦的鼻尖,“嘿回神了,想什么呢?”
安忆苦咕哝一句:“我不喜欢冬天。”
项嵘帮安忆苦倒了杯香醇的豆浆,然后在她一旁的餐椅上坐下,煞有介事的想了想“嗯,你可以选择冬眠。”
安忆苦被他逗笑了,“不要,冬眠的动物长得都不太好看。我理想中的生活,应该是缓缓如夏日流水般的前进,而不是被冰冻拦截在半道上。”
“先不说你生活在南方,想要被冰冻拦截不易,即使是在最北方,聪明的人类照样能想到继续前进的方法,只不过需要多花些时间和精力。在我映像中,安忆苦是个很有闯劲的小姑娘呢。”
安忆苦吹了吹冒着热气的豆浆,就着买回来的生煎安静地小口小口咀嚼着,直到一口气吃掉六个生煎后才满足的放下碗筷,用油光光的嘴在项嵘脸颊上吧唧了一口,然后乐呵呵地上楼了。
走到楼梯半道时安忆苦转身,“阿嵘,喜欢上你之前,即使是夏天,我的灵魂依然在冰雪中徘徊。喜欢你之后,我发觉生活还是好的,春夏秋冬,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三毛说:燃烧一个人的灵魂的,是对生命的爱。而对于我来说,燃烧我灵魂的,是你对我的爱,希望那是至死方休。”
安忆苦走出浴室时便看到项嵘呈睡美人姿势横躺在她的床上,将吹风机的插头接好后也爬了上去,瞪视着他,“对于我的表白,你不应该说点什么吗?”
项嵘轻笑着坐起身,接过她手中的吹风机,“呼呼”地声音响起,安忆苦乖乖的盘腿坐着,任由项嵘的大掌在她的发丝间穿梭着,没多久,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了。终于“呼呼”声结束,安忆苦倔强的命令快黏在一起的上下眼皮分开,抬头看向身后的项嵘。
项嵘低下头,一手紧紧的揽着她纤细的腰身,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高大的身躯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怀里,像是呵护着此生至宝,微凉柔软的唇印了上去,微微辗转,极尽温柔。
“以后我叫你安安吧,此生惟愿你能平平安安。”
安忆苦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容颜和微颤的睫毛,满心的情绪,无需言语。从今年的生日到现在,她感觉整个人都如处梦中,直到现在和他紧紧相偎依,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才终于感到一丝真实。原来喜欢一个人、靠近一个人并不难,难的只是寻找。她知道,他们的相处是不平等的,他爱她,她却只是喜欢。她知道,喜欢还是太轻了啊…
临近中午的时候两人直接驱车前往商场,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逛商场,两人手牵着手,并不着急去购置安忆苦新办公室的日用品,只是四处随便走走看看,看到感兴趣的事物就会停下来交谈几句,或者边走边对另一半耳语,那种亲昵感与所有恋人人无异。
偶然间走到一家专门卖陶瓷器皿的店门口,安忆苦一眼看中了店里架子上的一个油画风格的花瓶。
项嵘顺着安忆苦的眼神望去,也看到了那个花瓶,“喜欢就进去看看吧。”
店内的顾客不多,基本都是年纪较大的,而且也没有太过热情的导购员跟着,室内音响中传来情悦的古筝乐,既赏心又悦目。
“等爷爷疗养回来,可以推荐他过来看看,这里的物品都还不错呢。”
“爷爷喜欢什么样的呢?我想买一个送给他做见面礼。”
“其实爷爷不喜欢这些,觉得它们只有花俏的外表却那么易碎。是奶奶喜欢,所以爷爷才收集了那么多。后来奶奶去世了,收集这类器皿却成了他唯一的感情寄托。所以你只要用你女性的眼光去挑选就好。”
“这么说来你还是比较像你爷爷,长情。”说着走到刚刚看中的那个花瓶跟前站定,对导购员说:“麻烦你帮我把那个花瓶拿下来看一下,谢谢。”
与此同时,一个妩媚性感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这个花瓶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