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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上官探母回南京

到了南京的西门口,除上官、三宝、朱茵、纪纲外,其他人都被京城西区守备的人马给关押了起来,三宝问守备,“知道被你们关押的这些人里都有谁吗?”守备傲慢地说道:“管他是谁?军人以服从为天职。”纪纲怒气冲冲地训斥道:“你是不是嫌脖子上的头重了,竟敢扣押咸宁公主朱智明?”守备想:纪纲既是锦衣卫的指挥使,又是皇室的保护神,这万一扣押下来的人里真有公主,小小的五品守备,能有几个头砍?

守备刚想放人,王彦带着兵马跑了过来。他大声呵斥道:“不许离开,逐一审查,定谳放人。”三宝大笑道:“狗儿兄弟,你不知道咸宁公主的事情吗?”什么公主不公主?我只知道,方贼女扮男装,混在上官探亲的队伍中。”王彦走到纪纲的身边小声说道:“上官返京安然无恙,纪大人可以向皇帝交差了,剩下的事情,就由狗儿来办。”纪纲摇头细语:“咸宁确在其中,还望大人勿要聪明过头,追悔莫及。”“我现在谁都不相信,汉王的希望,寄托于此,还望大人全力配合,切莫搅和。”纪纲知道,再怎么说也无济于事,现在的王彦,是汉王的代理,他急于求成、急功近利,必然是一条道上走到黑,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

师爷躲在边角上,不敢吱声,他和狗儿从未谋面,可是心里总是忐忑不安,自己毕竟背叛了汉王,脱离了王彦。

三宝、纪纲、上官三人去觐见皇帝、皇后。朱棣问道:“我的宝贝女儿怎么不来进见?”三宝十分为难地说道:“王彦带去审讯了,怀疑咸宁就是方家的小女。”朱棣又奇怪地问道:“公主他不认识吗?”徐皇后一听,也着急地说:“咸宁和狗儿,只是偶尔见面,万一有个差错,岂不冤枉?三宝、纪纲为何不直言相告?”三宝道:“狗儿一口咬定,方女必在其中,我们再三解释,全当耳边刮风。”

朱棣叫纪纲先行退下,他急忙问上官伯达,母亲的身体如何?返乡的状况怎样?当听说母亲身体不好,和小英缔结了良缘,为了公主,为了朱茵,还与山匪牡丹结为伉俪。朱棣眉毛紧锁、恼羞成怒。三宝见皇上不悦,便拼命地解释、说明,过了许久,朱棣的脸上才多云转晴。

朱棣笑道:“带回了咸宁,招降了山匪,三宝功不可没,现在没有了别人,三宝有什么要求?尽可提出。”三宝跪地答曰:“为皇上分忧,乃是臣子的本分。不过三宝确有要事奏疏。”朱棣连忙从龙椅上下来,他扶起三宝,深情地说道:“朕不是说过了吗?你我一家亲,没有必要行什么君臣大礼,有什么事情坐下来细说便可。”三宝感激了一番,然后详细地告诉了皇帝,邵武发生的一切,三宝将截获的信件交与朱棣,朱棣一看乃是王彦的指令,他极其严肃地说道:“此事不可泄露,目前高煦党徒活动猖獗,切不可打草惊蛇,使之反扑。”三宝将师爷的事情告诉了皇帝,朱棣曰:“明日你就带着我的旨意和纪纲、陈瑛一起去陪审。三宝连忙说道:“公主要回‘沁芳斋’。”朱棣笑道:“没有关系,让她受点苦,长点记性。”三宝还想告诉皇帝,咸宁公主与上官家的事情,可朱棣疲乏,要安寝歇息。

王彦将咸宁、牡丹、陆浩、马林关进了卫戍区的牢房后,就急忙奏疏了皇帝,朱棣十分疲倦地告诉他,“明日狗儿是主审,陪审人员有:马三宝、陈瑛,纪纲。望尔等不负重望,揪出贼女,以解朕的心头之患。”狗儿情绪十分激动,没有想到皇帝能如此信任,他振振有词地说道:“狗儿定要认真审讯,抓住贼女,报答皇上。”

朱棣心中有了打算,明日之后,将由三宝追杀方女,避免汉王留用贼女,指证太子党徒,趁机篡夺江山。

牡丹和咸宁被关在同一间牢房里,两个女人谈论起了各自的心事。咸宁轻声问道:“妹妹为了相公的前程,放弃了山寨里一呼百应的大王生活,日后若是相公冷落,姐姐不是亏大了吗?”牡丹笑道:“不亏,从我看见他的第一眼,便没有了亏的感觉。”“是不是怦然心动。”牡丹点了点头说:“是的,这种感觉让人日思夜想、魂牵梦萦。”“咸宁也有同感,为了相公,宁愿自己多挨鞭子,也不忍心他挨痛受苦。”牡丹十分惭愧地说道:“都是妹妹不好,牡丹太自私了。”“过去了,以后你我就姐妹相称,共同服侍上官伯达。”咸宁说完,竟然大哭了起来,她不知道父皇的想法,万一父皇不依了女儿,咸宁往后如何过活?牡丹知道公主在担心什么,她替咸宁揩干了眼泪,然后信心满满地鼓励道:“公主不可泄气,皇上定会同意。”咸宁听后,信心倍增,她对着牡丹,十分感激地点了点头。

上官和朱茵回到了家里,仿佛玉琴就在旁边,夫妻相视,不约而同地问道:“不知玉琴的状况如何?”这时候,三宝来到家中,他对上官说:“明日叫景弘把玉琴接过来,让你们夫妻早日团聚,三宝要奏明圣上,兄弟的功劳有目共睹,尽早设立上官府邸。”

朱茵急忙说道:“三哥明日一定要相聚。”“皇帝叫我陪审,怕是赶不过来,许久不见玉琴。三宝甚是想念。”

陈瑛得到了陪审通知,他既高兴,又害怕。高兴的是王彦跳进了自己给他设计的陷阱里,可以解那心中愤恨。害怕的是皇帝了解一切,知道了图谋,就等陈瑛作茧自缚。想到这,他顿生策计:少建言,多观察,见风使舵,方能取胜。

太阳还没有一竿子高,王彦就早早地来到了卫戍区的审讯室里,没过上多久,三宝、陈瑛、纪纲相继来到。大家坐定后,王彦大声叫道:“将嫌疑人押过来!”两边的卫士、打手齐喊:“威武。”牡丹秀丽的脸盘透发出英武的形象,咸宁披头散发,狼狈不堪,马林、陆浩心安神宁、从容淡定。

先是审讯马林、陆浩,纪纲见三宝给了他们证明,自己哪能置之度外,王彦见二位口径都一致,连忙询问身边的陈瑛,见陈瑛眯着双眼不予答理,只好让着他们过关而去。

审理牡丹,牡丹山寨中人,脾气梗直,她反问王彦,“改邪归正、投靠朝廷,何罪之有?朝廷若是嫌弃,牡丹可重新结义。”王彦一听,慌忙说道:“哪里,哪里,只要投靠了朝廷,都是大明的子弟。”

陈瑛偷看着咸宁,虽然面目不清,轮廓却依然清晰。看你王彦如何审理?又如何解释。王彦的希望就在最后的女子,他厉声呵斥:“在下的嫌犯,姓甚?名谁?咸宁不语,王彦叫卫士压她跪地,咸宁突然挺胸伫立,大声呵斥:“好你个王狗儿,竟敢谋害公主,还要咸宁跪地,难道你要反叛不成?”王狗儿一听,吓得魂飞丧胆,他连忙问纪纲这是怎么回事?纪纲告诉实情,王彦近前细看,吓得摔倒在地。

这时,三宝拿着皇帝的谕旨,大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王彦结党营私,以捉捕方女之名,谋杀公主咸宁,朕已决定撤除王彦的一切职务,同时命令马三宝,统领京城防务、捕杀乱贼,维持稳定。钦此。王彦叩头谢恩。陈瑛却十分诡异地笑了笑说道:“不是不报,那是时辰未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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