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太君听了却是不买账,冷哼一声,道:“那你说,你是什么意思?”
程锦嘻嘻一笑,道:“后娘还是要娶的,不过得晚两年的。”
程修听了,便是瞪了程锦一眼,而程老太君却是茫然,问道:“为何?”
程锦朝程修眨了眨眼睛说道:“我这才新婚呢爹就又娶亲,这不是不把郡主放眼里?”
程老太君听了就是这了一声,很是纠结的说道:“郡主怎会是如此小气之人?”
然而程锦却是摇摇头,说道:“奶奶啊,这不是郡主的问题,是我们程家得给郡主这个面子。”
在场的绣娘一直竖着耳朵听程家人说话,听到程锦这个答案,她总算是满意的点点头,程锦还不算太混,还知道为周熙浣考虑。
程老太君听了,虽然纠结,但也是明是非的,怎么说,郡主最大,还是不要下这尊佛的面子好。
见老太君总算是点头同意了,程修的心里松了一口气,却看见程锦朝他挤眉头。
臭小子,逮到机会,再收拾你。
大早上,程锦就被人从被子里挖出来,洗漱更衣,忙活了近两个时辰程锦又快睡着了,程老太君走进来,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大手一挥:“成了。”
如此,程锦才勉强睁开已经黏在一起的眼皮,在欢儿的敲打下,清醒了一些,朝着门外走去。
接亲前,先拜了祖宗,出门上马,带着花轿,去王府接亲。
周熙浣穿着绣娘花了三天三夜不停赶工做好的嫁衣出来了,虽然盖着红盖头,但程锦能想象到红盖头下是怎样的绝代风华?
不敢相信,这就是她媳妇啊。
周熙浣被人背着送进了花轿,只听得一声起,程锦骑着马,在前头引路,花轿跟在后面,绕城一遍,最后回到了程家。
程修和程老太君早就在门前等候,看见程锦徐徐而来,下了马,对着二人行礼后,便是走到花轿前,一只手拨开帘子,一只手伸到了周熙浣的面前。
周熙浣伸出手,交到了程锦的手心,她的手很大,比程锦的还大,手指纤长,干净柔软,好像一团棉花般,握在手里,轻不得重不得,唯恐伤了这宛若无骨的玉指。
见程锦发怔,周熙浣反握了一下程锦的手,程锦回过神来,看着周熙浣,她坐在那里,挺直了脊背,脸被红盖头遮住,看不清表情,只看见盖头一角微微翘起的薄唇。
程锦也是微微一笑,牵着周熙浣的手,走出了花轿。
程锦抓着绸布,另一端则交给周熙浣,周熙浣站在她的身边,一对璧人,天作之合。
新人被带到礼堂拜堂,三拜之后,新娘被送去洞房,临走时,周熙浣忽然握住了程锦的手。
所有人都看着程锦,包括赵奋之,程锦笑意盈盈的脸上尽是春风得意,不知为何,程锦的脸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正常。
周熙浣被人扶了起来,送去洞房,程锦看着她离开,耳边有些发烫,周熙浣走之前,凑近她说了一句话。
阿锦,我这一辈子就交给你了。
程锦的酒量不差,但被人灌了半夜,也有些熏熏然,一路飘回新房。
书儿他们看见程锦来了,都识趣的退出去了。
新房里只剩下程锦和周熙浣,酒壮怂人胆,看着床上坐着的周熙浣,程锦的心里动了一下,想看看那红色盖头下的容颜是何等的惊人。
她就看看,其他不动,自家的媳妇看看也没关系吧。
程锦取了喜称,走到周熙浣的面前,轻咳了两声道:“郡主,你也累了一天了,掀了盖头,你便去歇息吧。”
周熙浣没说话,程锦当她是默认,小心翼翼的掀开了盖头,盖头下,一双眉眼如画,微薄的唇片抿起了小小的弧度,恰到好处的颜色,可以想象它的柔软,让人好想咬一口。
程锦看着这张脸,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看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了,干,这丫的居然一点粉黛都没上,就因为是嫁给自己,所以这么不走心吗?
程锦的脸黑了一下,扔了喜称,弯腰抱了一床被子,看着周熙浣说道:“时候不早了,郡主早些休息,我去榻上睡。”
她转身便是抱着被子走到了榻上,正要翻身去睡,却是听见周熙浣一声轻笑:“夫君,我们还没喝酒呢?”
程锦假装没听见,一咕噜就爬到了榻上,钻进被子里,假装睡着了。
周熙浣看她的样子,只觉哭笑不得,便是去倒了两杯酒,走到了程锦的边上,蹲下身,细声细语的说道:“夫君,喝了酒再睡吧。”
埋在被子里的人没反应,周熙浣只当她是故意不理又是唤了一声,却是听见被子里传出了鼾声。
“夫君?夫君?程锦?小狐?”周熙浣叫了几声,程锦都没有回应,周熙浣只好掀开了被子,看见里面的睡颜,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是笑的更深了。
“小狐啊,男女成亲,是一定喝一杯交杯酒的,不然就算礼数不周,这一辈子你就只能喝这一次酒了,怎么能不珍惜呢?”
程锦睡得一塌糊涂,周熙浣说什么,她都没有反应。
周熙浣把玩着手里的两个酒杯,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这杯酒你肯定是要喝的,既然你不肯动那我就帮你吧。”
程锦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块香喷喷滑溜溜的猪蹄送到了嘴里,味道真是太好了,可是老是吃不住,她正想一口咬下去的时候,那块肉居然被人从嘴里扣走了,太过分了。
早上醒来,程锦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旁边睡着个女人,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周熙浣。
程锦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还好还好,衣服都在。
再看周熙浣,程锦就呆了,程锦的衣裳半开,露出光洁的脖子,以及精致的锁骨,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脖子和锁骨上面都是吻痕,这样子怎么看都是被人蹂躏过了。
是谁干的!居然欺负她媳妇,程锦气的直咬牙,却觉嘴唇肿胀,嘴角还有个破口。
程锦摸着那破口,电光火石间,涌出一个念头,蹂躏她媳妇的人不会就是她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