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英台,见路边有树,便在树下坐了,打算在此间歇歇脚、吹吹风、观观景再走,歇息间,思量自己孤身一人,又是女儿之身,到了尼山学堂,若要是没个同乡的,三年之久如何好过,倒不如就此回家,早晚侍奉爹娘,尽点孝道,这也倒不枉为人之子女也,忽又想到,我想尽千方百计才得以说服了爹娘到尼山拜学,可若就这般的回去了,那岂不是枉费了我一番苦心,更显得我太没用了么,不管此去有多么的艰难,也得走上一遭,说不定三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独自家思量一番,起身又走,正然间,忽的从迎面闯上几个人来,持刀着棒的,将个去路堵住,咦,不消说也晓得是遇上了干打劫的强盗了,好个英台,也不管他人多,不言不语的往前便走,那当头的大汉喝道:“过路的,且把银两留下,方教你好生过去,不然,此路就没得走了。”
英台且不答话,心中暗想道:“还真个是遇上干打劫的强盗了,想昔日,那一伙强人来在我祝家门下,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也不经打,若这般的几个毛贼,也想做得这等买卖,岂不是教姑奶奶我没得造化,少了兴头,今日里若不动些手段,这条路可真是不好走了,奈何我赤手空拳的怕是要吃些儿苦头了,也罢,且先和贼人斗上一番,若我输了,给些银子走路,若要是赢了,教他个滚远些,也免得日后再害他人,这且不是美事一桩。”意念间便道:“原来是山爷们在此间发财啊,且不知山爷们有得几人?”你看她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从容得像是跟熟人谈生意一般,一点也看不出要将这伙人怎么样似的。
那头儿恶狠狠的吼道:“叫你给钱就给了,还管得有几人,岂不是多事了?”
尽管眼前一伙人个个都显得凶神恶煞,可英台也毫无一点惧色,反倒笑嘻嘻地道:“其实,也管不得你等有几人,我只是想看看你们能分得多少银两回家。”
一小厮得意地笑道:“这人还真逗呢,还管分多分少,八成是常遇山爷的主了。”
人家才懒得管你分多分少呢,只是不想吃亏而已。
那当头的看了看英台又吼道:“你怎么如此罗嗦,把银子交出来就是了,管得我等分多分少。”声音比先前还要粗重些,想必是很不耐烦了。
英台也不动声色,只是在想:“就这几个人倒也不怕,若暗地里还有,我这般赤手空拳的怎么和他们斗得过来,是得想个办法套出有多少人才好行事,也免得吃了大亏。”意念间又道:“山爷有所不知,你们能分多少倒也不关我事,只是,我要去得很远,总得留一点点盘缠才是,要是给你们给得多了,我又没得盘缠上路,这要是给得少了,又怕山爷们不够分,在下也是为山爷们想事嘛。”
当头的听着也是,这要是给得太少,那岂不是不划算,一幅邪恶嘴脸上突然露出笑容,朝英台客气地道:“爷干这勾当十几年,还从来没碰到过像你这样的客官,念在你也算是客气,就许你留些盘缠,剩下的就都孝敬咱几位爷,爷保你上路好走。”
英台见当下只有六个贼人,不禁暗自高兴,就这么几个还想要钱,看姑姑奶奶我怎么收拾你们这些蛀虫?便伸出一只手道:“就只有你们几个呀,我每个人给你们这个数?”
当头的见英台伸出一手,以为是作手势,便问:“给我们每个人五两啊?”
英台笥笑着摇了摇头道:“太少了。”
那当头的又问:“是五十两?”
英台又摇摇头,没有言语。
那当头的见英台两次摇头,以为是有大买卖,眼前却突然一亮,增添了十二分精神问道:“难道是五佰两?”
英台还是只摇了摇头。
当头的有些蒙了,五百都还在摇头,难不成是五千两?这人真有那么大方?
一小厮见了高兴,便道:“大哥,每人五百两呀,我们这回可就发了,这我们哥几个,大的又不敢做,小的又太小,就是再干五十年也弄不到五百两呢,没想到这小子还有得是银子,五百两也好,总算遇上一个有钱的了。”
英台缩回手道:“你高兴什么?姑奶奶我哪来得那么多的银子给你们呀,是一人给一巴掌。”
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