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理解，原来，纪莘竟然是秦氏的对头，这次秦氏竞标，没能过纪莘这一关，所以…”清姿说到这里，已经说不下去，她也实在不知道怎么说。
罗珊珊火气冲天，“所以，秦桑就误会你跟纪莘之间不单纯？混帐东西，现在居然还有这种男人！生意上的事情怎么可以归咎到女人身上。”她叫嚣道，“清姿，你别难过，秦桑敢对你不好，我直接撕了他！”
清姿的眼泪已经流出来，她忍了无数次，在纪莘面前倔强地没有流出，现在终于是忍不住了。罗珊珊替她擦去眼泪，问道，“清姿，有一件事情我一直不敢问你，看你伤成这样，我怕问了你会更加难受。但是看见你那么凄凉，我还是要问。”她抓着清姿的手，“清姿，你告诉我，你倒在我家的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秦桑他到底都对你做了什么，不然你不会那么失魂落魄连命都不要了，你告诉我！”
清姿的眼神是绝望的，看不到秦桑真心的绝望，她只是紧紧咬着嘴唇，浑身发抖一言不发，竟然咬出一丝微微的血来。罗珊珊急的疯了似地摇晃着她，“清姿，你想要我死吗，你是不是要我死。我们这么多年的情份，看着你这么无助，我却眼睁睁看着一点忙也帮不上，你知不知道我比你还要难受！”
清姿只是拼命摇头，拼了命地摇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有一根被烧得正红的烙铁一点一点那么残忍地、血淋淋地穿过，整个人像是要炸开一样。
罗珊珊惊恐地看着清姿，忽然想到了什么，失声问道，“清姿，他是不是强迫你了？他强迫你了是不是，天杀的，他怎么可以对你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清姿再也支撑不住一直破裂的心，抱着罗珊珊，心里巨大的空洞如同千里冰封，让人看一眼便足以深深恐惧。
秦桑满怀复杂的心情回到家的时候，秦母刚刚礼佛出来，似乎有些疲惫，佣人刚刚上过热茶，这大冷的天，清甜醇香的八宝茶在合适不过，淡淡的桂圆跟红枣味道飘出来，给空荡荡又静得发慌的大厅添了几丝鲜活的生活气息。看见秦桑走进来，秦母一面叫他坐下，一面叫人给秦桑也添了一份茶。
秦桑一边慢慢喝茶，一边听秦母说话，他本来眼眉就英俊，手指修长，刚刚从外面大冷的地方回来，眼眉跟指关节都泛着白，但看他的神情，很难让人相信他的寒冷仅仅跟天气有关。
“阿桑，你给清姿道歉了没有？她好不容易回来了，又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哄一哄她，天大的事情也就过去了。”秦母口气沉沉，“也是怪你，你说你一边不愿意跟清姿亲近，一边却突然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怎么不叫人寒心？”
“妈，这件事情以后再说。”秦桑把茶杯放下，淡声说道，“这是我跟清姿的事情，还是私下沟通比较好，就不劳妈多操心了。”
秦母一听，点点头，“也对，这样的事情我要是出面，你跟清姿的确是会尴尬。可不是我说你，你也真是的，清姿虽然无父无母，可自小在我们家长大，教养是极好的，她不是路边随随便便的女人，你怎么就克制不住自己。你要是爱她，那叫冒犯，可你要是不爱她，那就是玩弄，都是可耻的，明白吗？”
“妈，我知道了，是我糊涂，喝多了心里想不开，才会一时间冲动。”秦桑硬着头皮回答，“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可不仅仅是明白，你记住，再有下一次，你无论如何都要娶了清姿，女人家的名节重要。”秦母瞪着他，“她那么爱你，可居然那种情况下都把你打伤了，可见她是个清白有分寸的人。”
秦桑不说话，末了，才说道，“对不起，这段日子让妈难过了。”
秦母看着儿子，“你知道就好，本来你跟清姿的事情就让我头疼的了，现在连生意那边也是大起大落的，我这心就跟那海上的风浪似的，是一天也没有安宁过。”
“对不起，是我不好，没能把握住。”秦桑低下头，万分艰难跟愧疚，眼底却已经有了冷意。
“我也想不到，一向顺风顺水的，这一次怎么会那么突然就栽跟头了。阿桑，该做的我都已经安排人去做足了，到底是什么环节出了纰漏？一向操作有方的秦氏居然败北，说出去我们怎么交代？”秦母抓住沙发的边，显然是动了情绪。
秦桑安慰道，“这一次，我们输给了金生财阀，像金生那样的新手怎么配跟我们竞争？但是想不到金生是背水一战，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使得风头倒戈，居然赢了。”秦桑说道这里，眼底的愤恨一览无遗。
要是早十年，秦母一定会大发雷霆，但如今她就是想那样也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身子骨一天比一天虚，她纵然上心，也实在管不了那么多了。轻声说道，“我老了，也没有那么多的闲气了，家里一切都是你的，阿桑，你就用尽全力吧，妈不望着你越做越大，可起码现在有的，你不能损失半分。这一次，秦氏是赌上了全部筹码，谁知道还会败出，人生无常，真是想不到。”她摇摇头，苍凉地笑了，“偶尔碰碰绊脚石，也不错。”
“妈，你先休息吧，我先上楼。”秦桑拍拍她的手，起身说道。
佣人进来，说道，“夫人，少爷，清姿小姐跟罗小姐进来了。”
秦母不禁一笑，“快叫进来，这大冷的天。”
秦桑的脸色不好看，正要走，被秦母叫住，“阿桑，客人来了你去哪里，多不好。”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客人。”秦桑随口说道。
秦母埋怨他，“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样倒是落下话柄，人家会觉得你不懂得人情世故，何况，你罗叔叔家里跟我们也不陌生，妈的病都是他们操心，你见见怎么了？”
秦桑不说话，只好坐下。罗珊珊跟清姿进来了，雨水一直不停，两人身上跟脸上、头发上多少沾了水气，佣人赶紧拿了大毛巾递过去。罗珊珊把杏仁酥酪跟水晶桂花糕放在桌子上，笑吟吟地，“伯母，身体还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