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他担得起这样倾城相送。
颜湛优雅懒散地靠在了车厢里，也谈起了苏州城的事。
他说：“仙仙啊，记不记得那时候在苏州，你几句话劝得观尘回头是岸，拯救了多少娶不到媳妇的男子。”
提起观尘，王仙仙就忍不住想要抽嘴角。
“仙仙啊，你真是大人我的祥瑞呢，每次带你出来都有收获。这次回去一定好好赏你！”颜湛看着她，脸上满是笑意。
“大人说笑了，也就是我运气好，每次都是误打误撞罢了。”王仙仙讪笑。她希望他已经忘记她在去赵家村之前说的实话。
颜湛笑得春风得意：“刚刚收到京城传来的消息，五皇子要大婚了。”
五皇子？王仙仙愣了愣。她对五皇子没什么印象，平时听到的也很少。王仙仙想了想问：“这个大人也要关心？莫不是要给彩礼？”
“对啊。”颜湛伸手抚摸着她的脑袋说，“这样吧，就把这次大人我准备赏你的东西送给五皇子当彩礼吧。”
还好她本就没把他说的赏赐当真，翻了个白眼道：“大人你要给彩礼，用我的赏赐做什么？那不就成我的彩礼了？”
“你的便是大人我的。”颜湛笑着说，“这次你还真该随彩礼。”
王仙仙皱眉问：“为什么？”
“因为和五皇子成婚的是京兆尹家的柳琦。你说，这你不该给彩礼吗？”颜湛一双满是笑意的眼睛灼灼地看着她。
马车在泥路上上颠簸，发出声响。
王仙仙一愣，心里忽然有些紧张。她吞了下口水，小心地问：“那么大人……柳琦嫁给五皇子，算是嫁的好，还是不好？”自从给了柳琦承诺以后，她心中就一直很不安，生怕后来她嫁的不好，一辈子都要怨她。
“五皇子性情温和，活得与世无争。”
“看来柳琦是高嫁了。”王仙仙松了一口气，“虽然没见过五皇子的人，但是听大人这么一说，嫁给五皇子一定会很幸福。她会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她真的替柳琦感到高兴。
“呵……”颜湛笑了，“嫁给大人我的才会是这世间最幸福的女人。”他幽深的眼中淬着一抹亮光，如同未干的墨迹。
他说的自信，浑身散发出的华贵让人不敢直视，让王仙仙不由自主地相信他说的话，就如同相信着自己的信仰一般。
可是会是谁呢？这份幸福大概与她无关吧！共同面对危险会拉近关系，在经历了赵家村那晚的同生共死，王仙仙觉得自己与颜湛之间的距离近了好多，她也确定自己是喜欢他的，只是他们地位太悬殊了。
“如果大人真的娶妻了，到时候我一定带着二狗子来祝福大人。”王仙仙酸酸地说。
在颜湛的注视下，她别开了脸，心里涩涩的。
他伸手将她拉近问：“听你的意思，是想离开？”
王仙仙垂下眼眸说：“等皇上那什么，大人就会不需要我，那时我终究会离开大人的。”
颜湛没有挽留，只是说：“二狗子要留下。”
没想到颜湛会那么无情。王仙仙心里有些难受，堵着一口气非要与他争二狗子的“抚养权”。她气愤地说：“大人，二狗子是国师大人送给我的。”
“我取的名。”
王仙仙又说：“二狗子是看到我才把脑袋从乌龟壳里伸出来的。”
“我取的名。”
“……”取名了不起？
王仙仙气极，却又不敢发作，只能忿恨地说：“改名字好了！”
趁着马车颠簸，王仙仙身子前倾，颜湛按住了她的脖子将她往自己身上一压。王仙仙猝不及防，直接摔在了他的身上。
她急忙要爬起来却发现颜湛的手按在他的脖子上。
颜湛笑得动人，一边用指腹轻抚着她后颈的肌肤，一边细数着过去的事，说：“仙仙啊，你说你不会算命，却说中了观尘和姑苏知府，说中了柳琦的婚事，还说中了那夜的水灾，你叫大人我怎么舍得放你走？”
“都是巧合。”王仙仙能感觉到他们呼吸越来越接近。她努力地抬头，却对上了他的眼睛。
“是吗？那说明你真是我的祥瑞，我更不能放了。”两人越来越近，他的鼻尖轻蹭着她烧红了的脸。
“大人？”王仙仙浑身僵硬。
颜湛的声音低沉好听，在她耳边响起：“大人我发现，我很喜欢你身上祥瑞的气息。”说完，他在她脖子上深深嗅了一下，放开了她。
那一晚在江边，察觉到她的依赖，他伸手搂住了她。她那类似朝拜与仰望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应该变得更强大。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啊，直到闲下来他才有时间回味。
颜湛一松开，王仙仙立即弹了起来靠在了车厢边，惊恐地看着他问：“大人，你是不是在哪学了什么妖术？吸我的精气没用的！”
颜湛看着王仙仙，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