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的话音落下,周围便是一片诡异的寂静,所有人面面相觑,李泰眉头微蹙看着自己妹妹猛使眼色。
在他计划中,即便是不能笼络南客为己用,也不能把他推到太子那边去,高阳是他的胞妹,若是与南客交恶,那难做的只有他。
然而,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南客将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唐小棠,接着便是似笑非笑朝高阳公主淡淡挑眉:“那就请公主走前面吧。”
说着便做了个请的手势。
高阳微微一怔,她并不是那个意思。
李承乾眼里闪过错愕的笑意,连长孙冲程处墨一行人都是有些失笑。
这南客还真是……谁都看得出来高阳公主究竟想说什么,可他却偏偏装傻。
高阳有些尴尬,咬了咬嘴唇再度抬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说要走在你们前面,我只是……”
他的话没说完便被南客挑眉打断:“原来公主只是想代替我家棠棠的位置?”
周围人顿时一愣,高阳公主也是瞬间面红耳赤而后又面色一白,被当众戳穿心思,而且南客还是用这种嘲讽的口吻,这让她瞬间陷入十分尴尬的地步。
一旁的长孙若云轻咳一声柔柔上前见礼后便是朝南客悠悠开口:“提司大人不要误会,我表姐……”
她的话没说完,因为南客根本就没有听她说什么,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径直转身离开。
李泰与长孙冲的脸色都不太好,他们妹妹被弗了脸面,他们也有些尴尬,可这又没办法怪南客。
看到那一行人朝男宾的位置走去,高阳与长孙若云面色都有些不好,只是长孙若云瞬间便掩饰好了,接着,几名贵女便是与后面来的官员家女眷一起朝女宾所在的厅里走去。
唐小棠一脸羞怯的倚在南客身边,感受到一道目光的注视,她不着痕却迅速至极抬头,就与夏侯策满是探究的视线相对。
夏侯策微微一怔,接着便是朝唐小棠礼貌颔首微笑,唐小棠回了个羞怯不堪的笑容,收回视线再度倚进南客怀中。
跟着南客在席间落座,周围便有一些歌姬上前坐到每个男人身边,南客怀里搂着唐小棠,他座位后面的美艳歌姬似乎有些错愕,却只能咬唇继续站在那里。
刚一坐下,南客便是俯身到唐小棠耳边压低声音笑道:“当着我的面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你当爷瞎了么?”
唐小棠面色一片笑容,却是不着痕迹压低声音:“你要是一直把我这么拉着我今晚什么都做不了!”
南客看到唐小棠眼底压着的怒意,便是勾唇趁势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眼力浮出得逞的笑意。
“我说南客啊,你是把我们这些人都当瞎子了吗,真是……也不嫌别人长针眼!”程处墨的大嗓门响起,周围便都是低笑起来。
南客坐直身体微微挑眉:“没办法,我这小女奴说想去女宾区不愿意留在这里伺候我,我总要惩罚下不是。”
说罢,南客回头看着唐小棠:“走吧……要去自己过去,爷可没空理你。”
唐小棠一脸恭顺起身,接着就听到南客的声音传到耳中。
“你要敢趁机逃走,爷明儿就给你抓回来打断腿!”
唐小棠面色一黑,狠狠瞪了一眼淡笑着一脸高冷的南客,接着便是转身朝外走去。
南客身后那名歌姬终于松了口气,娇笑着上来跪坐到南客身边帮他斟酒。
而就在这时,坐在最上首夏侯旁边的李承乾忽然将酒打翻在了身边的歌姬身上,他惊呼一声便是一脸手忙脚乱拿着帕子帮那歌姬擦拭,擦来擦去手总是离不开人家胸口,顿时,席间便是传来低笑声……李承乾却是抬头满脸正色:“笑什么,你们当我什么人啊?”
长孙冲与程处墨不怀好意笑着异口同声:“太子殿下想什么呢,我们当然不会把你当那种人啊……”
那种人几个字程处墨嘿嘿笑着字音咬得极重,颇有以往李承乾嘲笑南客的神韵。
周围顿时哄笑声起,将之前南客与她小女奴的事情翻了过去。
席间一片笑声,连坐在一旁的夏侯都是哈哈大笑起来,一时间,宴会厅里仿佛一片和谐……只是不知道,这一张张笑脸下究竟藏着多少暗流。
唐小棠缓缓朝女眷会厅走去,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便是蓦然转了身形,到了一处暗角,那里,一个小厮打扮的男人拿出一个包袱地给她。
“姑娘,小的只能保证一炷香的时间,您的衣服我放到后花园假山前那颗镇宅石下,您到时候直接去那里换。”
唐小棠淡淡点头,暗赞这监察院的手眼真是通天,随便一个暗子走能有这份气度和心思。
换了衣服,唐小棠便是飞掠起来,走走停停,避开了夏侯府中的暗卫,朝自己的目的地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