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听说月儿病了,现在情况如何?”白文宣踏进镜月所住的凤月阁,说完抬手一挥,身后带来的那群御用太医对安然行了个礼,接着立马提着药箱赶去卧房。
安然将皇上引向大堂主坐,立于一旁说:“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白文宣看了一眼跪在眼前的品如说:“这是何故?”
“回父皇。她是月儿在刘府的贴身丫鬟,跟随入宫伺候月儿的,今晚突然变天,她因没有照顾好月儿而愧疚不已,正跪地反省。”安然看了一眼抖得厉害的品如说。其实他一开始并没有想要责罚品如,毕竟镜月对品如的关照不同于其他丫鬟,他知道若罚了品如待镜月醒来肯定会生气,只是品如一直觉得镜月是与她在院子里打雪仗时昏倒后一病不起的,难辞其咎,便主动来领罪。
若是放平时,主子因为贴身宫女没有伺候好而生病,肯定要由后宫掌管宫女的公公带去刑房责罚的,但这丫头现在看起来毫发无伤,说明安然没打算惩罚她,白文宣自然也不会插手,于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嗯,既然是月儿的人,那就等她醒来交由她处置吧。”
“其实父皇白日忙于朝政,一直操劳到深夜,大可不必亲自前来看望月儿,您照顾好身体多加休息才是重要。”安然说着,眼里流露出关心。堂堂九五之尊,因为新晋太子妃生病而特意过来,这对安然来说是莫大福耀,只是夜已深,再亲眼看着曾经威武雄壮的天子如今两鬓白发,不禁动容。
“于公,她是我朝功不可没的外交大使,于私,她不仅是朕的好儿媳,还是一个朋友,这丫头聪明伶俐不拘小节,倒是让朕在闲暇时间多了不少乐趣,来看看也是应该的。好了,既然月儿昏迷不醒那就由你带话给她吧,赛事大典不急,等她的病彻底痊愈了再展开工作,大典日子可以推后,什么时候置办好了就什么时候再举行。”说完白文宣起身带着林公公离开了,留下一堂的太医。
其实镜月本身意志力很强,以前小时候挨饿受寒也没生过这么重的病,只是这具身体毕竟不是自己的,自从被她占有后,落水大病还没痊愈又被马撞得不轻,身子骨已经落下虚弱的根体。平时是因为她意志力太强又过于逞能所以才撑到现在,结果旧伤新病同时发作,才会昏迷不醒。
安然一脸阴沉坐在大堂之上,看着那群太医不停讨论,眉头越皱越紧,终于手下茶杯应声而碎,吓得整个大堂忙碌的人全部腿软跪地,低着头不敢吱声。
“白天还好好的,现在却气息微弱。说!不给本殿一个合理的解释就全部去刑部领责!”冷冷的声音回响在客堂,白安然第一次发飙,平时虽然他面无表情也让人望而生畏,但至少从来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愤怒展现在言行上过,一时之间,连御用太医都感到极度压力,好似眼前之人不是太子,而是九五之尊的皇上。
沉默了片刻,众太医们才推推搡搡的选出一个人发言,看到这群人畏畏缩缩的模样,安然莫名不安了起来,眉眼也随之变得更加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