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堂堂修罗鬼医,什么时候混到这种地步?不得不和这男人别扭的窝在这屁大点的地方就罢了,一边被迫听着外面的活春沧,一边还要忍受着邻居的臭脾气。靠,碰你一下至于么,什么毛病!
梵九邪忽然愣住了。
屏风一下一下地推撞,她离着沧离也是越来越近,从一开始的紧紧相贴到现在几乎是丝毫空间都没有,她清晰的感受到身前这副躯体,在一身黑衣的包裹之下挺拔而充满爆发力的身形,包括硌在自己的腰侧的一个圆柱形物体……
她豁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这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还跟老子装冷酷?
望着眼前这双谴责又嫌弃的黑眸,沧离一脸迷茫,随即想起了什么,一张脸顿时黑了。
这小子,简直是在侮辱他的人格!二十余年沧廷教育下养成的良好修养险些绷不住,他咬着后槽牙没被捏住脉门的手在衣衫中一摸,恶狠狠摸出一根柱状物,一双鹰眸凶神恶煞:看见了?
梵九邪看见了,黑暗中并不算清晰,然而依稀可辨是某种材质的纸质卷成的一张纸筒。
瞬间联想到这是什么,她眉梢一挑:你准备了假的曲谱还抢那盒子干嘛?
沧离深呼吸,不愿再跟眼前这小子多说一句话。若不是她忽然出现紧咬着那盒子整整跟他较了一晚上劲,他至于一时被气懵了转移注意力么?两人也不会这么倒霉的要窝在这里两两相厌。
梵九邪也明白过来,翻个白眼,你不死咬着我我会咬着你么?难不成老子未卜先知知道你早有准备?还要高风亮节的把锦盒让给你?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眼见沧离将纸筒收回去,她不由悄悄向他下身瞄去,这男人,整整听了一晚上春沧,耳边那韩太后的叫声,一声比一声销魂,他竟没点反应?
从来传闻玄王不近女色……
梵九邪咂了咂嘴,难道根本就不是不近,而是……不能近?
这年头谁没有个不能说的隐疾,自认为悟了的女人再看向沧离的目光,也不那么仇恨了,带着点明了带着点怜悯还带着点“哥们,我懂的”的安慰,直看得沧离一头雾水,心里一阵毛骨悚然的诡异感觉。
砰——
屏风晃动,梵九邪再次撞上沧离。
这次,面对沧离依旧冰冷的气息,她也大度的不生气了,深深呼吸一口,念你有病在身——老子再忍!
就着男人的颈窝一仰头,她边用眼角朝下瞄去,边悄声道:“喂,你知道我是修罗鬼医的哦?”
剑眉狐疑的皱起来,耳边温热的呼吸让他升起股古怪的感觉,从未和人这般接近的男人嫌弃地推了她一下。谁知这小子不知道犯了什么病,非但没横眉竖眼,反倒极其温和地笑笑,很好心地远离了几分。
鹰眸缓缓眯起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一片好心被否决的梵九邪朝他眨眨眼:念在上次那十万两,咱俩也算老相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