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这小子会说话,一番马屁拍得浑身上下都舒坦,端起一侧的茶盏惬意的抿了一口,一抬头,就见对面的梵九邪微微笑,笑得他浑身慎得慌。
“那么……大人的千金,昨夜可有行房?”
“噗——”
一口茶喷了满桌子,手一抖,几根小胡须瞬间脱离了下巴,疼得胖脸皱成一团:“我哪知道!”
“那就是了,兰萧去了哪里我哪知道?”梵九邪继续笑:“老子管他出城难道还管他进城!”
一旁站着的侍卫尽都低着头,肩膀一抖一抖的,不敢去看吴大人那张青绿青绿的脸。远远望过去,就像桌案后面杵了颗大头菜!
张了几次嘴都反驳不出个一二三来,吴大人吞了个苍蝇一样的表情,这才发现了,从这少年进了审讯室开始,从头到尾一切的一切都是由她主导,一句话一个表情就能牵着他逛花园,东拉西扯到了现在屁都没问出一个!
吴大人苦着脸,让对面窝在椅子里舒服又惬意的梵九邪气得牙痒痒,活了半辈子,还没这么憋屈过!
他朝沧离瞄去。
此时的沧离随意地靠着椅背,微闭着眼睛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偏偏嘴角微微勾起个几不可察的弧度,这弧度真的很小,若非吴大人这种混官场看人色的老油条,若换了旁人必是不会发现。
修长的食指轻轻敲着扶手,忽然那指尖一顿,感觉到有两道火辣辣的视线,停在自己的腰部以下腿部以上。
沧离眯起眼睛,正正对上梵九邪兴致盎然的目光,暧/昧地朝他眨眨眼:王爷最近可举?
一张俊脸立马黑了。
沧离霍然起身,在这讨厌的小子说出什么让他抓狂的话之前,铁青着一张冰山死人脸,大步朝着审讯室外走去。直到那身影消失在门口,房门“砰”一声关上,在室内带起一股阴森的飓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话才传了进来。
“押进大牢,择日再审。”
吴大人扶正了被风吹歪的官帽,惶恐地想着到底自己哪句话得罪了这尊大神,一张大胖脸越发的纠结便秘。挥挥手,梵九邪便在侍卫的带领下,吹着口哨乐颠颠被押入大牢。
一路上,梵九邪口哨吹的震天响,一想起那男人的表情便浑身舒坦,直看得周遭押解的衙役一头雾水。
然而直到到了牢房门口,梵九邪笑不出来了。
眼前这牢房,在整个刑部大牢的最尽头,昏暗潮湿的不像话,整个单人间内只有一扇连老鼠都爬不出去的小小天窗,从下往上面看去,那圆月都是个一半儿的。
腐臭的空气中,那貌似是床的地方连根稻草都无,墙角一个马桶旁蟑螂排队爬走……
梵九邪茫然转头:“这,应该是关押重大要犯的吧?”
衙役同情地瞥她一眼:“本来你是轮不到这里的,是玄王爷身边的墨北侍卫亲自来传话要求。哎,好自为之吧!”
铿——
牢门关闭。
望着脚边列队爬过的蟑螂,梵九邪欲哭无泪,这小气吧啦的男人,报应来得真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