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只是全身赤裸的云诗,死了一般的躺在地上,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天,要不是她微微起伏的胸口,他真觉得她早已死了。
身旁被撕成碎片的衣物撒了一地,像凋零的花朵,枯萎的凄凉。
他觉得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一样,脑子一片空白,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
双目赤红,疯了一样的跑到她身侧,脱下自己的衣服将这朵凋零的花裹了起来,他把云诗紧紧的搂在怀里,不管她两腿间的殷红有多么刺眼,就这么紧紧的搂着,紧紧的,颤抖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记得她在他的怀里,木然的抬起头,这么木然的看着他,颤声轻轻的唤了句:“阿临?”她失去生气的眼神让他害怕,娇美的面容像是在瞬间苍老了下来。
“云诗,没关系的,没关系,我在……”他红着眼眶,向来沉着的他从未想现在这么不知所措过,只是觉得他的世界好像崩塌了。
云诗两行清泪瞬间淌了下来,泪如雨下。她紧紧的攥着君临的衣襟,沙哑着声音抽噎道:“你怎么……怎么……现在……才……才来……”
颤了几下干裂红肿的嘴唇,终于受不住倒在他的怀中。
等凤云诗再醒过来的时候,就是现在这幅疯癫的样子了。
玉玑……
这个女人就像是根刺一样狠狠的扎在他和君临的心里,他们真是恨惨了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因此,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玉家连根拔起,让他们永无翻身之日!玉玑没了后台,君临便立马将她关入冷宫,要不是玉家势力在朝堂上没那么容易散去,他一定让这个女人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凤清知的眼神一下子变得从未有过的阴鸷,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仇恨之中。
“美人……”叶果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悲伤起来,她垂头呜咽似的轻唤了一声。
想起凤云诗刚才的疯癫状,她似乎能感受到当时被**的她有多绝望和崩溃,不是不想死,而是死不了,生不如死的痛。
比任何人都绝望的活着,每天脑海中一遍一遍的重现当时的画面,切肤之痛,哀绝于心,明明是那样明媚的一个女子,现在见到人就疯癫狂魔,活得还不如一只牲畜!
一怔,凤清知余光瞥见她同情的脸色,傲然的颔首一笑:“云诗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凤云诗是他凤清知的妹妹,即使风采不再,却依旧是凤家的儿女,傲气如他们,绝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手中的六角宫灯发散着柔和的黄光,却映得凤清知神采飞扬,嘴角带着不羁的笑意,似浅非浅的望着叶果。
“哎呦喂,凤公子,老奴可算是寻到你了。”不远处,一个年龄略大的太监弯腰佝背的神色匆匆向着凤清知的方向走来。
皱了皱眉:“何事?”
太监一边擦汗一边道:“宫外刚传来的消息,说是几个时辰前,又有一个乡间游医接了皇榜,说是能试试云妃娘娘的病。”
为了让凤云诗恢复如初,这么多年了,他们从未放弃过高悬赏找寻能治疗她疯病的办法,可是来尝试的医者无数,却没有一个能将云诗的病说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不曾放弃过,就算是大海捞针,也势必要找到能只好云诗的办法!
现在一听到又有人或许有希望能救治她的疯病,凤清知好看的眉眼一下子绽了开来,只听他对太监道:“皇上可知晓此事?”
“回公子的话,不曾。”太监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皇上现在可在休息,他一个奴才哪敢呐,这才不是来找的他呢吗。
叶果还没有缓过神,凤清知就将手中的宫灯塞进她的手中,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小丫头,爷怕是送不了你了,你且先回去。”
她望着手中的宫灯,呆愣愣的点了点头:“哦”了一声,再抬头看想他的时候,俊美的面容上忽然对着她出现了一抹笑意,只听他温声道:“路上小心。”
话音刚落,一抹修长的身影便转身翩然离去,太监一个激灵,哪里敢怠慢,连忙低着身子紧跟其后。
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叶果垂头看着手中的宫灯,灯里的蜡烛已经燃尽一半了,里面朦胧的火焰在跳动,犹如方才凤清知惊喜的神色一样。
她秀眉一拧,一只手捏着下巴。
看得出来,不管是痴情皇帝还是凤清知,都很想把美人的病治好来着。
这样很好……
可是这种病连在现代都很难治好,何况是医术还不发达的古代了,想在这个时代将美人的病治好,难!
但是办法也不是完全没有,说到底,美人的病也算是心理病了,而心理病可以用深度催眠进行治疗。
虽然大家都说催眠术治标不治本,但是叶果不同,她的催眠术集合了几百个国家对于催眠术的研究,再加上她自己对这些催眠术的改进,想要靠催眠就治好美人的病,不是什么大问题。
可是为难就为难在……这种方法有点不太道德,换句话说,这种方法有点不太尊重当事人。